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婷婷“嗯”了聲卻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床邊的椅子,示意他先坐。


    祁木澤默默地坐下等待她說。


    鍾婷婷眯著眼繼續盯著他,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半晌,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祁木澤無奈地問道:“怎麽不說話?”


    “在想一件事。”


    “……那你想吧……隻是能別一隻盯著我嗎?”這眼神他有點尷尬呀。


    鍾婷婷輕輕地搖了下頭:“不能。”


    祁木澤:……


    他半天硬是沒想出怎麽回這個“不能”。


    瞧見他這樣,鍾婷婷心情好了不少,她收回目光,透過窗戶眺望著遠方。


    “你喜歡王瀟瀟呀?”


    “什麽?”


    這句突如其來的發問讓祁木澤硬是慢了好幾拍才反應了過來,他呆呆地點了點頭,悶聲道:“嗯。”


    “喲,我以為你會否認呢,沒想到挺誠實的。”鍾婷婷又收回目光盯著他,小聲嘀咕了句:“真可憐。”


    和她一樣。


    她喃喃自語:“他們兩人之間是插不進去第三個人的。”


    祁木澤:……


    他都聽懂了,隻是不明白,越發覺得鍾婷婷這姑娘奇怪了,斟酌片刻回了句:“喜歡過一個人沒有錯。”所以沒有什麽可否認的。


    鍾婷婷悶悶地說了句:“你說得對。”


    祁木澤:……


    介於當前兩人的關係,他思考了好一會兒還是多說點:“以後拿她當妹妹,再沒其他想法了。”


    鍾婷婷歪著腦袋看著他,很明顯對他這話抱著懷疑的態度。


    祁木澤也沒有再多說,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至於其他的,無所謂了。


    兩人都沒有在說話,一個歪頭盯著人發呆,一個垂眸不知想著什麽。


    祁木澤有點煩躁,手情不自禁地伸進口袋,摸出了一包煙,隻是剛取出一根,耳邊就響起了一道聲音:“病房不許吸煙。”


    拿著煙的手指僵了下,而後他若無其事的抬頭看了眼神遊歸來的人,淡淡的說道:“我就看看。”


    “……那你看吧。”鍾婷婷撇了撇嘴:“你不回去嗎?”


    祁木澤搖了搖頭:“再呆一會。”


    他承認,一大早是被母親逼來醫院的,美名其曰培養感情,說實話,他心裏是不樂意的,可在醫院呆久了,才發現這裏要比家裏呆著舒服多了,至少不用在聽那些念念叨叨的聲音。


    鍾婷婷無語道:“感情拿病房當避難所了。”


    祁木澤笑了笑:“你倒是眼尖。”


    鍾婷婷歎了一口氣,她哪裏是眼尖,而是在經曆著和他相同的事。


    “我要休息了,你不許發出聲音。”


    她沒有再說“趕人”的話,畢竟有這麽個擋箭牌在,母親會少來病房好幾趟的。


    祁木澤輕輕的應了聲,沒有在打擾她。


    病房裏靜悄悄的,空氣中纏繞著絲絲別樣的情緒,隻是身在其中的兩人此時還並未發覺……


    ……


    另一邊,王瀟瀟到家後和奶奶說了會話就上樓回自己房間擺爛了,接下來幾天的她都計劃窩在家裏。


    下午的時候,家裏來了位客人,華科院院長韓國順,來找王瀟瀟的。


    彼時,王瀟瀟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奶奶喊醒時還有點懵:“奶奶,韓院長找我幹嘛?”


    王奶奶嗔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哪知道,人家也沒說。”


    她說著從櫃子裏取出一套衣服放在床邊:“先起來收拾,下去見見人,待會再睡。”


    “我先下去招呼人,你稍微弄快點。”畢竟是客人,等久了不太好。


    王瀟瀟點了點頭,抓了抓淩亂的頭發,煩呀。


    起床穿好衣服,去洗漱間用清水簡單洗了個臉,攏了攏頭發,下樓來到客廳。


    王奶奶正在和韓國順閑聊著,見她下來,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王瀟瀟走到王奶奶身邊坐下,朝韓國順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韓院長好。”


    韓國順見到她,立馬眼前一亮,熱情地回道:“王同誌好。”


    說來他也是托了這位小同誌的福,才保住了院長的位子:“之前的事我都聽說了,一直想來探望,又怕打擾到你,今天是厚著臉皮來了,王同誌還好吧。”


    王瀟瀟客氣地說道:“勞韓院長記掛了,已經沒事了。”


    她心裏猜測著這人突然上門的目的,反正不是探望她這麽簡單。


    一番客套寒暄後,韓國順才試探著問道:“王同誌假休的怎樣了?打算什麽時候投入工作?”


    對於上次這個小同誌拿出來的那些項目,他們都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馬展開研究,可人家設計者不慌不忙,他們也知道幹著急了,實在都等不住了,那位才派自己來探探口風。


    又是一個催她回去上班的,王瀟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可能還得休幾天,最近身體跟不上。”


    這個“幾天”她沒有明說,具體還得看上麵的態度和誠意。


    韓國順了然地點了點頭,雖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望:“身體重要,該休息的時候還得休息。”


    他垂眸,眼裏劃過一絲淩厲,看來得給上頭提下意見了,有些事得強行處理了。


    收攏好思緒,他抬頭繼續問道:“王同誌有沒有在京市發展的打算?”


    這才是今天的重點。


    王瀟瀟明白的,這是想讓她去華科院的節奏嘛,隻是留不留在京事,這個問題她暫時還沒有考慮過:“不滿韓院長,未曾想過這個事。”


    “王同誌可以考慮下,留在京市工作。”不管是他本人還是上頭,都非常想將這個能力超群的小同誌留在華科院:“華科院還有個副院之職空缺著,我們覺得你可以試下,其他職位也空出了不少。”


    王瀟瀟懂了,就是她去華科院工作,職位可以自由挑選唄:“韓院長,這畢竟是大事,容我想想。”


    見他沒有明著拒絕,韓國順覺得將人留下來的希望還是蠻大的:“王同誌認真想下,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我們可以溝通談談,凡事都好商量。”


    王瀟瀟點了點頭:“我想好了聯係你。”


    韓國順也沒想過上門一次就將人搞定,他今天也就是奉命來先試探下,因此聽她這樣說,也就沒在繼續這個話題,閑聊起其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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