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柏來了!


    就湛王當下的心情,是完全不想見他。然……


    “讓他進來!”


    “是!”


    在容傾心裏他偏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很多事,容傾都不瞞著容逸柏。除非有些個不開心的事兒,比如他說不要孩子這事,容傾可能不會告訴他之外。但凡喜慶之事,特別這等‘有喜’的大事,容傾十有八九定會告訴他。


    既然瞞不住,索性……


    讓容傾看到他對容逸柏的來之不拒,熱情好客。說不定,孩子的事兒還能有所轉機。


    低熱剛退,心在騷動的湛大王爺,依舊不死心的打著算盤。


    “容公子,請!”


    “有勞!”


    “不敢。”


    聲音落,護衛離去,容逸柏身影映入眼簾。


    看到人,湛王眼皮耷拉了一下。熱情好客什麽的,想想還可以,真讓他做……


    湛大王悠悠升起一股,屈身為妾之感。如此,熱情不起來。大概是因為看到容逸柏依舊本能醋發之故。


    對容傾,容逸柏就似老皇妃對陌皇爺?他感情很純粹?


    這話容逸柏就算是說了,可湛王卻是一點兒不信。不過,也不欲揭穿就是了。因為無益。


    既你不信,那我就如你所願,理所應當的不純粹好了。不能給容逸柏豁出去的台階。


    很多事,心照不宣就好,沒必要揭露出來。


    “王爺!”


    “嗯!坐吧!”


    容逸柏剛坐下,湛王聲音既傳來,“過來做甚?”聲音淡淡,不甚歡迎,不加掩飾。


    對此,容逸柏早已習慣,也已感覺這分外正常。如此,是不是該說,幸而剛才湛王沒有熱情四溢呢?不然,容逸柏怕是反而不適應了。


    看著神色寡淡的湛王,容逸柏開口,不疾不徐道,“聽說王爺在外又多了一個知心人?”


    湛王聽言,看著容逸柏,眸色染上一絲涼淡,聲音沉沉,“不知所謂!”


    容逸柏這是生怕容傾看自己太順眼是不?


    容逸柏一開口,湛王小心眼既發作。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種事兒,本能發作。


    容逸柏聽了,微微一笑,繼續道,“聽說,王爺不止是對胡家姑娘上了心。對胡屠夫的媳婦兒也是格外的用心。”


    聞言,湛王眼底劃過什麽,隨著轉眸看向凜一。


    接收到湛王的視線,凜一上前一步,神色肅穆,稟報道,“主子路遇屠家媳婦兒難產,本著為王妃積福,做下的善舉,似被人偏解了。”


    容逸柏聽言,挑眉,為傾兒積福?善舉?這話似說的通。


    湛王非善人,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做善事。在他心情為謎時,他也會。若為容傾,他亦會。隻是……


    這做善事的時間,是否太抽象了些呢?


    還有,這做善時的火氣,是否太大了些呢?


    凜一說什麽,容逸柏聽什麽,可卻不會盡數相信。而這半真半假,明顯有異的說詞,落在容逸柏耳中,就一個感覺……欲蓋彌彰,在意圖遮掩什麽!


    “偏解?”湛王放鬆身體靠在軟椅上,看著凜一淡淡道,“說說,他們都是怎麽理解的?”


    凜一眼神閃了閃,不敢隱瞞,繃著麵皮如實道,“回主子,有聲音傳出,說……說您養了外室!”


    外室?!


    容逸柏聽了,看凜一一眼,這用詞倒是夠含蓄的。


    湛王聽到,靜了一會兒,開口,聲音輕慢悠長,“你說,外室?”


    凜一肅穆道,“稟主子,這話不是屬下說的,是外麵一些人在說。”


    他隻是一個實事求是的搬運工,絕非製造者。


    容逸柏不緊不慢又接一句,“確切的講,是說王爺是胡婆娘的姘頭。”


    姘頭?


    這兩個字,還真是新鮮了。沒想到這輩子,他還能跟這兩個字扯上。


    新奇的很呀!想著,湛王不由自主的回憶了一下那胡家媳婦兒的音容相貌……


    眼底漫過各種顏色,轉眸看向容逸柏,“你為這事兒來的?”


