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什麽人這麽大膽?”


    項林和項言,以及柳席全都站了起來。


    他們盡管沒有抓到許源,對於清源劍派而言,是犯了錯。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總歸是清源劍派的長老,這城主府也是清源劍派掌控青山城的辦事處。


    對方竟然就這般狂妄大咧咧的殺了過來,分明就是不將清源劍派放在眼裏啊!


    這在青山城中,絕對是逆天之大罪!


    “快,召集城主府守軍,一起出去抓住那群賊人,絕對不能讓他們逃了!”


    項林低吼,臉色鐵青。


    原本沒有抓到許源,就已經是大罪了。


    現在,要是連這些擅闖城主府的鬧事者都抓不到,那他們幾人,就必死無疑了。


    “是!”


    丁大彪匆忙離去。


    但就在這時。


    一道濃鬱的藥香襲來,在這院子之中彌漫。


    隨即。


    四名壯漢,抬著一頂花轎,輕鬆的走了進來。


    在那花轎前方,還站著一名手持龍頭重拐的老嫗。


    其衣袍素色,但是在其領口和袖口等位置,卻有著用金線繡出來的丹爐圖案。


    項林和項言沒有看清,就要上前嗬斥。


    “老東西,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可是我們清源劍派掌控青山城的辦事處,你膽敢擅闖,那就要留下你的命來!”


    兩人一步上前,氣勢擴散,迅速的彌漫,向前碾壓了過去。


    也就在這時。


    柳席看到了藥姑的衣服上的金線香爐圖案,當即臉色巨變起來。


    他一步上前,擋住了項林和項言,“二位,萬萬不可啊!”


    “你們快看那老嫗的衣服上的香爐圖案,他們是……”


    柳席急忙提醒。


    項林和項言,這才定睛看去。


    隻一眼,兩人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


    慌亂中,兩人急忙收功斂氣。


    他們也認出來了那香爐圖案意味著什麽。


    這可是中州琉丹殿的標誌啊。


    這些人,是來自中州琉丹殿的啊!


    “不……不知道琉丹殿的前輩駕到,我等有失遠迎!”


    柳席三人急忙上前行禮,絲毫不敢托大。


    甚至還在心裏,把城主丁大彪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狗東西,竟是連中州琉丹殿都沒認出來,竟然胡亂稟告,說對方要自己的人頭?


    這不是搞笑嗎!


    自己清源劍派和中州琉丹殿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自己三人,更是沒有和琉丹殿打過交道,根本就不存在這回事兒。


    待會兒等丁大彪回來,非得給他一點教訓不可!


    正這般想著的時候。


    藥姑開口了,“迎接就不用了,我來這裏,隻為了一件事!”


    柳席心頭鬆了一口氣。


    從藥姑的語氣來看,根本就不像是尋仇的啊。


    果然是那丁大彪亂報的,差點產生了天大的誤會。


    “不知道,大人所為何事?”柳席問道。


    這次不等藥姑開口,花轎裏麵,卻傳來一道清脆宛若黃鸝的聲音。


    “你們說,可曾追殺過一個叫許源的人?”


    柳席一愣。


    他看著麵前的藥姑和那花轎,腦子裏麵,心思電轉。


    忽然就有些明白了過來。


    自己清源劍派和中州琉丹殿毫無關係,他們不遠千裏找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不就找到了嗎?


    肯定是那姓許的小雜碎,得罪了琉丹殿,才逃到了這裏。


    現在又被我們清源劍派追殺,而這個消息傳到了中州琉丹殿。


    他們聽說後,自然也要趕到這裏,對那姓許的,欲除之而後快了!


    想明白這些後,柳席和項林,以及項言三人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後這才道,“不瞞幾位大人,那姓許的小雜碎,的確是曾經得罪過我清源劍派,被我等追殺,最後重傷不支,遁入山林之中!”


    “不過,幾位大人放心,先前我不知道那姓許的還得罪了你們中州琉丹殿,不然的話,我等就是花費再大的代價,也要將其擒殺!”


    “但現在知道了,也並不晚,還請幾位大人,給我等幾天時間,我們回去稟告少主,請求他再派出高手,將那片大山,一寸一寸的翻轉過來,也定然要將那姓許的小雜碎給抓住,弄……”


    “啪!”


    藥姑抬手便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柳席躲閃不及,直接被抽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一旁的院牆之上,灰頭土臉,渾身鮮血。


    “大人,我們……”柳席大喊。


    可下一瞬。


    迎頭砸來的,卻是藥姑手裏的龍頭重拐。


    柳席的臉色巨變,急忙高舉雙手抵擋。


    “哢嚓!”


