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個綠軍裝還有點不好意思:“本來這事不該麻煩許同誌你的,隻是到底許長風同誌的母親精神狀態實在有些不對,我們才不得不麻煩你一回!”


    許寧言擺擺手,“能幫上忙自然最好!不過我也醜話先說在前頭,你們的話她都不相信的話,我的話她也不一定會相信!”


    綠軍裝很機靈:“這是自然,我們也是想著許長風同誌犧牲這麽多年都無人知道,所以才想著盡力安撫一下他的母親!若是實在許長風同誌的母親不能接受,我們也沒辦法!隻能按照規定,將許長風同誌葬入荊山縣烈士陵園!然後讓縣武裝部逢年過節的時候來看望一下老人家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許寧言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對於謝叔婆,許寧言的感覺很複雜。


    她當初穿越過來,和許家斷親後,是謝叔婆收留了她幾晚,也確實格外照顧了她一些,她最開始心裏是感激的。


    可後來身世暴露之後,她才發現,謝叔婆照顧她不過是內疚和替兒子的彌補罷了。


    雖然是人之常情,畢竟在謝叔婆看來,自己兒子的前途肯定比一個沒啥關係的外人重要。


    可站在許寧言這個角度,就有些令人心寒了。


    所以其實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上次身世揭破後,雖然沒明說,但是彼此都明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沒撕破臉,已經是許寧言大度了。


    可去了西北軍區,知道真正的許長風早就犧牲,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是代替他的間諜孟青鬆後,許寧言心情就更複雜了。


    真正的許長風已經犧牲,謝叔婆做的那些,本以為是為兒子好,其實是在助紂為虐,幫了間諜。


    所以,難道謝叔婆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心裏琢磨著,麵上倒是不顯。


    說完正事後,大家也閑著無聊,本來還有幾分陌生的感覺,這不是中間還有狗腿子嗎?


    狗腿子不是第一次坐車了,上一次來縣城,是被許寧言拿麻袋裝了,特地剪出一個呼吸的口子,然後放在公社到縣城客車的頂上,搖搖晃晃地晃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腿子天賦異稟的緣故,無論它是在車頂,還是在車底,或者是在車廂,都不暈車。


    不僅如此,還站得穩穩當當的,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偶爾許寧言沒坐穩有些歪,狗腿子還總能看到,恰到好處地用身體將許寧言給擋住,免得她歪倒在車廂裏。


    兩個綠軍裝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開始還有些矜持,不好意思摸狗腿子,隻是眼珠子跟著狗腿子轉。


    在許寧言讓狗腿子表演了兩下握手,坐下之後,頓時放飛了。


    征求了許寧言的同意,兩人小心翼翼地先跟狗腿子握手,然後得寸進尺的就開始擼狗了。


    這兩個綠軍裝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裏養過狗,擼狗的手法極其嫻熟。


    從頭到脖子,到脊背,再到尾巴根,擼得狗腿子如此端正持重的狗都有些腿軟站不住了。


    開始還勉力保持形象,擼著擼著,就趴到車廂裏,尾巴搖得歡快了。


    許寧言幾乎沒眼睛看。


    不過倒是由狗腿子開始,有了不少共同話題。


    感覺還沒聊多久,車就嘎吱一聲停了,前頭駕駛室的門打開:“許同誌,到了!”


    許寧言扶著車廂旁的擋板站了起來,探頭一看,還真到了。


    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團結大隊的大隊部門口。


    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還有大隊的其他幹部,應該是接到了消息,褲腿上還沾著泥巴呢,都沒來得及洗,就匆匆趕回來了。


    在他們身後,是去通風報信的村裏的那一幫孩子。


    此刻都敬畏地圍著綠色的軍用卡車打轉。


    先是看到狗腿子從車廂裏一躍而下,再看到許寧言也從車廂裏跳下來,大隊長的小孫子鐵柱忍不住叫了一聲:“四丫姑姑——”


    許寧言回頭看到了鐵柱,老規矩,從兜裏掏出一把糖遞給他,拍拍他的肩膀:“帶上小夥伴去一邊玩去,把糖跟他們一起分了。”


    周圍的孩子們都歡呼起來,跟在鐵柱後頭跑遠了。


    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遠遠地看到了,加快了腳步。


    走近一看,一個跟綠軍裝們打招呼,一個就招呼許寧言:“你這丫頭怎麽回來了?還跟解放軍同誌一起回來的?”


    許寧言也沒隱瞞:“是解放軍同誌找到我,說是謝叔婆不肯接受許長風同誌犧牲的事情,讓我回來幫著勸勸。”


    大隊長和大隊書記皺皺眉頭,當著綠軍裝的麵沒說啥,隻是道:“那你先回家收拾收拾,你那屋子好久沒住人了,雖然也時常讓人去打掃,可這沒住人,得好好拾掇拾掇!等收拾好了,再去謝叔婆家也不遲!”


    許寧言頓時心知肚明,隻怕這裏頭有什麽緣故。


    麻溜地答應了一聲,拎起行李,跟西北軍區的人說了一聲,喊了一聲“狗腿子,回家——”就往家裏走去。


    西北軍區的人蠕動了一下嘴唇,本來想說點啥,又吞了回去。


    這邊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陪著笑,將人往大隊部裏領。


    許寧言確實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推開院子門,看得出來確實經常有人來打掃,起碼院子裏也就台階縫和角落裏有幾根雜草,還有樟樹下的石頭桌子和凳子上落了一些落葉。


    狗腿子重回自己的老地盤,那真是如魚得水,在院子門口汪汪叫了兩聲,告訴許寧言自己要出門一趟,然後就鑽進樹林裏不見了。


    許寧言知道狗腿子在縣城是憋壞了,而且這後山都是狗腿子打下的江山地盤,壓根都不用她操心,弄不好晚上狗腿子還能叼隻野雞回來讓她跟著沾光呢。


    打開屋子,一股沉悶之氣撲麵而來。


    許寧言開了門窗透氣,又去河裏打水澆在地麵上,先把地掃幹淨了,又擦洗了一遍桌椅板凳還有床。


    然後才將放在櫃子裏的被褥搬出來晾曬在院子裏。


    廚房裏的柴火是足夠的,就是鐵鍋很久沒用了,有些生鏽的痕跡。


    不過不要緊,拿絲瓜瓤就著熱水擦擦,也就將鐵鏽給擦掉了。


    再燒上一大鍋熱水,將鍋碗瓢盆筷子都煮上半個小時,也算是消毒了。


    這一套流程,許寧言輕車熟路,是做慣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七零嫁大佬,嬌嬌一胎又一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團開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團開花並收藏重生七零嫁大佬,嬌嬌一胎又一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