    容逸柏搖頭一笑,“不,我隻是來看看傾兒。前幾日外出,給她帶了些小玩意回來。”


    縱然外麵眾說紛紜。可對湛王,容逸柏表示出他絕對的相信。然……


    這信任,落在湛王眼中,卻是冷哼一聲,“凜一!”


    “屬下在!”


    “人家找好了嗎?”


    聽到湛王的問題,容逸柏清晰看到凜一臉上劃過一抹異色,雖是稍縱即逝,隨即既恢複如常。但,容逸柏還是察覺到了,眼簾微垂,後腦勺生出點點涼意,感覺不是很好。


    “稟主子,找好了。”


    “帶他過去。”


    “是!”凜一上前,“容公子請。”


    容逸柏聽了,沒動。琢磨著,是不是找個由頭給推拒了。不過,看看坐在主位上兒的男人,這念頭即刻打消了,默默起身!


    與其浪費唇舌,最後被拎著走。還是省些力氣,自己走的好。


    有容傾在,湛王還不至於把他賣了,滅了!


    既生命無憂,容逸柏雖感覺不好,可還是略帶好奇跟著凜一去了。


    容逸柏身影自眼前消失,湛王開口,聲音淡淡,“凜五,你說:外麵這些聲音若是傳入王妃耳中,你說她會是什麽反應?”


    凜五聽了,“王妃……會胡思亂想……吧!”


    這回答……


    湛王聽到,看凜五一眼,感覺自己被安慰了!


    胡思亂想?哼!


    容傾若是會胡思亂想還好了!她若拈酸吃醋,湛王也就舒暢了。可她……


    湛王想著,心裏發堵,她一定會比容逸柏還信任他。


    兄妹兩相似的德行,分外可惱。


    “凜五。”


    “屬下在!”


    “去把書拿來。”


    凜五聽言,猶豫了一下,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可最後卻是什麽都沒說,一言不發執行命令。


    走出書房,凜五莫名生出一個感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主子現在的情況,不是剛好印證了這句話呢?


    最初的時候,王爺可是沒少作王妃。


    就初遇那一次,直接奪了王妃清白之身,單單就這一件事兒,當時但凡脆弱些,臉皮薄些,現在墳頭上的草肯定都是一人多高了。


    再加上種種種……凜五也就不一一回憶了。一句話概括,風水路流轉,王妃現在什麽都不做,隻要懷個孩子,就足以把主子虐的食無味,夜夜無眠呐!


    正院兒


    見麻雀隻身回來,容傾自然問,“我哥還在跟王爺說話嗎?”


    麻雀搖頭,“公子剛已出府了。”


    容傾聽言,挑眉,“出府了?”


    “是!書房的護衛說,王爺有要事請容公子去辦。所以,公子才沒顧得上來這裏。”


    “這樣呀!什麽要緊的事兒,這麽急?”容傾輕喃一句。


    麻雀開口道,“這個護衛說他也不甚清楚。隻說應該不多時就會回來。”


    容傾聽了,沒再問。


    湛王和容逸柏關係越發親近,這事兒好事兒。


    “小姐!”


    “嗯!”


    “您餓不餓?”麻雀看著容傾問道。


    餓不餓。這句話已快成了麻雀的口頭禪了。一天不知道要問多少遍。


    容傾摸摸剛吃的圓滾滾的肚子,搖頭,“不餓!”


    “不餓呀!”麻雀眉頭皺了皺。


    不是說懷了身子的人嘴巴都不停,最是能吃的嗎?她家小姐怎麽就不餓呢?


    廢話!


    一籠蒸包一碗粥些許菜,再加上一盤水晶糕。任誰吃這麽多,這才半晌都不會餓。


    可這些,在麻雀眼裏,卻感吃的還是不夠多。畢竟,容傾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呀!


    眼巴巴的看著容傾,“小姐,你真的沒什麽想吃的嗎?”哪怕想喝水也行呀!


