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入音樂廳內,陳秋帶著她走向後台,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蘇玥著著後台的走廊,不住地上下打量。


    她雖然在陳秋家音樂廳後台來過數次,但是似乎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小的走廊,更沒有通過這個走廊走到音樂廳後的陳秋家。


    因此,她不由得對著陳秋輕聲問道。


    “這裏……通向哪裏?”


    “通向我家,我就住在音樂廳後麵,雖然可能有些狹窄,但是很方便。”


    陳秋看向身後的蘇玥,對著她笑著道,


    “除了吃飯睡覺外,基本上所有的工作都可以在音樂廳裏完成,甚至學習以及練習,在音樂廳角落裏的那一台卡哇伊的sk-ii,就是我小時候用來練琴的,怎麽樣?沒想到吧?”


    “這樣……”


    蘇玥很明顯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平淡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色彩。


    她隻知道這家音樂廳是陳秋家的,但是她根本沒有想到陳秋居然是真的住在音樂廳裏。


    兩人通過狹窄的通道走到後台盡頭後,陳秋將屋門打開。


    正如同陳秋說的那樣,他家就是一個很普通很狹窄,布滿灰色牆紙的海城傳統民居。


    客廳並不大,一張放著遮塵簾的八仙桌立在屋子中間,在餐桌隔壁,便是電視櫃,以及櫃子上同樣掛著遮塵簾的大屁股電視,在屋子的角落裏斜著放置了一台立式空調。


    冰箱之類的物件則是被集成在了廚房裏,讓廚房顯得格外狹小。


    很典型的老海城風格。


    距離現代最起碼能有個二三十年的感覺,甚至還有可能不止。


    蘇玥完全沒有想到陳秋家的音樂廳明明裝修的那麽富麗堂皇,可是為什麽他家的屋子卻這麽的……老破小?


    就感覺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


    陳秋倒是沒有什麽感覺。


    正如同他一開始時候說的那樣,屋子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單純睡覺的地方。


    偶爾可能會生火做飯,但是也不是經常做。


    屋子裏最新的,大概便是陳秋自己買的一台豆漿機,給自己泡豆漿喝。


    陳秋將身上的書包放下,將厚厚一疊樂譜從書包中取出,放在八仙桌上後,對著蘇玥笑著道。


    “你隨便坐,想喝點什麽嗎?我冰箱裏有冰鎮的可樂,氣泡水,礦泉水,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這邊還有現磨的豆漿,咖啡。”


    蘇玥想了想,點頭道:“唔……豆漿吧?多謝。”


    “嗨,沒事,我剛好也要給自己泡一杯豆漿。”


    陳秋咧嘴一笑,起身走到豆漿機邊上開始研磨,一邊研磨一邊對著蘇玥笑著問道。


    “話說我這才剛剛回海城,你居然就找到我了?怎麽突然想要找我單獨聊聊?之前你好像從來沒有單獨找過我,是有什麽心事嗎?還是在樂團裏呆的不開心,打算過來找我打小報告?”


    陳秋手中的豆漿機研磨衝泡的很快,在陳秋說話的過程中,兩杯豆漿便已經衝泡完成。


    陳秋端起手中的豆漿,將其中放在桌上推給蘇玥後,坐到了桌子的另外一邊,吹去滾燙豆漿上的熱氣,然後微笑著看向蘇玥,問道。


    “我感覺你心情似乎不太好,喝杯豆漿放鬆放鬆,有什麽事就和我說,我是樂團的指揮,沒事的。”


    蘇玥平靜地看向陳秋,隨後緩緩低頭,垂下眼眸,將豆漿端起,輕聲道。


    “沒什麽,隻是……我準備走了,今天晚上的飛機,不……準確講,應該是明天早上的飛機,淩晨零點零五分,江東飛法蘭克福,然後我的老師在法蘭克福等我,我要跟著她在歐洲上幾次大師課後,差不多等到十月份,我就會去呂貝克上學了。”


    “呂貝克啊……”


    果然如此。


    陳秋毫無意外地聽到了蘇玥離去的消息。


    從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蘇玥準備離開樂團,在這次演出結束後就要直接前往德意誌。


    隻是沒有想到,蘇玥的告別來的這麽快,他原本還打算邀請樂團裏所有人再聚一次,從李安國教授那邊薅點羊毛,請大家吃一頓飯。


    不僅是送別蘇玥,還要送別很多大四的畢業老生。


    陳秋伸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杯子裏的豆漿後,笑著道。


    “呂貝克距離柏林還蠻近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那邊的海灘很好看,也是石荷洲的第二大城市,不過你也知道,德意誌那邊的地盤比較小,就算是第二大城市,實際上整個城市也並不算大,所以在那邊的同學有事沒事就喜歡去隔壁的漢堡玩耍,就算不去漢堡,去隔壁的羅斯托克,又或者柏林,都不算遠,過去很方便,算得上是比較舒服的鄉下了。”


