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合頓時麵如死灰,徹底的焉了。


    而後方,一眾昆山門的弟子,也都傻眼了。


    那可是門主啊,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給輕鬆廢掉?


    “說,是誰讓你們追殺那個持有爐鼎的女孩的?”許源問道。


    程六合掙紮,“我若是告訴你了,我也活不了!”


    “你不說,難道就能活了嗎?”許源冷笑。


    幹脆不再詢問,直接動用神眼的催眠術。


    而今的程六合已經成了一個徹底的廢人,許源倒也不擔心對方會反抗。


    很快,程六合便是成了神色呆滯的模樣了。


    “是……是冥教的人!”


    “冥教?是什麽人?”許源皺起眉頭,他從未聽說過。


    程六合道,“冥教是古武界一個傳承久遠的勢力,他們極其低調,幾乎是與世無爭,在很久之前,這個勢力就存在了,甚至還有傳聞,這冥教乃是域外教統留在地球之上的支脈!”


    許源皺眉。


    “域外教統在地球之上,留下過支脈?”


    仔細想想,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曾經,星空古路被真武神宗打開,他可以離開地球,那麽自然,域外的之人,也有可以順著星空古路降臨地球的。


    “可有證據證明這個冥教是域外教統留在地球上的支脈?”許源覺得此事關係重大,須得問清楚。


    程六合道,“有證據,據說,這個冥教才乾元星辰也有教統,而且極其龐大,為一方巨擘,他們曾經意外發現了星空古路,使用秘術和秘寶強行突破,降臨地球,想要徹底的統治地球!”


    “可結果,那時候,地球上出現了一名猛人,叫楊真宗,他以一人之力,將這個冥教降臨地球之上的人,殺的支離破碎,幾乎所有的人全滅!”


    “最後,乾元星辰那邊傳來消息,讓剩下的冥教之人都藏起來,沒有總教的消息,不得對外擴張!”


    “漸漸的,冥教銷聲匿跡,也是因為冥教從乾元星辰而來,那楊真宗之後功參造化,也去了乾元星辰,據說,冥教在地球之上做了不少的壞事,其餘教眾都藏了起來,他要去乾元星辰找冥教總部算賬!”


    許源愕然。


    這位還真是猛人啊。


    “你和冥教的人是怎麽認識的?”許源問道。


    程六合機械的回答,“那日,那名少女帶著爐鼎逃跑,恰好路過我們昆山門的地盤,被門下弟子發現!”


    “我看出了那少女手裏的爐鼎的不凡,想要據為己有,便出手鎮壓,可誰知道,那爐鼎之中,跳出來一個長著黑雞腳的蛋,速度奇快,帶著那少女徑直離去了!”


    “一天後,冥教之人找尋來此,說那少女欠他們一件東西,需要以命來償還,冥教之人發現了那少女的爐鼎,但卻沒有收回去,給了我們昆山門,並且讓我們發動教眾,替他們找尋那少女的下落,若能抓到送回去,必有重獎!”


    許源恍然。


    那枚紫葉金菩果,是小麻蛋帶著鬱銀瓶從冥教偷來的?


    而之後,他們被冥教追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卻也不敢回到離火殿,擔心將冥教的怒火引到離火殿。


    冥教乃是域外教統,雖然無數年前,被楊真宗一人,殺的道統崩潰,但他們之後潛藏多年,重新崛起,絕非離火殿能比的。


    要說鬱銀瓶去冥教偷紫葉金菩果,許源並不相信,但若是有小麻蛋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在,這件事,還是有可能的。


    但冥教之前便是壞事做盡,不然得話,楊真宗也不會將他們殺的落花流水,不得不藏匿起來。


    對於這樣的教統,許源是沒有任何的好感的。


    “那長了兩隻黑雞腳的蛋帶著那女孩去了哪裏?”許源問道。


    “東邊!”


    程六合回答。


    許源再度皺起了眉頭。


    這個答案,和那老瞎子算出來的結果,似乎有些出入,並不一致啊!


    “冥教而今的大本營,在何地?”許源繼續問道。


    “西邊!”程六合道。


    許源忽然心頭一顫,是了。


    小麻蛋鬼點子最多,現在它和鬱銀瓶被冥教追殺,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表麵上是往東。


    可實際上,卻是藏在冥教的眼皮子底下。


    這樣一來,就跟那老瞎子算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了。


    一直往西走,或許能有收獲!


    但許源還是難以明白,那老瞎子另外一句話的意思。


    他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許源苦思冥想了很久,都沒有合理的解釋。


    “噗嗤!”


