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源的眸子一凜,其內精芒閃爍。


    那原本快如閃電的匕首,在他的眼中,動作立刻變慢了不少。


    同一時間。


    他腳踩淩波幻影,抽身急速暴退。


    令狐浪早有準備,也施展身法,快速的逼近許源,就要貼身,更好的尋找機會將許源抹殺。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許源冷笑一聲,手中的方天畫戟狠狠的朝前砸落。


    令狐浪看了一眼,“區區法器而已,也想傷我?簡直天真……嗯?”


    不過,很快,令狐浪就有些頭大了。


    那方天畫戟,看著是法器。


    可是真正的落下的時候,傳出的卻是寶器波動。


    令狐浪心中大駭,轉身便逃。


    但可惜,他的動作始終慢了一些。


    方天畫戟斬落,直接將他的半邊肩膀都給斬碎了。


    那抓著匕首的胳膊,也落在了地上,鮮血淋漓。


    “小子,今天我認栽了,不過,你欺辱我未婚妻,現在又斷我一臂的仇,我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的,過些時日,我會親自摘下你的人頭!”


    令狐浪低吼,轉身便走。


    許源身形一晃,直接攔在了他的身前。


    “怎麽?剛剛想殺我不成,就想這般離開?這世界上,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嗎?”


    許源倒提方天畫戟,緩步而來。


    戟刃拖行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濺起陣陣火星。


    令狐浪皺眉,他死死的抓著那不斷的往外滲血的肩頭,“小子,怎麽?你要殺我嗎?我告訴你,我令狐家族,乃是古武界大族,你已經得罪了顏家,還想得罪我們嗎?況且這裏是洞天派,你在這裏逞凶,洞天派會將你取消資格,趕出去!”


    許源笑著搖頭,“狗屁的令狐家族,敢找我麻煩,我直接一戟斬碎就是!”


    “再者,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我已經招惹了顏家,還在乎多一個令狐家族嗎?而且,你也說了,顏如花是你的未婚妻,我當眾輕薄,即便我不殺你,你令狐家族就會放過我?你能說的出這話,可我實在是相信不了!”


    許源一邊說,一邊走,此刻已經距離那令狐浪不足五米的距離了。


    他繼續道,“最後,這裏的確是洞天派的地盤,我也知道殺人鬧事不對,但大家都有目共睹,剛剛是你未婚妻故意鬧事,栽贓伊輕舞偷走了她的身份令牌,真要算起來,那也是要趕走顏家三姐妹吧?”


    “還有你,令狐浪,你假意接近我,卻暗下殺手,這也是你先想殺我,我無奈反擊,才會一不小心將你殺了吧?正義自衛,我想洞天派作為一個開明理智,公平正義的宗派,會被你這種小人三言兩語蠱惑,從而降罪於我?”


    “你……你……”


    令狐浪被許源的一番話,駁斥的啞口無言。


    許源麵色淡漠,舉起方天畫戟,對令狐浪道,“放棄掙紮吧,從你對我揮刀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你的死亡……”


    就在這時。


    伊輕舞快步走來,手中的長劍一抖,朝著令狐浪刺了過去。


    “許源,此次事情因我而起,你已經得罪了顏家,這令狐浪該死,就死在我手上,後果讓我伊家來扛!”


    伊輕舞冷眉倒豎,劍鋒直取令狐浪的心髒。


    “賤人,你敢殺我?我令狐家族,必定滅你伊家滿門!”令狐浪大喊。


    許源卻是搖了搖頭,將伊輕舞拉在一旁。


    “不必,這裏是洞天派,規矩嚴明,你殺令狐浪無憑無據,真要按照規矩算下來,會沒收你的身份令牌,然後將你趕出去的!”許源堅持要自己出手。


    但伊輕舞心意已決,“不行,就算是被洞天派趕出去,我也絕對不能讓你再被令狐家族記恨了!”


    許源一手拉著伊輕舞,另外一隻手揮動方天畫戟,在令狐浪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之下,一道戟芒掠過。


    隨即。


    令狐浪的腦袋衝天而起,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腦袋落在地上的時候,還能看到令狐浪臉上那猙獰,恐懼,不甘的表情……


    許源鬆開伊輕舞,然後過去,從令狐浪身上找到了身份令牌。


    現在算起來,他手上有三塊身份令牌了。


    四周圍觀眾人,寂靜一片,無不是震驚駭然,對許源更是欽佩不已。


    這才是率性而為的神人啊。


    即便是麵對顏家和令狐家族,也絲毫無懼,說殺就殺。


    幹淨利索!


    不一會兒,洞天派的長老便是趕來了。


    他們了解情況之後,並未趕走許源和伊輕舞。


    隻是那名長老看著許源道,“年輕人,過剛易折,我洞天派不會為難你,但離開了這裏,你會為今天的衝動而後悔的!”


