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窄逼仄的廁所裏,經曆震驚,不安,彷徨和興奮以後。


    林喆慢慢地接受了自己重生回到高三第一學期的事實。


    畢竟上輩子,並沒有多少東西值得留戀,三十多歲,不婚不育,工作被打壓,一事無成,重生回到高三,感覺一切都可以重來了。


    用冷水洗把年輕帥氣的臉,林喆大步流星回到了教室,走進去的時候,他的眼睛很容易地朝曹寧的座位方向看去,畢竟自己重生之前,是和她在一起被車撞飛的。


    自己清楚記得,她如花般凋落,淒慘地倒在血泊裏,玻璃碎片鋪滿她全身,而且自己腦海中好像還有一個細節,那就是車在撞過來的時候,她好像挪了一步,擋在了前麵...


    所有沒有一個可能,她也重生了。


    在林喆看向她的時候,她正好也抬起明眸看過來。


    目光短兵相接。


    空氣似乎有點窒息。


    隻見她翻了個白眼,眼神哀怨,小嘴勾起,努了一下,好像對著他在咒罵。


    什麽意思?


    林喆有點懵。


    其實他不知道,其實剛才他睡醒之後喊了一聲“曹寧”已經讓大家聽到了,不少好事者,在短短課間10分鍾裏就已經開始造謠,說林喆肯定是夢到她了。


    說不定還是做春夢,要不然怎麽叫的這麽動情,而且起身就上廁所清潔了。


    高中時期的男同學,正是荷爾蒙無比發達的時候,很喜歡這種帶黃的笑料。


    曹寧聽到這樣的惡心謠言,自然對林喆有意見了。


    誰讓他剛才喊她名字了呢。


    該死的混蛋。


    就在這個時候,英語老師餘青淩已經抱著一遝試卷,扭著胯走了進來氣勢如虹地走了進來,她就是高三八班的班主任,有著“餘老虎”之稱,雖然畢業多年,林喆對她的記憶猶新,感覺她的餘威猶在。


    林喆也沒有時間去想太多,他趕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洗幹淨了嗎?”剛坐下,同桌陳建國走過來,還往他的襠部瞟了一眼,露出猥瑣的笑,剛才的那些謠言,自然是這個混蛋率先傳播的,他和林喆的關係,基本都是互損,反正就是各種調侃。


    “什麽鳥東西。”林喆皺眉。


    “嗬嗬,你小子,看了一會毛片就發情,下次不能給你看了。”說完他就從林喆的抽屜拿出mp4研究去了,敢在餘老虎課堂上搞小動作的,整個班就唯獨他一人罷了。


    林喆這才慢慢才回憶起,他的這個同桌陳建國,是個文化大使,專門傳播日本文化,每周都固定用mp4到校門口的學習資料店下載兩部日本動作大片回來供大家傳閱。


    一部片子要三塊錢,貴的要命,但是生意十分火爆。


    幾乎是供不應求。


    林喆一開始是堅決不看這玩意的,覺得那玩意惡心,但是想到不能讓這黑心老板太賺了,就毅然決然地加入了這個行列,畢竟多一個人看,從一個角度說,老板利潤就少了,三塊錢就越值了。


    不過有一說一,林喆看都是看前麵劇情的,後麵的暴力輸出無法看,都是一拉而過。


    當然了,林喆也不敢下課的時候看,一般都選語文課來看,因為語文老師高小琴是個好老師,有著三十年的輝煌教學經驗,還是鬱華中學高級教師。


    高級老師她上課一般有一個很好的優點。


    就是會坐在椅子上,或者站著講台上,雷打不動,滔滔不絕在上麵講,一直持續到下課,因為她腿腳不是很利索,不像餘老虎上課,跟競走一樣,來回奔騰,不知道還以為她在刷螞蟻森林的步數。


    而且眼珠子跟精密儀器一般來回掃。


    對了,最重要是高小琴老師還有點老花,看不清下麵的情況,有時候課堂上少幾個人,她也不知道的。


    林喆重生之前那堂課,就是她的語文課。


    剛好就看了陳建國剛down回來的兩部片。


    餘老師一進來,就把一遝試卷砸放在了講台上,揚起的粉筆灰讓第一排的同學吃了個飽,前排同學吃了灰,也好像習慣了,敢怒不敢言,默默低頭。


    餘老師放好東西以後,雙手打開撐著講台,踮起腳,讓自己本就臃腫的身體拔高不少,虎軀更有氣勢,然後再開始用她一雙夜鶯般的明亮雙眼掃視大家。


    熟悉的上帝藐視,她也不是針對誰,眼神不在誰的身上停住,似乎所有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


