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的腳步越發的虛浮,臉上的紅暈也越發的多,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幹旱的沙漠,而正前方,則是一汪清泉,隻要衝進去,就能得到身心的解放。


    漸漸的,欲望占據了上峰,曲寒的理智越發的微弱,雖然依舊在行走,可意識卻越發的模糊。


    “我們到了。”


    劉妃兒的聲音仿佛自遠天傳來,聽到這個聲音後,曲寒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他似乎化身為一隻餓極了的野獸,而前方的人兒,更像是一隻陷入迷途的羔羊。


    “撲通。”


    雙人床上發出一個巨大的聲音。


    視線中那隻剩下充滿了恐懼和迷蒙的雙眼,眼神中的恨意越發的濃重,最終,卻隻能化作一汪充滿了悔意和憤怒的泉水。


    曲寒感覺整個人都陷入了那一汪清泉之中,無法自拔。


    此時曲寒化身憤怒的惡魔,在那一個充滿了奇怪顏色的牢籠中橫衝直撞。


    終於,那一片壁壘被惡魔穿透,鮮紅色的血液流淌。


    白單滴落玫紅,清泉中滿是鹹澀的淚水,整個空間似乎都化作了一片曖昧的粉紅色,而視線中,則盡是雪白,曲寒奮力的衝鋒,整個牢籠似乎都被他的衝鋒震蕩的顫抖起來。


    一聲聲奇怪的聲音充斥在耳畔,曲寒雙目赤紅。


    一分鍾,十分鍾,一小時,兩小時。


    優越的身體素質賦予了曲寒不可抗拒的力量和持久力,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鋤頭,在田地上奮力的耕耘,終於,不知道多久過去了,種子終於落在了田地上。


    曲寒眼神中的赤紅終究緩緩退卻,恢複了清明。


    可是,當曲寒的意識恢複的那一刻,他瞬間明白,自己做了什麽。


    看著邊劉妃兒眼含淚水,一臉痛苦的樣子,以及白單上的點點落紅。


    曲寒愣住了,這一個瞬間,他感覺到了一種從未產生過的負罪感,張了張嘴,說:“我。”


    “啪!”


    劉妃兒二話沒說,狠狠的給了曲寒一個耳光。


    這個時候,曲寒反而好受了一些,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痛楚,苦笑著說:“那杯酒,有問題吧。”


    劉妃兒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一味的哭泣。


    曲寒苦笑,歎了口氣,說:“算了,不管你們有什麽目的,總之,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對你負責的。”


    “砰!”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劉先生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劉妃兒驚叫一聲,連忙用被子捂住身體。


    曲寒卻不緊不慢的穿上了衣服,看著劉先生,冷笑一聲,說:“劉先生,你很好,居然可以放棄自己的女兒。”


    劉先生眼神中閃過一抹沉痛,但很快隱去,憤怒無比的說:“曲寒,枉我尊敬你,沒想到你居然對我的女兒做出這種是,什麽也別說了,報警,我要把你交給巡捕處理!”


    曲寒凝眉,扭頭看了劉妃兒一眼,隨即目光落在劉先生身上,說:“隨便你怎麽做,思思呢?”


    “哼!”


    劉先生冷哼一聲,說:“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巡捕馬上就會來了,你有什麽話,跟巡捕說吧!”


    曲寒冷笑著,從床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劉先生說:“很好,告訴你背後的人,如果這麽點小把戲就想整垮我,沒門,還有,這上京,我去定了!”


    巡捕很快到來,直接上前控製住了曲寒。


    曲寒到也沒多說什麽,跟著巡捕走向宴會廳。


    柳思憶看到曲寒後,瞬間瞪大了眼睛,飛快的跑到曲寒的身邊,攔住了巡捕,說:“喂,你們幹什麽,這個人是我公司的副總,你們抓他,總要跟我有個交代吧!”


