裴嶼澈不由得為傅硯辭打抱不平。


    “喝完了再告訴你。”他指了指顧言溪手邊的酒杯,挑眉道。


    那就小小地懲罰一下這個沒有良心的顧言溪吧。


    顧言溪盯著酒杯半晌,想了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把空杯子重新推給裴嶼澈,“喝完了,說吧。”


    “四年前你在月亮島附近潛水,那會兒傅硯辭乘坐私人遊艇途經那一片海域,突發海上風暴,遊艇被掀翻了,傅硯辭落海,當時跟著他的兩個國外人最後被撈出來的時候都成了屍體,而他是在海岸上被搜救人員發現的。”


    顧言溪眨了眨眼睛,“我記得我在月亮島潛水這件事,但是你說的這些,我沒印象。”


    “你失憶這件事你二哥知道,你隻是丟失了部分的記憶,對生活構不成什麽影響,所以沒有人追究。”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裴嶼澈笑眯眯地說。


    “什麽秘密?”


    “我知道你在月亮島上把自己的初吻丟了。”


    顧言溪霎時瞪大了眼睛!


    “我怎麽一點都不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把初吻給出去了呢?給誰了啊?”


    “天哪,我該不會在月亮島上還有一段被遺忘的豔遇吧?”


    完了,原來她早就不清白了。


    “傅硯辭知道這件事嗎?我需要解釋嗎?”


    裴嶼澈看她慌亂不已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你給我說清楚啊,你怎麽知道的?”


    裴嶼澈神秘地看她一眼,“等著啊。”


    說完,他又倒了一杯伏特加,在顧言溪麵前晃了晃,推到她麵前,“喝了它。”


    顧言溪終於察覺到他的意圖,“你想把我灌醉?”


    “不喝?”裴嶼澈聳聳肩,“那我無可奉告。”


    “裴嶼澈,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販劍呢?”


    顧言溪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裴嶼澈得意一笑,小聲說:“傅硯辭說的,你給她渡氣。”


    顧言溪:“……就這?”


    裴嶼澈賊理直氣壯地說:“不然呢?”


    “我真是想把你亂刀捅死。”


    “那可不行,你把我捅死了,誰給傅硯辭治病啊,他的病可嚴重了呢,沒我不行。”


    顧言溪:“?”


    傅硯辭有病?


    還挺嚴重?


    她當即就嚴肅地問:“什麽病?你不是心理醫生嗎?他難不成是有什麽心理疾病?”


    聽著這急不可耐的三連問,裴嶼澈饒有興致地挑了一下眉。


    注意,這個女人她急了。


    想起顧言溪以前上學的時候往他的書包裏塞螃蟹害他被夾了手,再看她現在的模樣,裴嶼澈頓覺大快人心。


    他在顧言溪的注視下,拿出三種酒,一一倒入調酒壺後,又給顧言溪倒了滿杯。


    “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


    顧言溪看著裴嶼澈人畜無害的笑容,想伸出手去抽他。


    她忍住了,因為她更想從他嘴裏聽到她想知道的。


    顧言溪妥協地將這杯看起來就讓人膽戰心驚的混酒喝了。


    這會兒酒勁已經上來了,她臉頰泛紅,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傅硯辭是在國外長大的你知道吧?”


    裴嶼澈看著她,緩緩道來:“要成為合格的繼承人,傅硯辭必須在國外賺到數額不菲的第一桶金,這是傅家曆來對繼承人的要求,所以他很小就去國外曆練了。”


    “他母親蕭婉嫤就是在國外去世的,他應該沒告訴過你,蕭婉嫤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他十六歲那年,正是決定他能不能回國的關鍵時期,因為他在m國跟人合夥成立的公司即將上市,那段日子,他每天隻睡三個小時,壓力也很大。”


    “那天傅硯辭接到了蕭婉嫤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裏,隱隱聽到了對麵的人情緒不對,但他那個時候並不知道蕭婉嫤有抑鬱症,蕭婉嫤也從來沒告知他這件事。”


    “他沒往那個方麵去想,所以直到回去,看見死在了浴缸裏的人……那一刻,對於他而言,是崩塌的。”


    “事後傅硯辭每天都在後悔,後悔當時接了電話沒有回去看看,否則也許那件事就不會發生,他覺得蕭婉嫤的死是他造成的,他很愧疚,很自責,認為自己是害死蕭婉嫤的間接凶手……”


    “從那以後他就病了,再後來,因為四年前那場海上的災難,他的情況延展到暴雨天的時候窒息、緊張、胸悶,嚴重的時候四肢發抖……”


    顧言溪盯著吧台麵,晃了晃腦袋。


    她覺得自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意識飄忽。


    但她努力地把裴嶼澈說的每一個字記了下來。


    真是沒想到,傅硯辭居然有這麽嚴重的心理壓力。


    怪不得不敢晚上的時候一個人睡。


    可憐又脆弱的男人。


    裴嶼澈看顧言溪坐都坐不穩了,東倒西歪的,忍不住拿出一個幹淨杯子倒了一杯白水給她,“緩一緩吧。”


    顧言溪搖頭晃腦一陣,抬起視線看他,“那你把傅硯辭治好了沒?”


    “還沒。”


    顧言溪頓時不滿地擰起眉,“這麽久了還沒治好?你怕不是個庸醫?”


    裴嶼澈:“?!”


    顧言溪覺得胃裏翻滾,想吐,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


    “我看你還是放棄……放棄做心理醫生吧,你開一家酒吧,調你的酒去,我有錢,我資、資助你。”


    裴嶼澈臉都黑了。


    真不愧是兩口子,連說的話都如出一轍!


    一個要資助他進修,一個要資助他開酒吧,就這麽喜歡資助別人?


    “我不需要你們的資助!”他咬牙切齒道。


    顧言溪腦袋一團漿糊,舌頭打結:“小樣,脾氣還挺大,說了資助你……就是資助你,幹嘛不接受我的資助……我是看在你是傅硯辭的心理醫生的份上才……才對你這麽好,否則我才不管你。”


    裴嶼澈都快氣笑了,他是不是還要謝謝她?


    顧言溪突然彎下腰咳嗽了兩下,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裴嶼澈看得心裏一慌,“你沒事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就在這時,顧言溪忽又直起身子來,抬起視線看他,因為酒勁的緣故,眼眶紅紅的。


    “裴嶼澈,你把傅硯辭治好行不行?我給你錢,你想要多少,盡管開……開口,本小姐有的是錢,願意為他花,多少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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