    “嗯,我知道。”


    蘇玥點頭,同樣抿了一口杯子裏的豆漿,隨後略顯驚奇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豆漿。


    她沒有想到陳秋家的豆漿和外麵賣的都不一樣,口感更潤滑,豆味也更濃鬱。


    不過很快,她便將自己眼中的情緒給收攏,對著陳秋繼續道。


    “我之前去考試的時候,我就是坐飛機直接飛到漢堡,然後從漢堡再去呂貝克的,確實很近,城市雖然小,但是也很漂亮。”


    “畢竟整個德意誌也就和我們江洲,浙州以及魯洲加起來的大小差不多,你不能要求太多。”


    陳秋笑著點頭。


    他抱著手中的豆漿,抬起頭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對著蘇玥笑道。


    “哦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漢堡的那家音樂廳應該開了,漢堡易北音樂廳,很漂亮的音樂廳,裏麵的北德廣播交響樂團很強,你平常沒事也能去聽聽,那家音樂廳的音響效果特別強,我個人而言是很喜歡的。”


    “嗯,我去聽過。”


    蘇玥喝了一小口豆漿後,輕輕將嘴角的痕跡抹去後,對著陳秋點頭道,


    “當時我們的新年音樂會結束後,我就去了一趟德意誌,辦理入學手續以及休學手續,當時剛好易北音樂廳第一次開業,我從老師那邊拿到了幾張票,跟著老師去聽了幾場。”


    陳秋眼睛一亮:“哦?如果是開業演出的話,我記得好像有很多特別厲害的藝術家過去,說說看,伱聽了誰?”


    蘇玥想了想,回答道:“北德廣播的兩場音樂會,然後還有一場……傅調的。”


    “傅調?”陳秋一愣,一時間沒有想起傅調是誰。


    而蘇玥則是很快解釋道。


    “傅調就是我們學校兩年前獲得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冠軍的那位,因為都是華國人,所以我的老師特地給我要的票,我也就去聽了一下,他演奏的……很好。”


    “哦,是他啊,傅調。”


    蘇玥的話讓陳秋立刻回憶起傅調是誰。


    之前李安國教授和他抱怨過,說蘇玥和傅調兩個人都不肯接受采訪,讓學校去進行宣傳。


    明明學校出了兩位頂級新人,卻好像啥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讓學校格外憋屈。


    現在蘇玥一說,陳秋立刻將傅調的名字和他的形象對應上,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感慨道。


    “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冠軍後,用了兩年,不準確講,應該是一年半不到的時間,就獲得了易北音樂廳的開幕邀請,這實力和機遇,感覺有些逆天了啊?這人不會開掛了吧?”


    “不知道,但是他的水平很厲害。”


    蘇玥搖頭,對著陳秋回答道,


    “他的演奏曲目已經從簡單的肖邦轉移到了其他的方向,基本上每個作曲家都演奏的有模有樣。”


    “如果這麽說的話,確實厲害。”


    陳秋不由得有些乍舌。


    雖然演奏鋼琴比指揮可能要簡單一點,因為隻需要你自己演奏好即可,並不需要統籌規劃整個交響樂團。


    但是就算簡單一點,能達到傅調那種水平,在全球哢哢亂殺,甚至得到了蘇玥的好評,這也同樣不容易。


    這個傅調真的有點東西啊。


    陳秋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感慨。


    真希望什麽時候能夠有空和他見一麵,自己這邊還有好多的鋼琴協奏曲想要指揮。


    比如說拉二,拉三,柴一,肖一之類。


    自己這邊鋼琴演奏好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鋼琴很普通,根本沒有辦法一邊演奏鋼琴,一邊指揮樂團,自己可能就直接上了。


    能夠能和傅調這種頂級鋼琴家合作一把,感覺會很爽啊!


    陳秋摸索著自己下巴,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蘇玥則是略顯不解地看了一眼陳秋,她不太清楚為什麽陳秋在聽到傅調的時候會突然笑起來。


    她隻是平靜地抱著手中的豆漿,看著屋子裏的一切,隨後輕聲問道。


    “陳秋,我走之前,能最後參觀一下你家,還有音樂廳嗎?”