    “這會兒不想吃。不過……”容傾砸吧砸吧嘴道,“中午讓廚房做點兒酸辣湯吧!”


    容傾話出,麻雀眼睛驟然大亮,“奴婢這就跟廚房說一聲去,這就讓廚房準備。”說完,麻溜往外走去。


    快步走著,暗暗想:酸兒辣女,酸兒辣女。現在小姐想吃酸辣湯,那……小姐現在肚子懷的是男娃兒呢?還是女娃兒呢?還是說……


    是一對龍鳳胎!


    這念頭出,小麻雀心撲騰撲騰跳個不停。要是這樣的話……小姐吃的還是少呀!


    ***


    “爺我終於又見到這片天了,啊哈哈哈……”


    突然一聲吼,街頭一震,行走的,忙碌的都不由一滯,駐足,一致轉頭。


    哪兒來的瘋子!


    呃!


    看清人,眉心一跳,麵色均是一僵,隨著跪地,“草民叩見三皇子。”


    跪地,請安,三皇子卻是視而不見,繼續放眼世界,繼續抒發內心情感。


    “看看這嘈雜的街頭,看看這熙攘的人群,還是一點兒沒變。”


    “還有這熟悉的味道,還是那麽油膩膩。”


    “還有那令人倒胃口的顧家,此時看起來……”三皇子抹一把眼角,淒淒哀哀,“還是那麽的令人不爽。”


    石頭聽言,咧了咧嘴角。三爺果然是三爺!


    這堅持認錯,繼續犯錯,死不悔改的做派。這種十多年如一日的堅持,難道不令人佩服嗎?


    “還有這這些百姓,盯著爺的眼神,還是那麽大驚下怪!”


    “還有這些……”


    “看看那些……”


    一眾人站著,直著眼睛,木然看著三皇子各種嫌棄,各種挑剔,各種……激動。


    那作態,那語氣,那言詞,每一樣都令人看不慣。偏偏無人敢反駁,敢多言。誰讓人家是爺呢!


    眼見三皇子連路過姑娘的妝容都撇嘴評說了一遍,石頭上前一步,開口道,“爺,您渴了吧!前麵有茶樓先喝點水吧!”


    三皇子沒搭理他,抬下巴,眺望一處,期待道,“多日不見,皇叔和皇嬸定然想我了。”


    才怪!


    “來,跟爺說說,在爺臥病在榻的日子,京城又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沒?”


    石頭聽言,眼神閃了閃。


    臥病在榻?以此為理由,解釋他失蹤的這些日子,倒不失為一個好由頭。不過……


    三皇子卻是不知,皇上為了表現自己教子的嚴厲,還有對顧家的倚重。對外已然明言……三皇子因屢教不改,這次被狠狠被吊打了。


    所以,三皇子到底病了才沒能出來生幺蛾子?還是因為被皇上狠罰了才沒能出來作妖?不止百官,連京城的百姓也是一清二楚。


    現在聽三皇子這麽說,不由暗腹:沒想到三皇子還挺要麵子。


    隻可惜,連裏子都沒有了。


    不過,這事實,石頭覺得還是先不告訴三皇子為好。不然,他們主仆彼此都不會愉快。繼而,聽到三皇子的問話,麻溜的轉移話題,靠近三皇子,在他耳邊嘀咕嘀咕,


    聲聲入耳,那不斷湧入耳中的信息,隻聽得三皇子眼冒綠光。


    石頭話落,三皇子咽口水,激動的聲音直發顫,“我爹真是我親爹呀!”


    這話,周邊人聽著莫名其妙,可石頭這個貼身小廝,卻是通解三皇子話中意。


    幸而是親爹,才沒直接掐死他。讓他還能得以遇見這等振奮人心的事情。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走……”


    “呃……”


    主仆兩個風風火火往一處走去,百姓默默起身,就一個感覺:又生幺蛾子。


    湛王府


    湛王手中書剛翻過一半,容逸柏回來。臉色……很是微妙。直白的說,就是有些難看。


    “王爺真是好有興致呀!”竟然讓凜一帶他去看女人生產。


    這是他最新想出的作人的方式嗎?若是……這已不是作,而是已經開始變態了。


    “不知王爺什麽時候有這種癖好……”


    “容九有喜了!”


