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濃鬱,芳草遍地,鳥語花香,宛若人間仙境。


    隻不過,在這處天地的盡頭,矗立著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


    在石山不遠處。


    有著一片竹林。


    林中有著一間竹屋。


    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正站在竹屋門口。


    遙望著那座石山。


    “昊老,你說……許源,他能找到降服紫極帝焰的辦法嗎?”


    石山內,一片沉寂。


    但很快,就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原來,你都知道了?”


    這裏就是玲瓏界。


    而昊魃因為先前分身離開的緣故,導致他而今被困在這石山內,無法行動。


    而那白衣女子,便是沐紫盈了。


    沐紫盈嘴角浮現一抹笑容,看似得意,卻又充滿苦澀。


    “許源自以為他掩飾的很好,但可惜,我了解他,勝過了解我自己!”


    昊魃的聲音沉默了片刻。


    這才道,“實話跟你說吧,很難!”


    “小主人,那紫極帝焰盡管弱小,但也是天地源火,為最強的幾個神火之一,不然的話,它也不至於在創立了萬火神宗之後,能夠蛻變三代了!”


    “甚至,它的第一代軀體,還能夠重新誕生新的紫極帝焰,雖然這的確是新的神火,但誰又敢說,這新的紫極帝焰,和那萬火神宗的第一代紫極帝焰沒有任何的關係呢?”


    沐紫盈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但很快,昊魃的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萬事萬物,總會有相對的一麵!”


    “我告訴許源,在南部州有一個名為隕月天池的地方,傳說,在很久之前,有著一塊靈玉寒月自域外飛來,砸落在南部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而隨著深坑漲滿了水後,這隕月天池的名字,也就這樣流傳了下來!”


    “若是許源能夠找到那靈玉寒月,或許可以能夠借助其陰寒之力,徹底的壓製紫極帝焰,再加上,他本身學有萬火真意,這乃是萬火神宗最高控火秘訣,還是有機會將那紫極帝焰給徹底的降服的!”


    沐紫盈聽得鬆了一口氣,急忙問道,“那……昊老,這隕月天池,在什麽地方?許源,能找到嗎?”


    昊魃這次沉默的更久了,他不想欺騙沐紫盈,卻又沒想好該怎麽將這一切告訴她。


    “我替許源封禁了那紫極帝焰,唯有七天的時間去尋找隕月天池!”


    昊老開口,“不過,隕月天池自從無數的歲月之前出現之後,數不清的各方強者,紛紛進入其中,皆是想要尋找那靈玉寒月!”


    “最後,在一個月圓之夜,那靈玉寒月竟是帶著隕月天池,莫名的消失了……再也無法尋到!”


    “什麽?”


    沐紫盈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這哪裏是什麽希望啊,分明就是絕望。


    一個無數人追尋了數千年都無法找到的地方,卻要許源在七天之內找到,而且還要得到那靈玉寒月,這何其之難?


    昊魃也知道這事兒希望渺茫,他繼續道,“曾有大人物,在命元無多的時候,占卜天機,尋覓那隕月天池的下落,最後終於看到了,那隕月天池,一直都在南部州的某處,並未真正的消失!”


    “隻是那隕月天池內的靈玉寒月,利用秘法將隕月天池的下落給遮蔽了起來罷了!”


    “外人雖然難以尋到,但許源卻可以,他有著紫極帝焰,這種神火,乃是至剛至陽之物,即便是被封禁了,但還是可以幫助許源去感知那靈玉寒月至陰至寒的地方,隻是七天的時間,著實有些緊張了,以他而今元嬰境界的實力,想要在七天之內,走遍南部州,的確有些……”


    沐紫盈安靜的坐在小竹樓的台階上,沒有再開口。


    她怔怔的望著頭頂上的藍天。


    “玲瓏界……終有一日,我會踏平這裏,是你困住我,讓我無法在許源最艱難的時候,去陪在他的身邊!”


    說完。


    沐紫盈豁然起身,朝著竹樓裏麵走去。


    不一會兒,裏麵就傳來了修行的波動。


    她迫切的想要增強實力,一秒都不想浪費,隻有這樣,她才可以迅速的變強,然後離開這裏。


    ……


    翎兒看著許源的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最終,她還是問道,“那你現在有什麽計劃嗎?”


