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他們鬧著玩。”


    “我要帶走程酥酥,把人給我放了!”警局領導不廢話。


    “這不行。”


    警察領導皺著眉看向說話的年輕人,“你說不行?”


    商務局領導臉色一黑,“小何,你別插嘴。”


    “不行!”


    年輕人走上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程酥酥涉嫌從香港走私護膚品,不能放!”


    商務局領導恨不得抽他一大嘴巴子,“沒你的事。”


    這孩子今天抽什麽風,沒你的事在這嗷嗷喊!


    “程酥酥沒有確實的犯罪證據就必須給我放了,我找她有急事,你耽誤不起。”


    “請您拿出調人的手續。”小何梗著脖子,就是不放。


    程酥酥被這一幕震驚了,拽著男人的袖子,剛才顧譯國把她護的嚴實,她才剛剛看到目前的局勢。


    “警局領導真比我親爹還疼我,你把他請過來的?”


    顧譯國皺著眉,他天生洞察力很敏銳,在細節上肉感堪比顯微鏡,一眼就看到了警局領導黑色袖子上沾了血,色澤幹涸,心裏升起不妙的感覺……


    “沒有,他應該真的有急事找你。”


    “啊?”


    果然,警局領導耐心告罄,不顧身份拎著那審訊程酥酥的年輕男人小何。


    “你關的這位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軍區老領導出了狀況情況危急,程大夫年少有為醫術精湛,我要帶她去試一試!”


    警局領導聲音擲地有聲,“這人誰招進來的!你們商務局不是權利行使單位,沒有資格給我留人,趕緊給我讓開放人!”


    小何眼鏡都被晃掉,商務局領導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推開,額頭冷汗直冒,“放人,放人。”


    開玩笑……涉及軍區大人物,誰敢阻攔?


    程酥酥就這麽莫名其妙在眾多人震驚、羨慕的目光中,跟著警局領導走了。


    到了地方,程酥酥跟著一行人往前走,依稀看到人民醫院四個字,心情凝重。


    “軍區領導出什麽事了。”顧譯國皺著眉,“不是身體好好的嗎!還有那麽多看守人員。”


    “唉,譯國,哨兵看守有幾十個,偏偏你休假第一天老領導就被刺殺了,真是悲哀。”


    整個軍區,隻有顧譯國一個人是當之無愧的兵王。


    “你也不用自責。”察覺到顧譯國的狀態,警局領導安慰他,“這不是你的錯,間諜無處不在,你一個人怎麽可能隨時待命。”


    顧譯國嗯了一聲。


    他隻是覺得憤怒。


    那些想要破壞祖國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的間諜,該死。


    程酥酥打起精神,她覺得自己也有錯……


    如果她這裏沒有狀況,顧譯國說不準不會離開。


    如果她能幫的上忙,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程酥酥加快腳步,醫院濃烈的消毒水味刺鼻嗆人。


    她卻對此早就習慣了,常年和藥為伴,眉目都是舒展的。


    一行人來到了軍區領導搶救室外的大廳。


    “我已經發過緊急電報了,我老師是全國最頂尖的外科醫生,隻有他能保證我父親取出子彈萬無一失!”


    傅媛攔著軍區領導,越過他看向顧譯國身側漂亮白皙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氣,“我爸中彈的部位在腹部,稍有差池性命不保,我不認為我都動不了的手術,她能!”


    “小程大夫的醫術我見識過,那怕她不主刀,也能參與老領導的救治當中,她會給我們意外之喜的。”


    警局領導苦口婆心勸著,“老領導已經昏迷了!如果現在不動手術,等你的老師過來,恐怕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傅媛心慌意亂,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不行,我不能用我爸的命開玩笑,如果出了事誰來負責……”


    忽然,一直靜靜等著的顧譯國篤定開口。


    “我負責。”


    這三個字帶著濃烈的信任讓傅媛愕然抬頭。


    “如果因為我媳婦治療時老領導出現任何意外狀況,我來承擔後果。”顧譯國又重複了一遍。


    他不是開玩笑的。


    放在以前,程酥酥知道人來到了,你不答應用我是你自己的損失,現在她看到顧譯國如此信任她,莫名就起了戰鬥欲。


    “我可以不主刀,在手術期間可以用我的針灸和調配的藥進行保守輔助治療。”


    傅媛抱頭蹲下身,嘴裏念念不斷,“不行的……我老師馬上回來了,你們沒法保證手術成功。”


    護士一臉著急從搶救室端著一盆洗下來的血水喊,“不能再拖了!老領導瞳孔擴散了!”


    顧譯國猛地走上去,一雙眼睛慧眼如炬。


    “你要是能眼睜睜看著你親生父親,國家功臣死於非命的話,我們可以誰都不管!”


    “……”


    傅媛被吼到愣在原地很久,最後幾不可聞地點了頭。


    顧譯國一把推開她,拉著程酥酥就去了更衣室。


    警局領導連忙跟上。


    “小程醫生給我父親診治的藥箱我已經帶來了!”


    一時間忙得熱火朝天。


    程酥酥換上無菌服拎著噴灑過消毒水的藥箱進入了手術室。


    整個手術室都陷入一種焦灼緊張當中。


    “子彈的位置應該在這裏,這裏開刀是創傷最小的。”


    “不!傷口是斜著的,應該在脾髒上方。”


    程酥酥一陣頭疼,這個年代沒什麽先進的儀器,全憑著手感和經驗,她走上前。


    “前輩,我的視力好,讓我幫你們看在哪。”


    “這跟視力沒關係!目前最著急的情況就是趕快取出子彈止血,子彈位置根本看不到!”


    如今老領導失血過多,再蒙頭化開腹腔去尋找隻會耽誤時間,這也是醫生不敢動刀的原因。


    “看不到,可以摸到。”程酥酥拿出銀針紮下,又拿出特製的無菌止血散撒到傷口上,“我先降低出血。”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傷口四周,拿起記號筆在腹部傷口上三寸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是散彈,子彈確實是斜著進入的,擦過了重要的胰腺落在消化道,情況不算糟。”


    “你怎麽能確定?”


    程酥酥模仿顧譯國的話,一時嘴快。


    “出了事我擔著!”


    拿命擔還是拿錢擔,這兩樣她都給不了。


    她拿什麽擔不重要,重要的是缺一個背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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