    湛王一句打斷容逸柏要說的話。


    一句話,震的容逸柏腦子有片刻空白,一時懷疑自己有了幻聽,眉頭微皺,“你剛才說……”


    “容九有喜了,已有五十天了。”


    有喜了!


    這三個字重複聽到,容逸柏臉上蔓過各種顏色,心潮翻湧,一時靜默。


    見容逸柏神色變幻不定,靜默不言。湛王也不開口,靜待他平複。


    許久,容逸柏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你要做爹了。”


    湛王點頭,“是這樣!”


    聽言,容逸柏神色不定,“你身上的……”


    “還未完全清除!”


    “那……”


    “原因我已派人在查探。”


    容逸柏聽了,沉默少頃,開口,聲音沉沉,“可曾懷疑過傾兒什麽嗎?”


    懷疑容傾?容逸柏意指什麽,湛王清楚。


    “你想再死一次!”


    湛王話出,容逸柏不覺揚了揚嘴角。湛王最順眼的時候,就是護著容傾的時候。


    “容九有喜,你什麽感覺?”


    這問話,是故意氣他嗎?


    呼……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容逸柏直白道,“若問我什麽感覺。如實的講:給你幾個拳頭猶不過癮。”繁雜混亂的心思,容逸柏不予細品,隻是悠悠道,“傾兒她一定很開心吧!”


    孩子!


    容傾很喜歡孩子,這一點兒看的出。


    “嗯!她很開心。所以……”湛王看著容逸柏道,“所以,我想讓你勸勸她拿掉孩子!”


    拿掉孩子!


    拿掉孩子!


    幾個字,從湛王口中吐出,已是又沉又重。而落在容逸柏耳中如雷炸開,豁然起身……


    “雲珟……”


    “婦人生產的艱難和危險,你今日看到了。而容九也將經曆這一遭。而我……不想失去她。”他承受不起那一個萬一。


    聞言,容逸柏心口一窒,想到那血腥的一幕,臉色開始不好。同時也明白了什麽,比如胡屠夫的婆娘難產,眼前男人為何發那麽大的火氣了。


    明了,麵色緊繃,火氣驟升,麵色陰沉,“雲珟,讓她有孩子,此刻心生歡喜的是你。現在,改口說不要,開口就是要拿下的也是你。你……該死的。”


    什麽溫和儒雅,都已蕩然無存,容逸柏滿眼憤怒,“其他任何事,你反複無常,任性妄為都可以。但對容傾……你現在是在拿她的身體開玩笑。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心情。”


    質問,冷怒,戳心!


    赤裸裸的被訓。然,從來強硬,不容挑釁,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卻是任由容逸柏說,沉默的聽著,並挫敗的承認,“是我思慮不周!”


    隻是,就算這樣也完全不能消弱容逸柏心中的火氣,“現在事已出,你說這個還有什麽用。”


    孩子現在已經有了,若是拿掉……


    不止是傷身,更是傷心!


    隻是傷身可以慢慢調養。傷心也早晚能平複。這總是比承擔那個萬一好。湛王如是想,可心裏……卻第一次惶惶難安。所以,告知容逸柏。目的,公擔容傾怒火!


    不得不說,湛王實在是夠卑鄙。


    這一點兒,容逸柏豈會看不透。隻是,眼下已不想計較那些。


    本是喜事兒一樁。卻因男人的過分緊張,不由的變了味道。


    “若是要拿掉,宜早不宜遲!”


    “這個我自然……”


    砰!


    門突然打開,從來穩重有加的凜五,此時臉上罕見的布滿焦灼,看著臉色難看的容逸柏,還以湛王道,“主子,不好了,王妃剛剛在門口,把你們的話都聽到了怕是誤會了……”


    凜五話出,湛王,容逸柏臉色驟然一邊。


    湛王隨之起身,“她去哪裏了?回正院了嗎?”


