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隻差一點點了。”李善長也忍不住感歎道,說到這裏,李善長不由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後怕。


    沒想到,他李善長也有被當做棋子的一天。


    想到這裏,李善長的眼神都變得深沉起來,隨即說道:“默兒,幸好為父還有你這一招後手,幸好整個大明天下,都無人知曉我們之間的關係。”


    “若非如此,今日,吳王朱肅找的人,恐怕就不是你了。”


    “如此可見,咱們李家也是有天命在身的。”


    說到這裏,李善長兩眼之中散發出了一道金光,如果這都不是天命,那什麽才是天命呢?


    但凡今日,朱肅沒有去找李默,沒有要策反他的意思,也沒有告訴他,他準備借助著胡惟庸和李善長的造反搞事情。


    李善長和胡惟庸,都將成為吳王朱肅手中的刀。


    他們李善長還想要名垂千古,到頭來,還不是砍頭一刀下來。


    越是琢磨,李善長就越是覺得。


    天命在他們李家啊!


    “這!”


    李默頓時也是眼前一亮,說道:“父親,我……我們李家真的有天命嘛?”


    李善長自信地說道:“那是自然了,若沒有天命,那上天為何會眷顧我們父子兩呢?吳王朱肅都已經策反了蔣瓛,在這個時候策反你,並不是雪中送炭,隻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而你這朵花,卻並不是那麽重要。”


    “可偏偏就是選中你了,這就是我們父子倆的天命啊!”


    “這……這!”


    聽李善長這麽一說,李默心中頓時有一點點飄了,難道他們李家真的有天命在身不成,貌似還真有這種可能。


    “父親,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呢?”李默問道


    “待為父想一下!”


    李善長隨即說道:“這件事情,要是運作好了,我們父子倆偷天換日的計劃,就能夠再進一步了,一切就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除掉這個吳王朱肅。”


    “咱們這位吳王殿下,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十八年來,一直都是不聲不響的,表現出一副懶散的樣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絕招,他的心智之可怕,計謀之深,讓為父也感覺到了一絲恐懼啊!”


    “這麽多年來,從未有遇到過這等可怕的對手。”李善長滿臉凝重地說道


    “父親,要不我們將吳王造反的事情,偷偷地透漏給陛下。”


    “您覺得如何?”李默問道


    “愚蠢!”


    李善長訓斥道:“我兒,此時此刻,將吳王造反的事情告訴給陛下,絕對是最愚蠢的決定,你覺得陛下會相信你嘛?”


    “陛下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胡惟庸要造反的消息。”


    “也有可能猜測到,為父可能會和胡惟庸聯手。”


    “你在這個時候,去給陛下告密,說吳王殿下可能會造反,你覺得陛下會相信你嘛?在他看來,這很有可能是胡惟庸的手段,要挑撥他們父子的關係。”


    “畢竟,在這之前,吳王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舉,更是連一點奪嫡的心思都沒有。”


    “要不是今日他找到你,為父都有一點點不相信。”


    “況且,還有一個蔣瓛擋在前麵呢?”


    “蔣瓛那可是陛下的心腹啊!到時候,蔣瓛來一句,你李默是胡惟庸,亦或者是為父的人,陛下會相信誰呢?”


    “這……這!”


    聽到李善長的這番話,李默頓時臉色蒼白,頭都有一些大了。


    李善長瞥了李默一眼,隨即說道:“不然的話,你以為吳王會這麽大大方方的告訴你,他要奪嫡,就是看準了眼下這個時機,你根本就沒有選擇,知道嘛?”


    “吳王朱肅的手段,他的心思,不是你能夠想象的。”


    說到這裏,李善長的臉色很是凝重。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大的壓力,哪怕是在打明牌的情況下,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似乎無從下手。


    找老朱去舉報吳王朱肅,這一點是行不通的。


    老朱身邊,有朱肅的人。


    “那……那將這件事情告訴胡惟庸,讓他去對付吳王朱肅。”李默說道


    “若是讓胡惟庸去對付朱肅,那陛下和太子殿下那邊呢?”


    “他們兩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吳王朱肅手中,掌握著多少力量,萬一胡惟庸連他都沒有能打過呢?”


    “就算是能夠打贏吳王朱肅,可打完之後呢?”


    “等到那個時候,他還有多少力量來麵對咱們這位陛下呢?”李善長問道


    “等到那個時候,他胡惟庸將會是死路一條,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對陛下出手。”


    說到這裏,李善長再度感歎了一句,說道:“好一個吳王殿下,心智如妖,想要破解眼下這一局,依靠著我們原本的這些人,根本不可能。”


    “眼下,就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外人來破局了。”


    “誰呢?”李默問道


    “秦王朱樉,晉王朱棡,亦或者是燕王朱棣,也唯有他們三人才能破局,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不行。”李善長說道


    “父親,我們怎麽做呢?”李默接著問道


    “據我所知,除去太子殿下之外,吳王和燕王的關係是最好的,而秦王和晉王的關係,卻是非常的差。”李善長說道


    “嗯?”


    李默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件事情,我也聽說過了,貌似吳王朱肅和秦王朱樉之間,幾乎是三天兩頭的打架。”


    “而且,每一次都是秦王朱樉被打的老慘了。”


    “被吳王朱肅打完也就算了,回來還要挨陛下和皇後娘娘的打,秦王甚至還在私下裏偷偷地放出話來,要找機會弄死吳王朱肅。”


    “不過,這應該是謠言吧!”


    “不!”


    李善長隨即說道:“這可不是謠言,而是為父我親自聽到的,隻不過,在這之前的話,為父相信他們兩的關係差。”


    “但是現在的話,為父在想一件事情,他們兩的關係差,是不是裝出來的。”


    “萬一要是真的,那就有一點可怕了。”


    “默兒,秦王殿下可曾回應天呢?”李善長隨即問道


    “昨天晚上就已經到了,這段時間趕路有一些累了,昨天晚上在拜見了陛下和皇後娘年之後,今天一天都在秦王府中休息。”


    “陛下也下了命令,這幾天就不要去打擾秦王,晉王這兩位秦王,所以,很多文武都還不知道,秦王已經回應天的消息。”李默說道


    “好,回來了就好。”


    “正好,可以去試探一下,秦王和吳王這兩位親王的關係,到底是真的不好還是假的不好,我明天就找人,稍稍的把吳王可能要造反的消息告訴秦王,看他會有什麽反應呢?”李善長說道


    其實,李善長根本不用測試,秦王和朱肅的關係,那是真的很差。


    因為,從小朱肅就看不慣秦王朱樉。


    一想到秦王朱樉幹的這些事情,朱肅就忍不住想要揍他,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人幹的事情,可朱樉這個家夥,全部都幹了。


    簡直是慘無人道,在他死後,老朱給他的諡號為秦湣王,認為他死有餘辜。


    就知道,這家夥幹的事情有多壞了。


    壞到連老朱這個護犢子,都對他憤怒到了這種程度。


    所以,對待這位兄長,朱肅可不知道什麽叫做客氣,先言語上教育一番,要是他聽的話,那還行,可關鍵是每一次朱樉都對朱肅非常的不爽。


    既然朱樉不聽話,不配合自己的教育,所以朱肅一見麵就打他,想著把這個家夥給打疼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作非為了。


    在秦王朱樉前去就藩之時,朱肅就給他撂下過狠話。


    朱樉這個家夥,若是在自己的封地上胡作非為,橫行霸道,欺淩老百姓,做了什麽有辱他們老朱家名聲的事情來,他朱肅就要跑到西安去揍他。


    畢竟,以朱肅的實力,壓根就沒有必要借助朱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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