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內的所有人全部都炸了。


    無比鮮紅的帖子出現在所有玩校內論壇以及聊天群的手機上。


    隨之而來的,便是驚訝以及討論。


    【雖然我知道我們學校很強,我們學校的二團水平也非常不錯,不過他們居然能夠拿到全國大學生海城賽區的第一名?這個也……】


    【咋說呢?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我還是覺得我們學校二團拿到這個成績沒有任何問題!】


    【怎麽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二團什麽資源你們不知道?二團他們有什麽?】


    【最近不是才討論過嗎?二團他們有一個自己的音樂廳可以用來排練啊,除了自己的音樂廳外,他們還有學校裏的支持啊?】


    【那個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這個不是最近才剛剛發生的?二團肯定是在學校的支持之前就將樂團給整理好啊?學校基本上沒什麽特別的支持吧?】


    【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二團能夠取得現在這樣的成績,全部都是靠他們二團自己人才做成這樣的?學校一點忙沒有幫上?】


    【別給我扣帽子,學校肯定是有幫忙的,學校建立二團肯定是給資源的,比如說一開始他們的排練場所,學校裏的室內樂音樂廳,這個音樂廳學校可是優先給二團用的!但是這個算什麽特別的資源嗎?】


    【王海也過來了啊?海城愛樂的指揮,海城排名前三的指揮,人家不是也過來給二團幫忙來著,這個不就是二團的資源?】


    【王海一個月來多少次伱們自己不知道?如果王海就算是二團的資源的話,那麽東部師大豈不是就擁有了最大的資源?】


    【東部師大?這個和東部師大什麽關係?東部師大的指揮也是王海?】


    【恭喜你猜對了,東部師大的指揮,就是王海,王海是東部師大合唱指揮係的老師,一直在帶東部師大的交響樂團,根據我東部師大的朋友說,王海每周都要去一次東部師大,那麽我就問你,王海來我們海音二團,有多少次?】


    【我記得,好像隻來了一次?純粹的劃水吧?】


    【我是二團的!王海指揮隻來了一次,不過他帶著自己樂團裏麵的人來,過來教我們一些樂團的細節和注意事項,並不算純粹的劃水!】


    【這個不叫劃水叫什麽?我靠,二團的,我支持你們,把王海踢了,讓陳秋上位!】


    【嗚嗚嗚,二團,二團已經是,陳秋學長的形狀了啦!】


    【……】


    密密麻麻的消息堆積在眾人的手機屏幕上,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相比較某些頂級大佬拿到了新的榮譽,又或者是學校裏的老師做了什麽新的課題,陳秋他們二團獲得成功確實更容易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畢竟,二團基本上可以算的上是他們親眼看著它長大的。


    看著它從學校裏的公告中出現,一個性格怪異的壓力怪擔任指揮,加上一大堆吊車尾,組成了一個沒有任何人看好的樂團。


    然後這個沒有任何人看好的樂團,先是成功取得了學校領導的認可,然後又直接在海城這個賽區拿下了賽區第一的成績。


    這個成績隻能說……


    令人震撼。


    不過同樣的,也讓人開始好奇起來。


    他們二團內部究竟是一個什麽情況。


    因此很多人開始不停地與二團內的人詢問,想要知道二團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模式,順便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進入二團。


    雖然說參加樂團可能會導致自己的成績下滑,或者很多的時間沒有空來練習自己的專業。


    但是多參加一點學校裏的工作,未來就能多一條路。


    說不定能夠跟著二團多蹭一點榮譽,後麵畢業的時候就能更容易的找到工作了呢?


    這種想法很快在那些路人的腦袋裏紮根,他們不停地詢問著那些二團的成員。


    但是很可惜,並沒有任何二團的人泄露二團的選拔方式,以及二團什麽時候開放新一輪的招人。


    甚至連選拔的標準都不知道。


    人人就和當年地下黨戰士一般,各個守口如瓶。


    而他們那麽守口如瓶的主要原因也很簡單……


    他們確實不知道選拔方式,選拔標準,以及選拔時間。


    這些東西都是陳秋在搞,而陳秋從來不和他們討論這些,隻是讓他們不停地練習,練習,再練習。


    將那些音樂上出現的錯誤全部修正,修改到沒有任何錯誤,才允許離開。


    陳秋並不會特別的壓力人,給人的感覺也比較舒服。


    不過不壓力歸不壓力,舒服歸舒服。


    你如果想要從陳秋的手中混過去,那麽基本上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為陳秋的耳朵,好到了離譜的程度。