    “嗯?”陳秋一愣,隨後起身,點頭道:“可以可以,沒問題。”


    說罷,陳秋起身走到屋子前,將其中的一間屋門打開,對著蘇玥道。


    “這個就是我平常睡覺的地方,裏麵就一張床,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隔壁就是我父母的屋子,不過因為他們現在已經不在了,所以那間房我也不怎麽打開了。”


    蘇玥看了一眼陳秋的屋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陳秋的屋子比她想象中的要整潔許多。


    房間大概就隻有七八平,裏麵除了床以及床頭櫃外,其他什麽東西都沒有,被子也整齊地鋪在床上。


    很明顯,正如同陳秋說的那樣。


    臥室就是單純用來睡覺的。


    其他的地方也和她想象中的海城傳統民居沒有多少區別。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別人家的廚房裏經常會堆滿菜,而陳秋家的廚房則是顯得很幹淨。


    除了黃豆,雞蛋,大米,以及一些常用的醬料外,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麽多餘的東西。


    似乎是覺得自己家沒啥逛的,陳秋便帶著蘇玥走到了音樂廳後台裏一些平常人走不到的位置去。


    例如當作樂譜庫的書房。


    牆上掛著的和聲交響樂團標記。


    還有一些和聲交響樂團的榮譽室,排練室之類。


    和其他的音樂廳沒有多少區別,唯一值得逛的,便是那間有著和聲交響樂團標記的樂譜庫了。


    兩人僅僅隻是走了十來分鍾,便逛完了整間音樂廳。


    最終,兩人來到了音樂廳舞台的中央。


    陳秋在後台將所有的燈都給打開,整個音樂廳內燈火通明。


    炙熱的燈光自上而下地落在陳秋以及蘇玥兩人的肩上,如同陽光一般抹去他們腳下的陰影。


    舞台下密密麻麻的紅色座椅則是平靜地呆立在原處,等待著迎接下一波的客人。


    音樂廳內一片平靜,蘇玥站立在舞台的中央,環視著周圍的一切,不由得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陳秋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又或者什麽都沒有感覺到一般,輕鬆地走到蘇玥的身邊,對著她笑著道。


    “怎麽樣?我家音樂廳還不錯吧?雖然小是小了一些,整間音樂廳大概也就能容納幾百人,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不是?”


    陳秋站在蘇玥的身邊,叉著腰,看向麵前的觀眾席,格外豪邁地開口道。


    “雖然現在樂團還在草創階段,並沒有正式對外營業,但是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會讓舞台下座無虛席!並讓我手下的樂團成為華國,乃至於全世界第一的交響樂團!”


    蘇玥看著身邊放著大話的陳秋,嘴角不由得上揚,但是什麽都沒有說。


    陳秋的視角餘光注意到了蘇玥的笑意,不由得癟了癟嘴,佯裝生氣地開口道。


    “不是,你就這麽不相信我能做到嗎?你居然還笑?好歹我也算是樂團的指揮,和你合作了那麽久,你就這麽一點點基礎的信任都不給我嗎?”


    “不,我相信。”


    蘇玥緩緩搖頭。


    她也將她的視線看向舞台下,對著陳秋輕聲道。


    “我相信你能做到,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加入你的樂團。”


    蘇玥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舞台的邊緣,立定,將視線看向腳下將近一米多的落差,輕鬆搖晃著身體,緩緩道。


    “不過很遺憾,我可能要先離開了,我這一次來,就是和你告別的。”


    “……”


    陳秋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攏,走到了蘇玥的身邊,輕聲嗯了一聲。


    兩人誰都沒有說挽留的話。


    畢竟他們都很清楚。


    蘇玥她是不可能留下的。


    她被世界第一的單簧管女王收為了學生,前途一片光明,她也能在歐洲肆意地吹著她最喜歡的音樂。


    而陳秋這邊的樂團還在草創階段,他也不可能為了蘇玥或者為了其他的什麽,放下手中的樂團跑到歐洲去。


    就算陳秋去歐洲,他也是帶著自己手下的樂團打上歐洲,而不是作為一名學生去歐洲學習。


    陳秋他基本功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他之前甚至都已經來到了柏林愛樂二團的指揮助理位置上了。


    繼續去歐洲學習,除了重走一遍之前所學的東西外,他什麽都獲得不了。


    陳秋在指揮的過程中愈發清楚一點。


    指揮是用演出養出來的,而不是學出來的。


    你指揮的越多,對於樂團的掌控越強,那麽你的指揮實力也會越高。


    因此,兩人便僅僅隻是在舞台的邊緣站立,看著音樂廳內的一切,誰都沒有說話。


    之前的演出和排練的場景似乎又在此刻重現。


    音樂廳內一片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陳秋才笑著開口道。


    “那麽,祝你一切順利,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雖然我在歐洲沒啥門路,但是用德語罵人投訴的事情我老擅長了,特別是罵db,我能不停地罵他們半個多小時!”