    許源輕鬆的斬殺了程六合。


    在催眠對方的時候,他問出了這程六合的一些肮髒事情。


    當初這昆山門根本就不是他的,他隻是一名散修,原本隻是想藏起來默默修煉的。


    但因為三年後世界大變的消息傳來,讓他不得不緊張了起來,這才外出行走。


    而彼時。


    昆山門衰落,幾乎要解散。


    是程六合的到來,重振山門,他直接將原本的昆山門,從門主到弟子,全都控製了起來。


    讓他們到處抓人,充當門徒。


    之後,更是濫殺無辜。


    門下女弟子,稍有些姿色的,全都被抓到內廳享樂。


    至於男弟子,稍有不從者,當場擊殺。


    以至於,整個昆山門上下,除了一些修行天賦較好的弟子,能被善待之外,其他的弟子,簡直是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畢竟,一個偌大的山門,程六合也需要一些管理著,那些資質不錯的弟子,則是成了他扶持的對象。


    剛剛許源大戰程六合的時候,那些出來圍觀的弟子當中,幾乎全是這些人。


    那些資質較差的,則是被逼迫著做各種苦力和雜事,根本就沒有機會出來。


    許源殺了程六合之後,直接進入了昆山門。


    有些曾經和程六合一起同流合汙,濫殺無辜之人,自知難逃一死,便糾集了一批人,想要跟許源拚了。


    其中有著幾名位高權重的長老參與,但他們的實力,最高者,便也是地仙大成。


    對於而今的許源,根本就產不生絲毫的威脅。


    許源手持金色劍芒,橫掃無敵,直接將這些人,迅速的抹殺,手段極其的幹脆和利落。


    一時間,無山門上下,寂靜無聲。


    四周諸多長老和弟子,均無人再敢阻攔。


    許源徑直來到了南明離火爐所在的秘地之中。


    這裏已經暢通無阻了。


    幾名核心長老,全都恭敬的守護在一旁,不敢上前。


    許源看著那南明離火爐,其上的掌印十分猙獰,定然是實力極端恐怖之人所留的。


    許源伸手觸摸,能夠感覺到天仙的氣息。


    還有鬱銀瓶的鮮血。


    更是讓許源的心情都變得低落。


    “你們現在還好嗎?”許源自語。


    旋即,他便是要收起南明離火爐。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南明離火爐之下,似是有著一座陣法,其中有著火苗竄出。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許源扭頭看向一名長老,此人是昆山門的大長老,除卻程六合之外,在這昆山門當中地位最高之人。


    而且,此人還是先前昆山門的門主的父親。


    他的兒子被程六合殺死,昆山門也被程六合收入囊中,搞的烏煙瘴氣,他卻也能忍,竟然甘願在程六合的手底下,成了大長老。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許源並未殺死這名大長老。


    大長老上前,恭敬的道,“這位小友,此處乃是我昆山門的秘地,這裏自古以來,便有著火焰從地底之下冒出,我們稱之為地火!”


    頓了頓,那大長老繼續道,“之前程六合奪回了這尊鼎爐之後,鼎爐受創嚴重,幾乎不可用了,所以,才會放在這地火陣法之中,借用地火之力,進行修複!”


    許源上前檢查。


    的確發現了一些愈合的痕跡。


    “這地火,是從何而來的?”許源對那地火產生了好奇。


    大長老道,“不知,從我昆山門的老祖成立之初,這地火便是存在了,隻不過那時候,地火暴虐,時不時經常爆發,有昆山門的弟子,誤入其中,而被燒傷!”


    “直到後來,我昆山門的一位先賢,利用大手段,在此地火的周圍,布置下了陣法,用以約束,讓地火之力能為我們所用!”


    大長老說到這裏,笑嗬嗬的道,“說起來,這地火的妙用確實不少,尋常煉丹,用普通火焰,丹藥的效果遠不如用地火煉製的丹藥!”


    “還有淬煉武器,在這地火之中,煆燒數日,便可除掉雜質,使得武器的威力大增!”


    許源眼中露出驚異之色。


    “你們有人去探尋這地火之下的秘密嗎?”


    大長老搖頭,“沒有!”


    頓了頓,他忽然道,“嚴格來說,先前布置陣法的那位先賢曾經說過,這地火之下,有著大機緣,但須得有緣者才能得到,讓我們切勿妄動!”