    你甚至就隻是吹呲了,或者小提琴稍微按偏了一點點。


    這個一點點還不用多,差不多就是四分之一個半音,你自己可能還沒有感覺出來呢。


    然後在樂團排練結束後,陳秋就會過來和你指出這一點,並且要求你在樂譜上做標記。


    爭取下一次演奏的時候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這種程度的排練讓眾人痛並快樂著。


    雖然每一次的排練都很難受,每一次都要小心自己會不會有問題,出錯。


    但是當他們真的習慣這種高壓,並且每一次的演奏都足以讓他們沉浸其中後,他們便不再對此感覺到疑惑,或者遲疑。


    而是十分享受進步的感覺。


    每一次都在進步,每一次都在提升。


    這種感覺簡直讓他們有一種自己在打遊戲的錯覺。


    而為了不讓其他人成功進入二團,在完全不知道二團審核標準的情況下,二團那邊的人在完全沒有商量的情況給眾人編出了一套,非常離譜的說辭。


    【唔,我們二團的審核標準現在比較嚴格了,因為二團本身人已經招的差不多,所以除非是補強,否則應該不會再額外招人了】


    【是的,就算是一團的人,我們也不會要,因為一團的人其實也沒有那麽符合我們的標準,我們這邊有一套自己的選拔標準,主要是看天賦以及潛力,而並不是看你現在的水平】


    【陳秋指揮對於音樂的掌控是非常強的,就是那種你隻要稍微演奏一點點音樂,你音樂之下的所有一切就會暴露在陳秋指揮的手下,所以我個人建議,還是不要來陳秋這邊學習了】


    【加一,陳秋這邊的指揮特別嚴格,現在我們樂團裏麵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被陳秋給單獨抓出來排練過,你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脫的地方,簡直和集中營一樣恐怖,賊難受】


    【……】


    眾人繪聲繪色地描繪著陳秋手下的樂團。


    不知不覺中,二團從一個普通的,可以拿到獎項的樂團,逐漸被眾人描繪成了地獄。


    在地獄中,陳秋用力地揮舞著鞭子,鞭笞著每一位不認真練琴的人。


    甚至他們的首席,都因為練習不夠努力而被陳秋冷落,冷暴力,甚至讓他有些崩潰。


    諸如此類的事情幾乎可以算的上是數不勝數。


    你甚至說二團是一個音樂的集中營都沒有任何問題。


    誰也不知道第二天被陳秋單獨抓出來審訊的,究竟是不是自己。


    二團內的人,每一天都活在被要求退團的恐懼之中,甚至連自己的專業都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練習。


    每天一覺醒來,所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陳秋嚴肅的表情,並且問著他們。


    “琴練了嗎?”


    “錯誤糾正了嗎?”


    “音樂性做的如何了?”


    諸如此類的問話讓眾人的情緒甚至接近於崩潰。


    他們時時刻刻都想要逃離二團這個地獄,不願意繼續和陳秋進行合作。


    諸如此類的發言在海城內逐漸發展,並且在不知名的情況下,逐漸發展成了眾人對於二團的偏見。


    ……


    陳秋表情古怪地翻看著手中的消息,特別是那些二團人評價二團的消息,滿腦子疑惑。


    自己什麽時候這個樣子對待他們了?


    怎麽從他們的話裏麵看,自己好像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魔鬼,控製著他們的情緒,讓他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可是自己不是看他們每天過來排練的時候,表情都蠻高興來著的?甚至被自己批評的時候,都一臉期待。


    然後批評結束就開始瘋狂地練習,一副要練死在這邊的感覺。


    怎麽看都感覺不到他們那種討厭練習,不想要在樂團裏麵繼續呆的感覺啊?


    自己應該沒有感覺錯吧?


    還是說……


    陳秋想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性。


    難不成這些人,他們全部都是m?


    自己罵他們罵的越狠,他們其實會越興奮一些?


    這……


    陳秋的表情變得逐漸有些怪異,甚至看著自己的手機都有一些退縮。


    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不是吧?這群人難不成真的全部都是變態?不是啊,從他們的日常表現裏看不出他們有這種傾向啊,這個也太奇怪了吧?”


    陳秋皺著眉頭思索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在那些帖子,或者群裏麵發言。


    他是真的不太好意思對著所有人說,說自己沒有虐待自己的團員,也沒有穀底對他們進行pua之類的行為。


    可是在那群人的發言之下,陳秋感覺不管自己幹沒有幹,可能都會被誤解成自己真的這麽做了,現在隻是在欲蓋彌彰。


    因此,陳秋隻是無奈地看了一眼手機,在樂團的專用排練通知群裏發了一個消息。


    “@全體成員,如果對我有什麽意見的,可以直接提出來,不用在論壇或者群裏麵說,我是不會介意的/刀/刀/刀”


    一瞬間,群爆了。


    首席-秦弦:“好好好,支持陳秋指揮薄紗群友!快進到提一個意見踢一個!”


    某位小提:“我錯了,哥!我不應該在你背後逼逼叨叨的,陳秋指揮饒了我這次,我下次不敢了嗚嗚嗚!”


    小號才是最強的:“好死喵,我就沒有說陳秋指揮的壞話!陳秋指揮多罵我幾句,斯哈斯哈!”


    圓號路人a:“讓你們不要太誇張,現在在外麵都是陳秋指揮的壞話了,你們自己說怎麽辦?”


    爵士搖滾鼓:“我支持陳秋薄紗!陳秋指揮,再罵我一次!”