    許源道,“昊老臨走前,曾經告訴我,讓我去尋找隕月天池,那裏麵有一塊靈玉寒月,我可以借此至陰至寒之物,來壓製紫極帝焰,說不定,可以將之收服!”


    翎兒點頭,“隕月天池,在哪兒?”


    “不知道!”


    許源搖頭,“昊老隻是說,他在古籍上看到,這隕月天池,就在南部州,但多年前,卻莫名的消失了,無法尋到!”


    “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隕月天池,還在南部州,僅此而已!”


    翎兒一臉無語,“南部州何其廣袤啊,咱們這樣大海撈針的找法,要找到什麽時候去啊?”


    許源無奈的聳肩,“走吧,我們先去附近的石城去看看吧,說不定那邊有消息!”


    石城,距離萬火神宗故地不遠。


    在許源和九魔淵,以及極光樓等人對上的時候,動靜不小。


    石城還有不少人的前去湊熱鬧觀戰。


    因此,當許源和翎兒易容之後來到這裏,聽到最多的便是關於他的傳說。


    隨便一間酒樓和茶樓,幾乎都是在談論許源。


    “聽說了嗎?咱們這裏出現了一個天才,據說是萬火神宗的後人,這個時候出現,強勢收取了紫極帝焰,還殺了極光樓的聖子,元陽教的大師兄,甚至九魔淵的幾位淵主,也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真的假的啊?那人年紀多大啊?竟然這麽厲害?極光樓和元陽教可都是大勢力,他這麽做,就不怕被這些大勢力追殺嗎?”


    “那人看著不大,才二十出頭,他敢這麽做,自然就不怕,不僅如此,我還聽說,極光樓和元陽教為了對付那小子,還吃了大虧呢!”


    知情者繼續爆料,卻吊住了最關鍵的信息,一臉笑容的看向四周的同伴,然後不慌不忙的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急的身邊的同伴,抓耳撓腮,催促不停。


    “你倒是快說啊,我是不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殺了極光樓的聖子和元陽教的大師兄後,還能讓他們這些大勢力吃虧,畢竟我可聽說了,極光樓當年的那位老嫗可沒死呢,都出現了!”


    “對,我也知道,元陽教的那位老頑童也出關了,這兩位可都是活祖宗一般的人物,年輕一輩的高手,就算是再如何天才,也難以與之匹敵吧?”


    知情者一臉神秘,剛要開口。


    忽然。


    旁邊桌子上,一名正在用餐的英俊男子,狠狠一巴掌拍了下來,將桌子直接拍的粉碎。


    男子語氣不善,冷聲道,“哼,那姓許的能有什麽本事,敢和老一輩的人鬥啊,他能殺死極光樓的聖子和元陽教的大師兄,不過是借助了神火紫極帝焰的功勞辦了,而他自己,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元嬰境界的小垃圾而已,若是敢出現,我必殺之!”


    原本講的興致正濃的男子頓時不樂意了,自己還想在同伴麵前,再賣弄賣弄呢,說不定再吊一下胃口,自己的這頓酒菜,就可以讓同伴們去幫忙分攤了呢。


    可被那男子這麽一攪和,身邊的幾名同伴也都興致缺缺了。


    “你這說的算什麽話啊?人家許源年輕,有機緣得到紫極帝焰,那是他的本事,極光樓的聖子,元陽教的大師兄,沒有自己的機緣嗎?還不是被殺了?”


    “哼!”


    英俊男子目光不善的掃射而來,鎖定那開口之人,“那姓許的不過是仗著他身後有著一位高手分身才敢如此狂妄,他若是敢出現在我麵前,我隻需三招,便可將其鎮殺!”


    “狗屁,我看你也是一個滿嘴大話之人,若是那許源出現在這裏,他一隻手便可將你……”


    先前講話的人,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中年人,他對這英俊男子很不感冒,當即嗬斥起來。


    隻不過。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


    那英俊男子便是手掌一揮,一股無形的氣勢蔓延開來,隨即還有的,是從他的掌心傳來的恐怖吸力。


    中年人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瞬間就被抓了過去,扣住了喉嚨。


    這時候,酒樓的掌櫃急忙過來打圓場。


    “老三,你簡直放肆啊,你怎麽敢和吳大人這麽說話啊?趕緊道歉!”


    酒樓掌櫃的,明顯和那中年人認識,一過來便嗬斥起來。


    中年人一愣,看向酒樓掌櫃,“不是……孔大哥,他……”


    “啪!”