    身邊的巡捕看了柳思憶一眼,說:“柳總,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曲先生是否有事,我們一查便知,還請您不要激動。”


    巡捕的話,說的義正言辭,柳思憶無從反駁,隻得把目光放在了曲寒的身上。


    曲寒眼神微凝,對柳思憶說:“思思,放心,我沒事,隻是被奸佞小人陷害了而已,你把機票退了吧,等我出來再走。”


    柳思憶點頭,說:“可是,你到底。”


    “柳總,抱歉,我們需要把人帶走了。”


    說著,巡捕直接帶走了曲寒。


    柳思憶滿臉的疑惑,看著被帶上巡邏車的曲寒,久久不語。


    沒一會,一旁的樓道中,劉先生扶著一臉茫然的劉妃兒走了出來。


    柳思憶見狀連忙上前,說:“劉先生,劉小姐怎麽了,還有,曲寒為什麽會被抓走?”


    “哼!”


    劉先生冷哼一聲,說:“柳總,虧我把你們當成貴賓,沒想到貴公司的副總居然是這樣的人,您也是聰明人,現在的狀況,難道您非要我把最後一層遮羞布撕碎嗎?”


    柳思憶如遭重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說:“不,不會的,曲寒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嗬嗬。”


    劉先生冷笑,說:“不可能?我女兒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柳總,我真是看錯你們了。”


    劉妃兒淚眼朦朧,扯了扯劉先生的衣服,哽咽著說:“爸爸,我們走吧。”


    劉先生點了點頭,帶著劉妃兒離開了。


    柳思憶卻是眉頭緊鎖,喃喃的說:“怎麽可能,曲寒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宴會廳中,賓客們議論紛紛,對著柳思憶指指點點。


    最終,柳思憶有些狼狽的衝出了宴會廳,開車直接離開了。


    劉家。


    一回到家,劉妃兒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


    劉夫人則是在不住的哭泣。


    平日裏根本不抽煙的劉先生卻是在拚命的抽煙。


    終於,劉夫人淚眼朦朧的看了劉妃兒的房間一眼,接著目光落在劉先生的身上,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悲涼,說:“你說我們劉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他們上位者之間的爭奪,為什麽要讓妃兒承擔這個後果啊。”


    劉先生也是滿臉的沉痛,抬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說:“都怪我無能,要是我,哎。”


    樓上,劉妃兒的房間中。


    劉妃兒雙目紅腫,此時的她,似乎已經看不到生命的方向。


    雙臂環繞在膝上,眼淚,早已經流光。


    她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並不恨曲寒,雖然隻有簡簡單單的接觸,但她也看出來了,曲寒並非那種壞人。


    要說壞的話,隻能是指示她們這麽做的那些人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候像今天這樣想死的。


    劉妃兒重重的躺倒在床上,目光癡癡的落在天花板上,整個人,行屍走肉一般。


    劉先生依舊在沉重的歎息,劉夫人已經哭暈了過去,被他送到了床上。


    煙頭,已經扔了滿地,劉先生神色疲憊,一坐,就是一整夜。


    上午的時候,薑先生再次趕到,看著劉先生這個樣子,眼中也是流露出一絲不忍,拍了拍劉先生的肩,說:“怎麽樣了?”


    劉先生苦笑,說:“還能怎麽樣,經過了昨天的一夜,妃兒現在行屍走肉一樣,從昨天到現在,別說吃飯了,就連一滴水沒有喝過,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媽已經哭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被我強行喂了一些東西。”


    “哎。”


    薑先生歎了口氣,說:“老弟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些事,你就不要在意了。”


    “不在意?”劉先生猛地拍案而起,怒視薑先生說:“那他媽是我的老婆和女兒,她們兩個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重過了一切!你當我的心跟你一樣是石頭做的嗎!她們因為我受了這樣大的痛苦,尤其是妃兒,她今年才20歲啊,20歲,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大好的青春年華才剛剛開始啊,她才剛剛讀大一,有無限的理想和抱負想要去實現,可是僅僅邁出第一步,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這一輩子都毀了!毀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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