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走了,他在收拾完東西後,便直接離去,沒有任何的停留。


    畢竟陳秋已經不願意繼續給他合奏,他呆在這邊也是自討苦吃。


    而陳秋則是坐在舞台上,看著空無一人的舞台,緩緩歎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對秦弦生那麽大的氣。


    可能是愛才?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秦弦的天賦真的很好,並不是狹義上的那種獨奏天賦強,他在樂團上的能力幾乎是自己見過最頂尖的一批。


    還是那句話,在剛剛和秦弦合作的時候,他能夠非常清晰地感受到秦弦對於自己的依賴,跟著自己的方向走,似乎完全被自己帶偏。


    可是自己又何嚐不是跟了一點點秦弦的感覺呢?


    秦弦那種和自己完全融入在一起的感覺,如果他能給予更多自己的存在,那麽他將會是一個很強的小提琴首席。


    在自己沒有辦法完全控製住的地方,秦弦完全可以幫助自己控製住樂團的細節,讓那群人跟著他的節奏走,幫助自己省不少心。


    沒有哪個指揮是真的一個個盯過去的。


    如果真的這樣盯過去,一個小時都不一定能夠走過幾個小節。


    大家可能就完全卡在那邊動都動不了。


    原本預計差不多10次排練,兩個月出來的作品,他們能直接整到30-40次,一年都不一定能出來。


    所以,要找到合適的首席,將任務分配下去,讓他們去帶樂團,自己去掌控這些首席,是最合理的方法。


    樂團說到底就是一個小公司,一個等級森嚴的公司。


    就算所有人的關係再怎麽平等,最起碼的等級製度還是要有的。


    一切都應該以效率為主,而不僅僅隻是為了指揮的尊嚴而去統領全局。


    就好像你不能讓機槍向前移動50米,不然那就太……總座高見了!


    因此,在想到秦弦他一直都是處於一個跟隨的狀態,沒有辦法幫自己分擔壓力後,陳秋就感覺有點頭疼。


    現在小提琴的第二首席,他雖然也能分擔,但是他並沒有辦法和秦弦一樣輻射到整個弦樂組。


    能單獨輻射一個第二小提組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就更不要說其他的什麽低音提琴,大提琴了。


    而他預選的第三小提,就更弱了一些,連一整個小提組都沒有辦法輻射完成。


    如果秦弦能夠突然醒悟,在音樂之中展現出他真正的自己,那麽該多好啊!


    陳秋一想到這邊就有些羨慕一團。


    上次合作的時候,一團的那位首席小提的能力就不錯,能夠控製絕大多數的弦樂組。


    除開控製外,他還能在音樂上給出一點自己的詮釋,讓音樂變得更好聽一些。


    雖然潛力上不如秦弦,但是人實力擺在這邊,沒有辦法發掘的潛力,那麽永遠算不上潛力。


    如果秦弦也能像他那樣,對自己自信一點,找到自己喜歡古典音樂的理由,那麽就好了。


    陳秋歎了一口氣,起身將舞台中央的卡哇伊sk-ii給推到了舞台邊緣。


    將舞台上的一些雜物給收拾幹淨後,回到了後台的位置。


    他看著頭頂灑下的暖黃色燈光,伸手按向閘門,將燈光關閉。


    哢!


    燈光消散。


    黑暗瞬間吞噬了整個音樂廳,全密封的設計讓屋內一絲絲光線都無法進入,如同遁入虛無一般,讓人找不到出路。


    陳秋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輕車熟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躺在床上發呆,不一會兒便陷入了睡眠。


    ……


    接下來的數日,陳秋依舊正常地去上學,去準備樂團的排練。


    樂團按照他的要求,正在無比穩健地走在進步的路上。


    陳秋也和學校那邊商量,將樂團的排練地點從學校的室內樂廳,轉移到他家的音樂廳內。


    他拿著他們樂團最新排練的錄音錄像交給了校領導。


    學校領導以及指揮係的老師確認了這些排練確實是他們自己練出來的之後,稍微進行了商討。


    最終同意了陳秋的方案,將樂團轉移到陳秋家的音樂廳內。


    不過這個有個前提,錄像錄音不夠準確,陳秋必須得要在他的音樂廳內給他們進行展示。


    雖然學校領導那邊樂的輕鬆,剛好學校裏的排練廳室內樂廳本身就緊張,一個大型學生樂團所需要協調的太多,讓他們離開學校剛好可以省下不少的空間給其他室內樂團。


    可說到底還是要在乎學生的安全,不能這麽輕易的同意。


    如果真的表現不錯,能展現出威脅一團的實力,那麽再同意也不遲。


    畢竟他們也知道,那個室內樂廳對於陳秋他們的限製也蠻大。


    所有人都坐的特別擁擠,舞台上幾乎坐滿了人,學生經常有怨言。


    所以早點轉移,蠻好的。


    於是,當陳秋將樂團可以去交響音樂廳排練演奏,隻需要他們努力練習讓那些校領導滿意的消息後,二團的眾人立刻激動了起來。


    他們在排練的過程中,甚至都更有力氣了,每次排練甚至都覺得時間不夠用,恨不得多排練幾遍,隻等到進入音樂廳的那天。


    秦弦的情緒則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那麽的喪氣,卸任了首席後,便從最前麵的位置,坐到了最後麵。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他的情緒總是有些低落,很明顯在和自己做鬥爭,想要做什麽,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隻是安安心心地陪著樂團的眾人去演奏貝五的部分。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樂團內的眾人可能絕大多數人都還沒有那麽熟悉,特別是多個分部之間,大家的熟悉僅限於同分布或者同樂器,對於其他人最多能算得上是點頭之交。


    但是他們,不管哪個聲部,包括陳秋,卻對一個人格外熟悉,甚至能準確念出她的名字。


    芮佳。


    女,低音提琴,大一新生。


    而所有人都認識她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她每次都遲到。


    遲到的不是很久,就是遲到那麽一兩分鍾,卡在時間邊邊來樂團,所以陳秋也不好說什麽。


    然後每一次樂團排練時間一到,她就著急著離開,就好像有什麽其他的事情一般。


    毫無例外。


    這也讓樂團內的所有人都認識了她,甚至給她起了一個外號。


    “永不加班的遲到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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