    酒樓掌櫃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中年人臉上,打出來五道猩紅的手指印。


    “吳大人是極光樓的現任樓主的真傳弟子,也是極光樓的上一任聖子!”


    掌櫃的臉色難看的開口。


    中年人當即就嚇尿了,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


    “對不起,吳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敢胡言亂語,我道歉,我掌嘴……”


    那叫老三的中年人,掄圓了巴掌,朝著自己的臉上招呼了過去,很快便是鮮血直流,血肉模糊起來。


    但是那極光樓上一任聖子吳明劍,卻臉色依舊淡漠。


    “你侮辱我極光樓,推崇那姓許的,這筆債,若是就這樣過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吳明劍冷聲道。


    “自己割掉舌頭,然後再打斷一條腿吧!”極光樓上一任聖子吳明劍淡漠出聲。


    那老三嚇得幾乎要暈過去,急忙求助一旁的酒樓掌櫃。


    “孔大哥,你可要救救我啊,我……我就是喝了點酒,胡言亂語的,那姓許的就是一個垃圾,他怎麽能和極光樓相比啊?”


    “孔大哥,你知道的,我上有七十歲老母親,下有尚且在上學堂的孩子……我要是廢了,他們……他們會被餓死的啊!”


    老三跪伏在地,哀求著。


    掌櫃的也麵色遲疑,“吳……吳大人,這老三說的的確是實情,他家裏的情況……”


    “砰!”


    吳明劍腳掌輕輕一跺,一股無形的氣勢蔓延,直接在地板上炸開一道縫隙。


    “我覺得,你這酒樓……有些破舊了,要不要我幫你拆了換個新的啊?”吳明劍眼神冷漠的道。


    掌櫃的嚇得身體一顫,急忙找個借口溜了。


    而偌大的酒樓二樓,一些吃酒的客人,見狀不對,也紛紛離開,不一會兒就空了下來。


    唯有兩桌還有人。


    一桌是靠窗的位置,正有著兩道人影,斟酌自飲,慢慢品嚐。


    正是易容之後的許源和翎兒。


    而另外一桌,是後方靠窗的位置,一名戴著鬥篷的女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描淡寫的品嚐著。


    吳明劍的目光為不可聞的掃了一下這居然不離開的兩桌,最後才將目光落在老三身上。


    “怎麽?你要我來動手嗎?”


    說著,吳明劍的手裏,一柄匕首仍在了地上。


    匕首一端紮入木頭之中,刃口之上,散發出森冷的精芒。


    老三麵色暗淡,心底後悔不已。


    但他又豈是這個極光樓上任聖子的對手啊?


    若是他不動手,等到對方出手,可能就不是割掉舌頭和打斷一條胳膊了。


    那失去的,恐怕是性命!


    就在那老三撿起匕首就要朝著自己的嘴裏割去的時候。


    許源手裏的筷子一凜,就要將匕首打掉。


    但卻沒想到,一個茶杯的動作,比他更快。


    竟是先一步打在了那老三的肩頭,讓匕首掉落在地。


    後方靠窗位置,那個戴著鬥篷的女子聲音平淡的道,“極光樓果真是霸氣啊,連整個石城,人盡皆知的事情都不讓議論,有意思!”


    “你是何人?我極光樓行事,輪得到你在這裏插手嗎?”吳明劍的臉色一沉,鎖定那女子。


    女子絲毫無懼,嘴裏繼續道,“既然你極光樓如此霸氣,那你怎麽不去將整個石城議論昨日事情的人,全殺了呢?”


    “挑著一個不會修行的凡人發泄怒火,算什麽本事?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找那姓許的出來,砍下他的人頭,掛在石城城牆上!”


    “這樣,石城裏的百姓,就再也不會議論此事了!”


    許源聽到這裏,眉頭皺起,頗為鬱悶。


    翎兒卻是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


    “我極光樓如何行事,輪不到你在這裏指點!”


    吳明劍怒火騰騰,“去砍下那姓許的人頭,我自會去做,用不著你在這裏指手畫腳,更用不著你來教我們做事!”


    “今日,你阻攔我極光樓行事,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不然,你離不開石城!”


    吳明劍目光冷冷的鎖定那戴鬥篷的女子,沉聲開口,周身氣機彌漫,鎖定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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