    許源心癢難耐。


    他曾經經曆了岩漿鍛體,後來,又吸收了五枚火蓮子的火靈氣,讓身體進一步的淬煉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再後來,他吸收雷霆神符,借用雷霆之力,重新淬煉了肉身,而今,在不動用術法的前提之下,他的肉身強度,甚至堪比初期的天仙高手了。


    “我本身就是借用雷火淬體,現在普通的岩漿和火焰,對我已經無用了,若是能用這地火來淬煉肉身,便可讓我的肉身,更進一步!”


    許源心中盤算,“到時候去了那冥教之中,也好多了一些底氣!”


    一念及此。


    許源屏退左右。


    讓所有的人都離開了。


    之後,更是在這陣法四周,重新布置了陣法,以防止自己借用地火淬煉肉身的時候,被人打擾,從而誤事。


    做完一切準備工作之後,許源開始利用陣神遺蛻,磨滅那地火四周的陣紋。


    隨著陣紋被磨滅,翻湧出來的地火,越發的狂暴了。


    像是脫韁的野馬在咆哮。


    那個大長老果然沒說錯,當初那位先賢以大手段封印這地火,為己所用,果然厲害!


    當陣紋磨滅的差不多了。


    許源一步走了進去。


    地火暴虐,洶湧而上,瞬間便是將許源周身的衣物,燒成了灰燼,簌簌落下。


    而許源坐在其中,開始閉目,利用吞噬祖令,吸收那些地火入體,借此淬體。


    許源的皮膚變得通紅,漸漸的焦黑,形成了一層厚厚的老痂,像是盔甲一般,覆蓋在許源的身體之上。


    許源的氣息,漸漸趨於平穩,徹底的陷入了淬體的狀態之中。


    四周一切,也變得寂靜。


    夜色降臨。


    這片秘地之中,火光衝天。


    忽然。


    一道人影卻是詭異的出現在了陣法之外。


    下一瞬。


    那人影手掐印訣,口中念念有詞。


    竟是一段古老的控火訣。


    隨著他嘴裏古怪的音節落下,那原本陣法之中洶湧的地火,竟是被引動了,對外蔓延。


    在地火燃燒摧殘之下,許源布置的那些陣紋,竟是在迅速的崩解。


    外麵的人影,一步跨出,來到了近前。


    借助火光,完全可以看清楚,正是白天的大長老!


    此刻的大長老,臉上帶著獰笑。


    “小子,我雖然恨程六合殺了我兒子,搶了我昆山門的基業,但我也恨你!”


    大長老對著那火光中,氣息微弱的許源大聲的道,“我一直都在策劃著複仇,為了取得那程六合的信任,我將自己的老婆,還有兒媳婦,親手送到了程六合的床上,才讓他打消了對我的懷疑,讓我坐上了這大長老的位置!”


    “但我從不敢忘記複仇,因為我掌握著一段我們昆山門古老相傳的控火訣,可以控製地火,我也曾在程六合麵前,說起這地火的諸多益處,想讓他在利用這地火的時候,放鬆警惕,讓我有機會用控火訣,將他徹底的殺死!”


    “原本,你要不來,今日,仍舊是那程六合的忌日,他為了修複這南明離火爐,已經來到了這裏,而我,也取得了他的信任,我完全可以在他以地火修複南明離火爐的時候,使用控火訣殺了他!”


    “然後我就可以對外說,地火失控,程六合死了,掌控昆山門的人,就是我了,說起來,原本昆山門沒落頹敗,而今在程六合的手裏,居然重新發揚光大了,哈哈哈,這點我還得感謝他!”


    “但是你!”


    大長老咬牙切齒的吼道,“你突然的出現,殺了程六合,破壞了我的計劃,我不會再讓你搶走昆山門的,所以你得死,哈哈哈!”


    說完。


    大長老口中那古怪的音節再度響起。


    地火再度狂暴起來,幾乎將這整個山頭秘地都包圍起來了。


    空間似是都在扭曲,四周的一切石頭,樹木,全都燃燒成了灰燼。


    大長老看著那地火中心盤坐的身影,眼中有著暢快和興奮。


    “大敵已除,從今往後,這昆山門,重新回到了我的手裏,哈哈哈!”


    就在這時。


    冷不丁的一道聲音,從旁傳來。


    “唉,該說你什麽好呢?我幫你除掉了大敵,你非但不感謝我,反而還要用這種手段來殺我……真是好心沒好報,令人心寒啊!”


    “什麽?”


    大長老陳武明的臉色巨變,猛地回頭看去。


    一道人影正朝著自己走來,嘴角還噙著淡笑。


    正是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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