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輪到鍾尤為尷尬了。


    他一會兒看看老伴孫鳳蓮,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一會兒,他又扭頭看看許源,更是滿臉無奈。


    倒是許源。


    自始至終,都是麵色平靜無比。


    身正不怕影子斜。


    從他看到這所謂的陰曜石雕刻而成的好運鼠的時候,他就敢確定,鍾尤為的身體出現問題,必定是這好運鼠所導致的。


    那接連不斷的被老鼠啃食的噩夢,也是由此而來。


    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鍾尤為必死無疑。


    頓了頓。


    鍾尤為無奈的看向孫鳳蓮,將常裕山在水榭酒店心髒病發作的事情說了出來。


    “若非許少出手,常裕山已經死了。


    你可以去打聽一下,醫院後來給常裕山做了檢查,他當時心髒梗死的麵積,高達百分之六十……


    這放在臨床上,幾乎是必死的局麵。


    可即便是這樣,許少出手,硬生生的將常裕山老頭子,從鬼門關給帶了回來!”


    聽到鍾尤為如此開口。


    那孫鳳蓮的臉色緩和了些許。


    但還是滿臉怒氣的看著許源。


    嘴裏更是不爽的道,“即便是如此。


    他也沒有理由懷疑你的怪夢,以及身體劇痛的情況,是這好運鼠雕塑導致的!


    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就和治療常裕山一樣,給你針灸,用藥,我都不說什麽!”


    孫鳳蓮冷冷開口。


    許源搖了搖頭,“我說了,鍾老所有問題,全都出在這好運鼠之上。


    就算是我用針灸藥石,暫時能夠解決鍾老的身體痛苦和噩夢。


    但也絕非長久之計,等到下次發作,鍾老必死無疑!”


    “編,繼續編!”


    孫鳳蓮冷笑一聲,眸光斜斜的瞥向許源,“小子,看你這樣子,常裕山是不是你救回來的我都懷疑。


    你說你一個神棍,去騙那些沒啥文化的普通人不行嗎?


    你為啥非要來我家裏禍害呢?


    我堂堂大學高級教授,還能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給糊弄到了?那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也隻有鍾尤為這樣的老糊塗,身為軍醫泰鬥,也不知道怎麽的,竟是信了你的話!”


    孫鳳蓮說的話,十分不客氣,更是難聽。


    但是許源依舊是麵色平靜無比。


    甚至,他還止不住的將目光看向孫鳳蓮。


    特別是落在孫鳳蓮身前的一枚胸針之上。


    他的眸子深處,掠過一絲驚異之色。


    因為。


    他的神眼,在和那胸針接觸的瞬間。


    竟然微微一熱起來。


    能讓許源的神眼都為之眼熱的東西並不多。


    但無一例外,全都是寶貝之中的寶貝。


    許源啟動神眼,朝著那胸針看出。


    片刻。


    他便是知曉了緣由。


    這枚胸針樣式頗為古老,顯然是一個老東西。


    上麵用的是金絲鑲刻工藝的鏤花裝飾。


    但許源在神眼的觀察之下,卻發現,其中的一片花瓣的鏤花,竟然穿插著一根極為特殊的銀針。


    不對,應該是金針!


    那是一枚利用百煉精金打造金針。


    這種針,十分的罕見和珍貴。


    饒是許家先祖,當年窮其一生,也不過隻是搜尋到三枚。


    至於這三枚百煉精金的金針下落,先祖並未告知。


    而許源眼下卻碰到了一根。


    這如何能不讓他興奮起來?


    一旁的鍾尤為,見許源和老伴孫鳳蓮針鋒相對,也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但是孫鳳蓮,卻是不依不饒。


    “姓鍾的,你到底是信他,還是信我?”


    鍾尤為滿臉無奈,遲遲不說話。


    孫鳳蓮氣得臉色煞白,渾身直哆嗦。


    她一隻手指著鍾尤為的鼻子,一邊罵道,“姓鍾的,你可知道這陰曜石雕刻而成的好運鼠,是怎麽來的?”


    鍾尤為道,“你不是跟我說,是一個學生送給你的嗎?”


    “不錯!”孫鳳蓮道,“那你知道那學生是誰嗎?”


    鍾尤為搖了搖頭。


    “劉遊平!”


    孫鳳蓮幾乎是咬著牙開口。


    鍾尤為的臉色陡然一變,“竟然是他……”


    孫鳳蓮寒聲道,“是啊,竟然是他。


    你現在還覺得,他會把這個害人的好運鼠送給你嗎?


    當初,劉遊平跟我說,他知道你是屬鼠的,特地找人做了這個好運鼠,然後托我送給你的。


    劉遊平,他多麽好的一個孩子啊,勤學上進,聽話又孝順。


    我們的兒子和女兒都做不到他那樣,他卻數年如一日的對我們倆老東西。


    你現在,竟然還懷疑他送給你的東西,是害你的?


    你竟是都不相信他,而是去相信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孫鳳蓮說到最後,越說越氣憤。


    鍾尤為第一次眼神有了遲疑。


    許源則是眉頭皺起。


    他不認識這劉遊平是誰。


    鍾尤為遲疑了一下,給許源介紹起來。


    “劉遊平原本是孫鳳蓮在大學教的一個學生,自小是孤兒,父母雙亡,依靠著國家助學金,才能勉強完成學業。


    但是他本人,的確是聰明好學,勤奮上進,學校的獎學金,能拿的,他一個不漏。


    甚至,他還主動承擔起了照顧我們老兩口生活上的事情。


    從年紀上看,他應該算是我們的孫子輩的,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卻是連我親兒子都做不到。


    之前一次,我因為連續多日做手術,操勞過度,病倒了。


    我親兒子隻是回來看了一天,就走了。


    是這劉遊平,連續大半個月,伺候在我的床前,給我端屎把尿喂飯,擦身體。


    就連護工都自認,沒有他做的好。


    恐怕,許少你會和其他的人一樣認為,這劉遊平這麽做,是為了獲取方便,讓我的夫人在學校能夠多照顧他一下。


    但是,有這種想法的人,最後都被打臉了。


    他根本就沒有承到我們絲毫的照顧,完全是憑借著自己的真才實學,考上了博士,馬上就要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了。


    他自己在外,也從不說認識我們,或者借用我們夫妻倆的名頭去辦什麽事,從來沒有……”


    說到最後,鍾尤為老淚縱橫。


    他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這樣一個的好孩子,會想要害自己。


    鍾尤為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


    他看向許源,“許少,你說,有沒有可能,原因的確是因為這好運鼠,但是劉遊平不知情,將它送到我這裏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不會怪劉遊平的。


    畢竟他也是一片好心。


    但許源搖了搖頭。


    “不存在這種情況。


    這陰曜石的好運鼠之內,被下了南洋降頭,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送人,這南洋降頭,根本就不會被激活。


    隻有在送人之前,取得想要害死的人的一些毛發,或者指甲,乃至血液之類的東西。


    再以特殊的方法,便可激活其內的南洋降頭。


    此過程十分的繁雜,絕非無意之中能夠辦成的……


    所以,這劉遊平送給你這東西,他必定知情!”


    鍾尤為沉默了。


    孫鳳蓮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爆發了。


    她直接一步上前,用手指著許源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小子,你給我滾。


    我們家不歡迎你。


    你汙蔑平平也就算了,竟是還將他說的如此惡毒。


    我告訴你,我們老兩口,就當沒有生過兒子和女兒,但是卻不會不認平平的,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了。


    就算是我們全家最後真的都死光了,也不用你管,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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