    “嗯,多謝,我……”


    蘇玥猶豫片刻,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勳章,將其遞給陳秋,輕聲道。


    “這個,還你。”


    是和聲交響樂團的勳章,也是之前陳秋依次交給各聲部首席的銀邊勳章。


    很明顯,這枚勳章經過了盡心保養,上麵光滑的甚至能反射頭頂燈光所散發的光線。


    看著蘇玥手中的勳章,陳秋隻是搖頭,笑著道。


    “不用了,這個就當是留個紀念吧,作為你曾經作為和聲交響樂團的首席,帶著樂團走到九校聯賽第一的紀念。”


    說罷,陳秋往前一踏,腳步踏空,從舞台上一躍而下,立於觀眾席最前方,隨後轉身,對著蘇玥伸手道。


    “來吧,從這邊去江東國際機場還要好一會兒,我送你出去。”


    “嗯……”


    蘇玥點頭,蹲下身子,握住陳秋伸過來的手,輕微一躍,從舞台上跳下。


    蘇玥的身體很輕,


    在她從舞台上跳下的時候,陳秋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手上傳來多少重量。


    甚至她落地的時候,都如同貓咪一般,優雅且自然地往前輕走兩步,卸去一躍而下所帶來的衝擊力。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陳秋,猶豫了片刻後,將自己的手從陳秋的手中鬆開,輕輕點頭道。


    “多謝。”


    “不客氣。”


    陳秋咧嘴一笑,帶著向著音樂廳入口的方向走去。


    這是平常大家排練入場的地方,就連蘇玥之前來樂團也是從這邊走上舞台的。


    因此這條大約二三十米的路,兩人非常熟悉。


    路上很是沉默,這份沉默一直到陳秋將蘇玥送到音樂廳門口後,才逐漸消散。


    陳秋立在原地,對著蘇玥笑著道。


    “那麽我就不繼續送你了,祝你在呂貝克學習一切順利,有空常回來看看,我和和聲交響樂團會一直在這邊,如果你畢業了,想回樂團了,也可以回來繼續找我,樂團的大門一直為你打開,甚至是單簧管首席的位置,也同樣如此。”


    蘇玥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定住,轉頭看向陳秋,沒有絲毫分離。


    她的眼神讓陳秋不由得一愣,遲疑道。


    “額,怎麽了嗎?還有什麽事嗎?”


    “不,沒事……”


    蘇玥搖頭。


    她抬頭看向頭頂已經開始逐漸西斜的陽光,以及門前的車水馬龍。


    心中的情緒在逐漸沸騰。


    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來樂團的場景,想到了自己跟著陳秋進行偶爾的幾次排練,還有演出的場景。


    想到演出結束後,大家的歡笑,觀眾的掌聲。


    想到了陳秋讓她單獨起身,接受舞台下觀眾的敬意。


    雖然隻有短短一年多,但是這一年多,似乎經曆了許多許多。


    她真的很喜歡陳秋所帶領的和聲交響樂團,以及……


    蘇玥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猛地轉身,用力抱住陳秋。


    蘇玥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陳秋有點不知所措,雙手連忙舉起,牙齒打顫道。


    “蘇玥,你……”


    沉默。


    周圍的一切路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眼睛一亮,掏出手機準備開始記錄美好生活。


    而陳秋則是滿臉通紅,不知道自己是先抱一下蘇玥,還是先把周圍的路人趕跑。


    不過還好。


    蘇玥並沒有一直抱著他。


    僅僅隻是沉默了數十秒後,蘇玥這才在陳秋的懷中,悶悶地開口道。


    “多謝,還有……再見。”


    很簡短的幾句話,但是似乎蘊含著完全不一樣的感情。


    蘇玥從陳秋的懷中抬起頭,抬起頭看向有些害羞的陳秋,輕輕一笑,將陳秋鬆開。


    就如同隻是朋友之間離別的擁抱一般。


    在陳秋的視線下,她往後退了兩步,對著自己微笑著輕輕擺手後,便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踏步離去。


    正如同她加入樂團的時候一樣。


    她的離去,也是這麽清風拂過,隻留片刻搔癢。


    周邊馬路人流擁擠。


    蘇玥離去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那群路人見到沒了樂子,也不由得將手機收起,繼續他們前進的步伐。


    一切似乎和之前一樣,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隻有胸前殘存的暖意,證明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陳秋摸了摸自己胸前剛剛被蘇玥擁抱過的地方,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他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台階上的灰塵,啪嗒一聲坐在台階上,看著那門前的人潮湧動,將心中的一口濁氣吐出,隻留一聲長歎。


    “這都是什麽事啊……”


    在音樂廳不遠處的角落裏,黃歆躲在芮佳身後,下巴抵靠在芮佳腦袋上,一動不動。


    兩人回憶起看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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