    許源仰起頭,笑著道,“多謝長老提醒,我許源一生行事,從不後悔!”


    洞天派的人清理了令狐浪的屍體。


    許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看著麵前黑壓壓的一大片看熱鬧的人,然後轉身爬上了一處高台。


    對著麵前的眾人喊道,“諸位,你們大家應該都知道洞天池灌體的名額的珍貴程度吧?每三年才隻有三十六個名額,很多大家族,為了爭取一個名額,更是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


    所有的人,全都仰起頭,一臉好奇的看著許源,不知道他的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麽藥。


    許源笑眯眯的拿起兩塊身份令牌,“正好,我這裏多了兩塊,諸位道友,你們身邊肯定有因為某種原因,而無法獲得名額的吧?今天呢,我這裏優惠酬賓,你們隻要能拿出來寶貝,我便可以將這身份令牌賣給你們,如何啊?”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一片嘩然。


    無數人都為之心動啊。


    那可是洞天池灌體的名額啊,無比珍貴。


    能來到這裏的人,莫不是各大家族的天之驕子。


    他們總會有一些親人和兄弟的。


    名額珍貴,自己來了,別人就來不了了。


    而今,許源卻願意賣掉那多餘的兩張身份令牌,這如何能讓人不激動啊?


    “真的嗎?”


    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激動的喊道。


    他出身一個大家族,原本他還有一個妹妹的,妹妹的修武天賦絕佳,遠在他之上。


    嚴格算起來,他們家族分到的這枚身份令牌,是要給他的妹妹的。


    但是妹妹心疼哥哥,反而將身份令牌塞給了哥哥,並且還說,自己依靠天賦也能走的更遠,不需要那洞天池灌體了,而哥哥將來還要撐起整個家族,他更需要。


    哥哥泣不成聲,隻得收下。


    他當時就恨,恨家族為什麽不能更強大一些,這樣他們就能分到兩張身份令牌了,自己的妹妹也能過來接受洞天池灌體,無需糾結。


    這種情況不是個例。


    甚至還有些家族的同胞兄弟,為了爭奪唯一的一張前往洞天池接受灌體的身份令牌,大打出手,弄得整個家族烏煙瘴氣,傷亡慘重。


    許源願意賣出兩張身份令牌,無疑是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當然!”


    許源幹脆的道,“我自己已經有了一張,剩下的兩張不需要了,你們隻要能拿出我看的過眼的寶貝,我就可以將這身份令牌給你們!”


    也有些人擔憂。


    “你這令牌一個是顏家的,一個是令狐家族的,我們買來之後,會不會被這兩家記恨報複啊?”有人擔心的問道。


    但很快,便是有暴脾氣的人怒喝起來,“如此畏首畏尾,你還來洞天池幹什麽啊?什麽顏家,什麽令狐家啊,統統不是!”


    “我隻知道,這位姓許的年輕人,手段通天,一下子搞到了三張身份令牌,自己留下一張,為了不浪費剩下的兩個名額,他好施仁義,將那兩塊令牌送與我們,而我們作為人,乃是需要懂的知恩圖報的,許源將如此貴重的身份令牌,免費贈與我們,我們自然也得回報一些禮物,這叫禮尚往來,懂不懂?”


    許源聽得心中大動,極為讚同。


    他循聲看去,甚至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了。


    “這位兄弟,說的妙啊!”


    那是一名身著白衣,手持折扇的男子,頗為帥氣,“在下蔡花澤,欲求一張洞天池的身份令牌,願以一本秘術作為交換!”


    “等等……你叫什麽名字?采花賊?”許源打住,然後上下看著對方,讚歎道,“從頭到腳都透露著賤兮兮的氣息,真不愧是人如其名!”


    蔡花澤一頭黑線,“兄弟,你冤枉我了,我這不叫采花,我這是遊戲紅塵,享受人生,懂不懂?奈何那些女子見了我,一個個的對我投懷送抱,秉持著替人解危救難的信念,我才幫了她們一把,免得空閨寂寞!”


    “得!”


    許源徹底服了,強詞奪理,恐怕沒人能說得過此人了。


    他手一招,將對方提出的那本秘術拿了過來,要先檢查一番。


    許源仔細一看,立刻心中大動。


    這竟是一本瞳術!


    而且,蘊含了不同的秘法,修成之後,可以瞳術攻擊對方,甚至高深之處,還可以一個眼神,便能震碎對方魂魄和神念,讓對方從此變成癡呆……


    “妙啊!”