    瞬間骨頭碎裂,他整個人都被砸碎了胸膛,死不瞑目。


    項林和項言徹底的傻了。


    想要逃走。


    可是卻一陣渾身發軟,根本就動彈不了。


    “你們……你們下毒了?”


    兩人滿臉的驚恐之色,他們現在才明白,柳席本身的實力並不差,可剛剛為何卻連那藥姑老嫗簡簡單單的一巴掌都擋不住,直接就被抽飛了。


    而那龍頭重拐砸落下來,他更是幾乎沒有什麽反抗,就被砸成了肉泥!


    項林和項言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是那陣丹藥的香味。


    剛剛藥姑幾人走進來的時候,有著一陣丹藥的香味彌漫過來。


    盡管這丹藥香味很淡,容易被忽略,但是此刻,他們才明白。


    就是這陣丹香,讓他們徹底的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項林和項言臉色鐵青,站在原地。


    “中州琉丹殿,我清源劍派,和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何要這麽做,難道不怕我們清源劍派,和你們開戰嗎?”


    花轎的珠簾被掀開,鬱銀瓶一身華服,緩步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遮蓋著一層白紗,看不清楚容貌。


    但僅憑想象,便可以猜到,這絕對是一個絕世佳人了。


    項林和項言的目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鬱銀瓶的眸子冷冽,射出兩道宛若實質化的精芒,“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們嗎?”


    “因為你們追殺了我的男人,許源,是我的丈夫!”


    “你們清源劍派,不是要跟我琉丹殿開戰嗎?”


    “嗬嗬,本聖女,恰好也要走上一趟清源劍派!”


    “什麽?”


    項林和項言徹底的傻了。


    那許源……竟然是中州琉丹殿的人?


    而且從眼前這個女孩的自稱聖女來看,她還是琉丹殿地位崇高的聖女。


    那許源是她的丈夫。


    自己這些人,卻還對許源瘋狂的追殺……


    “咻!”


    鬱銀瓶玉手傾覆。


    恐怖的衝擊襲來,瞬間便是將兩人抹殺當場。


    做完這些。


    鬱銀瓶走下花轎,和藥姑一起並身而立,朝著城主府外走去。


    藥姑看著鬱銀瓶,其實,琉丹殿的高層,早就知道了鬱銀瓶的身份不簡單。


    但他們看中鬱銀瓶的煉丹天賦,隻要她不做危害琉丹殿的事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甚至任由鬱銀瓶用了銀源的假名。


    而直到小銀魚的到來,他們也漸漸發現了鬱銀瓶的一些事情。


    “聖女啊,你這般坦誠承認那許源,是你的丈夫,是不是有些高調了?”藥姑遲疑著道。


    鬱銀瓶卻平靜道,“我說的隻是一個事實罷了!”


    “藥姑,你放心吧,琉丹殿待我恩情深厚,我不會做對不起琉丹殿的事兒,但許源,我必須救!”


    藥姑笑了笑,“聖女,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你承認許源是你丈夫的事兒,對我琉丹殿的影響,幾近於無,畢竟道侶,再常見不過了!”


    “我所說的高調影響,還是在你自己身上,你可知道,不僅是中州,多少的天之驕子,可對你仰慕的很,你的這個消息傳出去,可不知道要傷了多少人的心啊!”


    鬱銀瓶表情平靜,毫無波動。


    “他們的心傷不傷,跟我又沒有絲毫的關係,我所在意的人,隻有他一人!”


    藥姑沒有再說什麽了。


    “藥姑,我們去清源劍派!”


    鬱銀瓶抬腳便走,淡淡的吩咐聲隨之響起,“四魔王,這青山城原本就是無主之物,被清源劍派強占,還設立了城主府!”


    “你們,就讓這青山城,恢複到之前的那種自由無主的狀態吧!”


    “是,聖女!”


    四名肌肉虯結的壯漢,點頭應道。


    他們迅速的出手,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


    連城主丁大彪在內,青山城城主府,被夷為平地,無一幸免!


    這一消息傳出。


    直接在青山城之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無數的人,議論紛紛。


    “竟是有人如此的大膽,誰不知道青山城是屬於清源劍派的?竟然被人就這麽滅了,這不是在打臉清源劍派嗎?”


    “就是,清源劍派的怒火,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啊,一旦爆發出來,絕對有人要倒大黴!”


    “我看未必,對方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滅了青山城的城主府,必定有所依仗,是無懼清源劍派的!”