    班裏的氣溫一下子就驟降了下來,冷颼颼的。


    班裏的人都知道她的尿性,所以不敢與之對視,全部跟鵪鶉一樣縮頭,不是假裝看書,就是在反思,或者整理自己的桌麵。


    林喆坐在位置上,不知道什麽情況,有點無聊,隻能東張西望,試圖把班裏的同學再好好認識一遍,但是發現,自己真的好多人叫不出名字了。


    “這一次的月考,我們班成績是全年級最差的,平均分比倒數第二名少1.55分,我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到底是怎麽學的。”


    過了五分鍾,餘老師終於開口了,又白白浪費大家五分鍾。


    “我都懷疑你們腦袋是不是都是用來裝漿糊的。”


    “我必須要跟上一屆的同學道歉,你們才是我帶過的最差一屆。”


    “以後出去,我拜托你們,別說是我餘青淩教出來的學生,我都覺得丟人。”


    餘老虎說得都有點激動,都開始用粉筆砸講台了。


    林喆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餘老虎跟吃了炸彈一樣了。


    原來今天剛好是高三年級第一次月考成績公布出來的時候,而她們高三八班,平均分很不幸地全級倒數第一,遙遙領先倒數第二名的高三四班1.55分之多。


    而且高三第一次月考,卷子是用的去年高考單位原題目,是最能反映出大家真實水平的,餘老虎一大早拿到大家成績單,臉就黑成了碳了,出來的還被其他老師內涵了一下,所以氣得胸膛都炸開了。


    “嗬嗬。”


    不知道為啥,看著餘老虎發飆的場景,林喆竟然笑了出來,重生的自己,隻是覺得這樣的場景,好熟悉,好滑稽。


    “林喆,你笑什麽啊。”


    餘老虎銳利的眼神一下就抓住了林喆,眼睛瞪大,直接上了嘴臉,同桌陳建國吐了吐舌頭,趕緊收起了他的mp4坐直了身體。


    以前學生怕老師,那是一種血脈的壓製,但是林喆是重生之人,內心其實並沒有那麽怕老師了,但自己坐在下麵也能感受到了一種精神上的壓迫,最終就閉嘴不言。


    “林喆,你還笑得出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成績不錯就開始驕傲了?我告訴你,你這次的月考成績,班裏退步一名,在全級退步了三名,你還有臉笑不。”


    餘老師沒有放過林喆,繼續抽出了一張成績單,然後開始大肆批評起來了。


    如果上輩子,林喆肯定會羞愧難當,但是此刻內心毫無波瀾,還有點想笑。


    一次考試罷了,能說明什麽呢。


    餘老師批評完了林喆,似乎還意猶未盡,繼續嚴厲說道:“這次,你們基本都退步了,不過我還要嚴重批評一下曹寧,你這次班裏退步是最大,班裏退步了5個名次,全級退步了50名次,這是什麽概念,斷崖式塌方,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嗯?你解釋一下?”


    她目光都要吃人了。


    “我~我~哇喔。”


    曹寧一聽此言,想說什麽,但是臉漲得通紅,最後鼻子一酸,滿麵委屈,眼淚全飆出來了。


    餘老虎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之人,直接怒罵:“哭什麽啊,我還批評錯了嗎,不準哭。”


    曹寧被她一說,強行止住了哭聲,但是這種是身體上的生理反應,又哪是說停就停的,她內心難受委屈,雖然用力狠狠抿嘴,但是依然忍不住低聲抽泣。


    “再哭就給我出去。”


    餘老虎喪心病狂了。


    曹寧整個人委屈到了極點。


    林喆見此情形。


    突然記起來上輩子這個場景,當時餘老師確實把曹寧趕了出去,課後大家都去安慰她了,後來兜兜轉轉問了曹寧的同桌才知道,這次月考曹寧剛好是大姨媽~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姨媽~


    她幾乎痛的都無法起身,又如何考得好呢。


    “老師,你是不是有點大題小做了?不就是一次月考嘛,大家的成績起伏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就在曹寧想要捂臉衝出去的時候,林喆出聲了。


    眾人吃驚,都看了過來。


    餘老師也是意外,盯住林喆,臉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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