    許源激動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隻不過,這種瞳術秘學,唯有開了天眼,或者是修習了一些極其特殊的眼部能力之後,方可參悟的。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就是一卷廢紙。


    但對於許源本身繼承了許家先祖的神眼而言,無疑是再合適不過了。


    但這個世界上,擁有天眼,或者是天生眼睛變異,擁有特殊能力之人,何其之少啊?


    這也是為什麽,那蔡花澤願意以此來交換的原因了。


    許源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的道,“采花賊,你這秘術好是好,但是修習的條件太苛刻了,須得有眼部特殊能力之人才可以修行,於我無用啊,要不,你再加上一件法器?”


    蔡花澤臉上一笑,“年輕人,你有點貪得無厭了!”


    他一步上前,快速的傳音道,“小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肯定修習有某種特殊的瞳術,或者你就是眼睛天生變異之人……你別試圖否認了,那顏如花將身份令牌藏在腰間,你是如何知道的?是不是你的眼睛有透視能力看出來的?”


    采花賊還真是雞賊,這點細節都被他發現了。


    許源心中暗自腹誹,但是嘴上卻是打死也不承認。


    “你別冤枉我,我沒有,我隻是猜的!”許源嘴硬道。


    蔡花澤嘿嘿一笑,“怎麽樣?那顏如花的身材還可以吧?我惦記好久了,可惜,顏家守衛森嚴,一直沒機會!”


    許源:……


    “成不成交?不然的話,我可很難保證不將你看光了顏如花的身體的事情說出去,而且你擁有透視的能力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你將會是全天下女人的公敵,嘖嘖……”蔡花澤威脅道。


    許源也不甘示弱,“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


    “靠,你真有透視能力啊?”蔡花澤驚呼,然後急忙後退,手捂住身前。


    許源冷目掃過,“就那金針菇豆芽,也能有那麽多女人……”


    “大爺,我錯了!”蔡花澤徹底慫了,“哥,我拜你為師,你傳我這能力如何?我什麽都願意付出!”


    許源搖頭,“不教!”


    “為啥……我……”蔡花澤傻眼。


    許源一笑,“因為我也不會……這本瞳術,是我給一個朋友準備的,他開了陰陽眼!”


    許源自然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底牌暴露,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雖然他對這個蔡花澤頗有好感,但是畢竟兩人不熟,相交不深,誰也無法保證對方會不會背刺自己。


    蔡花澤這才無奈搖頭,“法器沒有,我這也是給我的一位紅顏知己所求,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拉倒!”


    許源幹脆的道,“看你一心為紅顏的份上,成交了!”


    他留下了那本秘術,然後將身份令牌扔了過去。


    蔡花澤笑嘻嘻的離開了,臨走前,他對許源道,“兄弟,你這朋友我交了,以後,有搞不定的妞,哥哥幫你!”


    許源一頭黑線。


    伊輕舞也一陣無語。


    第二塊身份令牌明顯比第一塊競爭激烈的多。


    那些人哪裏還會管什麽令狐家族和顏家啊,這會兒價格都已經來到了寶器了。


    不過,作為交換的寶器乃是一柄大刀。


    許源習慣了方天畫戟,加上他身邊的人當中,也沒有使用大刀的,意願並不強。


    再者。


    當初斬殺梁遲磊的時候,就從對方手裏繳獲過一柄古月金背大刀,乃是半寶器。


    隻要尋到材料,送到天工閣去,那也是一柄寶器大刀了。


    就在許源思考的時候。


    一道人影站了出來。


    “我以這個跟你換!”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他抬手打出一個木盒子,朝著許源甩了過去。


    許源一把抓住。


    打開一看,心頭都猛地一顫起來。


    在那盒子裏麵,安靜的躺著一個玉石疙瘩,巴掌大小。


    但上麵的紋路,卻是異常精美,似乎多看一眼,靈魂都能深陷其中似的。


    那紋路可不是簡單的裝飾,而是高深莫測的陣紋。


    這塊玉石疙瘩,乃是一件特級陣器。


    相比較許源之前從那吞天蟒老巢裏麵得到的那塊銅疙瘩,五雷鎖心陣的高級陣器,更要上一個檔次,威力更大。


    要知道,當初那個五雷鎖心陣銅疙瘩高級陣器,祭出來,都將特使給炸的半死,那特使可是貨真價實的先天神境高手啊。


    這眼下的特級陣器,若是引爆的話,恐怕地仙之下的高手,都得驚恐了。


    “這絕對是一張極其強大的底牌啊!”許源一陣眼熱,直接答應了下來,“成交!”


    兩塊身份令牌,直接換來了兩件至寶。


    圍觀的人群沒了希望,也漸漸散去。


    但此刻,在這四周的幾處閣樓之上,卻有著好幾雙眼睛盯著這邊,特別是落在許源身上,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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