    看著樂團裏那群人如同刷屏一般的道歉還有解釋,陳秋不由得笑了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想了想,在群裏編輯了一個消息。


    “@全體成員,現在距離全國大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我們需要再多練一些簡單的作品,提升一下團隊的合作程度,與此同時,我已經將我們之前海城內部大賽的問題給挑了出來,回頭我會將其單獨給各位分析。


    雖然現在已經放假了,但是千萬不要忘了,開學後的第一天,我們就要進行排練,如果回頭排練的時候出現特別多的問題,那麽就不要怪我不講情分了。


    接下來是我們開學後需要進行排練的內容……”


    陳秋將一大堆的作業給布置了出去,看著群裏的哀嚎,不由得笑了起來。


    雖然看上去他在給樂團布置作業,他什麽事情都沒有一般。


    但是實際上,他要做的事情,可比樂團裏的那些人要做的多得多。


    並不是簡簡單單隻布置作業就好的。


    當然!


    陳秋並不指望那群人了解自己。


    他隻是給那群人一點提醒,他不太希望自己開學後見到的二團,會重新回到一團散亂的狀態。


    陳秋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手機給放下,起身來到了屋子後麵,給自己倒了一杯豆漿後,深深吸了一口豆漿的香氣,端著手中的豆漿來到了屋子外。


    他站在屋外,看著遠處的車水馬龍,一時間有點感慨。


    雖然說二團相比較其他的職業樂團還有一點點差距,但是這份差距並不是難以逾越的。


    如果之後在努力努力,說不定二團可以代替海音和聲樂團進行演奏。


    如果發展的好的話,說不定後麵也能成為一個職業樂團,甚至可以賣票呢。


    嗯,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二團發展好的基礎上,如果發展不是那麽的如意,那麽就一切都成了笑話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全國大賽。


    到現在李教授那邊都沒有給自己消息,也沒有說全國大賽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學校那邊隻是說依舊在討論。


    目前一個大致的方案就是,全國大賽是作為各個學校自己玩耍的場所,不要上一團。


    相當於各個學校都有核武器,所以簽訂一個核不擴散條約。


    如果你讓你的一團進入全國大賽,那麽就不要怪我們也把一團丟到全國大賽裏麵去了。


    而至於九校聯賽,那個就是純粹的,各個學校的舞台。


    將九校聯賽作為校園樂團大賽的最高峰進行比賽。


    九校聯賽就算是職業賽場前的最高舞台。


    將九校聯賽的逼格拉的更高一些。


    各個學校都可以拚盡全力去釋放自己的能量,之前一些不能用上的套路也都可以用上。


    比如說讓本地排名第一的樂團指揮當學生樂團指揮之類的活。


    隻要你確定自己能獲得更高的成績,那麽你就用。


    將九校聯賽變成一個學校之間展現實力的場所,而並非之前的小型職業聯賽。


    這個是海音這邊的想法。


    其他的學校還沒有徹底同意,現在還在討論細節上的處理。


    很多的東西都沒有確定下來。


    所以,陳秋也不知道這個最終會變成什麽模樣,甚至連二團能不能上全國大賽都不知道。


    可是他又不能對二團說這件事。


    告訴他們你們有可能上不去全國大賽,可能要被雪藏之類的話。


    一想到這邊,陳秋就有些無奈。


    為什麽他們這些音樂學院會被人抓住馬甲呢?


    如果能用馬甲去參加比賽的話,那麽該多好啊。


    有馬甲,可以做很多很多大號不能做的事情。


    最起碼,他們二團能穩定參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有一個可能性。


    陳秋無奈歎氣,吹去豆漿上附著著的一層薄膜,抿了一口,給秦弦發了個消息,讓他過來幫自己核對一下接下來需要演奏的作品。


    正發著消息,他的視線卻不由得向著遠方飄去。


    隨後愣住。


    他看見遠處居然飄過來一個低音提琴?


    哦不對,不是飄,是走過來。


    嗯……


    低音提琴長腳了?


    還是自己喝的不是豆漿,而是什麽菌菇湯?


    陳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向著遠處望去,這才發現在哪飄著的低音提琴下麵,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艱難地背著低音提琴前進的人。


    芮佳。


    然後陳秋親眼看到芮佳走著走著就摔倒在了地上。


    似乎為了防止身後的低音提琴摔傷,她讓自己成為樂器的肉墊,跌在了陳秋的音樂廳前。


    隨後掙紮著起身,似乎準備回學校?


    看著芮佳如此,陳秋的臉色都變了,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將她身後的低音提琴給卸下,放到一邊,隨後單手拽著她的衣服,將她拉了起來,好奇地開口問道。


    “你,怎麽在這邊?”


    芮佳晃著腦袋,似乎剛剛摔暈了腦袋一般。


    她迷茫著轉頭,看到了正站在她身邊的陳秋,不由得撓了撓腦袋,憨憨地笑了兩聲。


    尷尬地開口道。


    “額……陳秋指揮?我,我又遲到了?”


    沒存稿了,人在北海度假,2號回家,1,2號可能會單更兩日,父母看的嚴,不太好在他們的眼皮下一直敲鍵盤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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