    凜五搖頭,緊聲道,“似往府門口走去了,凜一已經跟過去了……”


    湛王聽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往府門口走去了,容傾她是想離家出走不成?


    該死的!


    想著,湛王大步往外走去。容逸柏緊隨其後,麵色黑沉。


    “剛才為何不稟報?”


    “王妃直直盯著屬下,不讓屬下開口。”凜五心裏苦。不能開口,聽著屋內的對話,看著王妃越發難看的臉色,心跳直飆嗓子眼。


    湛王聽了,不再多問,提氣,飛身而去。


    拿掉!拿掉!


    宜早不宜遲!


    湛王的話,容逸柏的話……這誅心的字眼,不斷在耳邊回蕩,麵色發白,火氣蹭蹭,憋悶更難受。


    前麵他們說什麽,容傾沒聽到。但這最誅心的字眼,卻讓容傾聽了個清楚飛。


    自她有喜,湛王這幾日一直有些焦躁難安,容傾看出來了。而不要孩子的話,他也對著她說過。可是,容傾聽過,明了這隻是他太過擔心的結果。心裏也一直在琢磨著,該如何安撫他好。


    好好安撫他,待他心稍安了,這事自然也就過去了。不要孩子一說,他也就不會再說了。


    等到他感受到孩子的蠕動,他亦會跟她一樣期待孩子的降臨。然……


    她怎麽也沒想到,在她琢磨著如何安撫他,哄著他的時候。他卻在其後跟容逸柏一起商討著,如何拿掉她腹中的孩子!


    要做娘了,這感覺她還飄忽著。這邊,她的相公,他一個做父親卻正迫不及待謀劃著如何不要這個孩子。還有……


    還有容逸柏,她的好哥哥,竟然也是應聲附和,幫著一起籌謀。這一瞬……


    容傾心裏已不止是難過。


    “小姐……”麻雀看著容傾,心裏各種不是滋味兒。


    王爺和公子太過分了,怎麽能輕易說出那種話,怎麽能意圖做出這種事兒呢?心裏這樣想,卻是怎麽都不能這樣說。


    “小姐,你先別難過。王爺和公子定然有理由,您先別急,先聽他們……”


    他們有理由,他們有原因。他們這樣做為什麽,容傾可以想到。但……


    不是所有愛都能感激無比的接受。比如,讓她舍棄自己的孩子,來包容他們的不安,容傾做不到!


    男孩兒?女孩兒?會是什麽呢?


    會長什麽樣兒呢?會不會很像雲珟呢?


    性子會是隨了誰呢?千萬別太隨雲珟才好。


    當雲珟抱著那軟軟小小的孩子,又會是什麽樣兒呢。


    做娘是什麽感覺,容傾還沒真切感覺到,可卻已開始想象,想著孩子出生之後,生活的各種不同。想著……


    不由紅了眼圈,淚水自己往下掉!


    “小姐……”看容傾掉淚,麻雀心裏難受的更厲害。


    想當初宮變時候,那麽艱難小姐都沒哭過。現在……


    “容九,好久不見!”


    剛邁出府門,一道熟悉久遠的聲音落入耳中。抬眸,一個意外的之人,出現眼前。


    “鍾離隱!”看到,微微一愣。


    鍾離隱嘴角微揚。然,那上揚的嘴角,在看到容傾眼角的淚珠後,隨之垂下。


    “皇嬸,皇嬸……呃……”跑著過來的三皇子,看到容傾,還有容傾微紅的眼眶後,即刻安慰道,“皇嬸,你別哭。侄兒給你做主,皇叔那姘頭,還有那紅顏知己,侄兒我馬上替你收拾了。”


    三皇子說完,擼袖子,“皇嬸你等著,侄兒這就找人去。”說完,快速跑開。


    丟下一道雷,三皇子沒了蹤影。


    鍾離隱眼睛微,姘頭?紅顏知己?


    站在一側的凜一,此時就一個感覺:大發!


    對主子不利的人,對主子不利的事,這下紮堆兒趕在一起了。


    ------題外話------


    不會撒狗血,搞什麽誤會,大家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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