    “昨天有人看到,是一個老嫗,領著一頂花轎,走進了城主府,之後城主府就覆滅了,和他們脫不了幹係,還有人說,在那領頭的老嫗的衣領和袖口之上,看到了金線丹爐標誌……”


    “什麽?金線丹爐,這不是中州琉丹殿的標誌嗎?難道,青山城城主府是琉丹殿所滅?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恐怕,就是清源劍派出手,也討不到好了,畢竟,那可是琉丹殿啊!”


    “噓,小聲點,不論是清源劍派,還是琉丹殿,這都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存在,他們神仙打架,我們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


    整個青山城,到處都在議論著這樣的事情。


    此刻,一處十分隱蔽的城中小房裏麵。


    聚集著一群人。


    正是螺尊人,鼓鼓,和穀力,以及李長風幾人。


    許源救出李長風之後,送他去和螺尊人等人匯合,然後自己才一個人去找秦照。


    並且同時,囑咐李長風他們,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們,並未遠離,而是悄悄的潛入到了青山城中,尋到了一間民房躲藏。


    如此一來,他們不僅可以十分方便的探查消息,也可以在清源劍派的眼皮子底下養傷而不被發現。


    “吱呀!”


    木門被推開。


    外出探查消息的穀力,麵色急切的衝了進來。


    螺尊人見穀力的臉色不對,當即站了起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是不是清源劍派的人查來了?”


    穀力端起桌上冷掉茶水一飲而盡,這才道,“不,不是,我探查到了一個新消息,清源劍派設立在青山城的城主府被人滅掉了!”


    “從今往後,青山城,就是一個自由之城,不再歸屬清源劍派了!”


    “什麽?”


    李長風,鼓鼓,螺尊人,以及其他的兩名隊員,無不是麵色驚異。


    穀力喘了一口氣,將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


    李長風頓時笑了。


    “竟然是這樣!”


    “許源曾經跟我們說過,中州琉丹殿的聖女,原本是我們離火殿的鬱銀瓶,她的煉丹天賦極強,很早之前就來到了這乾元星辰!”


    “我想,一定是她得知了許源被追殺的消息,這才一怒之下,帶人前來,給了清源劍派一個教訓!”


    “哈哈,真是痛快啊,清源劍派行事霸道,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可麵對琉丹殿,他們也不得不慫了!”


    幾人的臉上,全都高興了起來。


    螺尊人問道,“那你有沒有探查到許源的消息?他找到了秦照嗎?”


    穀力道,“沒有殿主的消息,但我卻探查到,追殺殿主的柳席,項林和項言三人,已經被殺死了!”


    “好!”


    螺尊人分析道,“這麽說來,殿主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我們暫時還是不能貿然現身,誰也不知道麵對青山城的變故,清源劍派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若是一個不慎,我們甚至會給琉丹殿造成麻煩,我們先靜觀其變!”


    “同時,負責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多增加兩個,務必密切關注清源劍派的一舉一動!”


    “是!”


    ……


    清源劍派坐落在一處大山之上。


    這裏乃是一處龍脈之地,靈氣濃鬱,對於修行十分有益。


    此刻。


    在清源劍派主峰之外的一處山峰,這裏是清源劍派少主董航的隱居之所。


    這一日。


    有人匆匆趕來,嘴裏驚呼,“青山城急報!”


    這處山峰的幾處隱蔽的位置,走出來幾名老者,確認了報信之人的身份後,便同時出手,散去了山脈外圍的防護陣法。


    那報信之人,才被準許入內。


    山峰頂端,修建有一個巨大的平台,上麵陣紋彌漫,凝聚了天之靈氣和地之龍脈於一體。


    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正盤腿坐於其上。


    衣袍獵獵,豐神如玉,氣勢不凡。


    報信的弟子快步上前,噗通跪下。


    “稟少主,青山城變故……城主府被滅了,柳席,項林和項言等長老,盡數被殺!”


    陣紋平台之上。


    年輕人周身的氣息,迅速的變幻,而後收斂進入身體之中。


    他緩緩的睜開那宛若星辰浩瀚似的眸子,一道冷冽的閃電,也是在這空間炸響了起來。


    “何人所為?”


    平靜中,又帶著無上威壓的聲音傳來。


    匯報之人,承受著巨大的威壓,就像是背負著一座大山似的,身體幾乎全都趴在了地上。


    他戰戰兢兢,渾身早已經被汗水濕透,嘴裏咬著牙,顫聲道,“是……是中州琉丹殿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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