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不可造次。”


    武媚連忙嗬斥身邊宮女,隨即便是向李象行萬福禮:“才人武媚,見過敦煌郡公。”


    一雙泛水的眸子,毫不避諱的望著李象。


    唐初武德貞觀年間,天子後宮,承襲隋製,妃嬪分為一後(禮儀地位等同天子)四妃(正一品)九嬪(正二品)二十七世婦(正三至正五品)八十一禦妻(正六至正八品)。


    武媚便是二十七世婦中的正五品才人。


    從實質關係上來論,武媚應該算是李象的小奶。


    但才人這個位份的品級太低了,才人根本擔不起皇長孫的一聲小奶,至少也得是徐惠那般九嬪之一的充容才有資格。


    嬪妃嬪妃,至少是到了嬪位才算是正式踏入天子小老婆這個行列,嬪位以下的頂多算是個高級陪睡。


    ‘這又純又欲的小臉配上這小眼神,難怪小野雞頂不住。’


    ‘不過李治是小野雞,而我是大象,小小野雞焉能與巍巍大象相提並論。’


    李象臉色一臉正經,亦是行叉手禮,低頭時不經意瞄過武媚那滔天凶兆,暗道:‘這埋進去,應該能憋死吧。’


    “郡公當下可有要事?”


    武媚柔聲開口。


    她刻意來此‘偶遇’,就是為了這位新晉的敦煌郡公,正如她第一次‘偶遇’李治小野雞那般,撩的小野雞不要不要的。


    方才這位敦煌郡公和天子於河畔交談,她可是一直在遠遠望著,她入宮這般多年,還從未見天子這般看重一個天孫,自是需要交好,列入攀附備選之一。


    她深知,自己在李世民那裏已經是完全沒有希望了,而她絕對不容許自己就這般渡過平庸的一生,擇一位有潛力的宗室攀附,這是她當前能夠想到的唯一翻身之法。


    見李象在自己身上眼神縹緲,武媚眸中含笑,反倒是故意挺了挺腰,踏出半步上前靠近,距離李象僅有咫尺之遙,滔天凶光,愈發一覽無遺。


    成熟與稚嫩的獨特風味,不斷衝擊著李象的心神。


    好在,李大象二世為人,穿越前萬花叢中過,校花金光來,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問我有什麽要事,這是準備跟我聊人生麽,從把妹的流程上來看,聊完人生的下一步,應該就是聊生理知識了。’


    李象被滔天凶兆逼的微微後退半步,倒不是他對凶兆有何不接受,而是這裏是太極宮。


    ‘那些宮鬥劇裏說的好,後宮就是一張無形的網,到處都是攝像頭,沒有秘密可言。’


    ‘不適合在這裏跟武曌發生什麽,傳入二鳳耳中,解釋不清。’


    ‘以退為進。’


    想罷。


    李象脫口而出,道:“小奶請自重。”


    一句‘小奶’,輩分瞬間拉開了,武媚直接原地蚌住。


    心道,我不小啊!


    “才人見諒,李象還有急事回東宮,且先告辭。”


    一句說罷,轉身離去。


    武媚愣了片刻,望著李象消失在宮道的背影,娥眉緊蹙,一股征服欲自內心泛起,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當然,更多的動力來源於武媚斷定這位敦煌郡公之未來,不可限量。


    ‘能感覺到這位敦煌郡公對我是有意思的,就是不知往後比之晉王,前途如何。’


    武媚想起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郎,在遇見李象之前,經過七次的接觸試探,她幾乎已經是選定了晉王李治作為自己未來的攀附依仗。


    但是在這一刻,有那麽一丁點動搖了。


    ……………………


    東宮,西池院主屋。


    正值晌午時分,李象回來後就開始用膳了,吃飽了他一會還得去大理寺報道。


    坐在胡椅之上,望著跟前胡桌上的五菜一湯,並無什麽太大的表情變化。


    雖說這個時代的滋味少了些,但李象本就是不注重吃食,能填飽肚子即可,而且這玩意總比整天在醫院忙得吃外賣要健康的多,養生第一位。


    而小說裏、電視劇裏開發雞精什麽的,李象暫時沒有考慮,太複雜了,火鍋倒是可以在有空的時候搞起來。


    一邊夾著菜,一邊想著事。


    ‘武曌這個女人,不能交心,隻能走腎,而且往後接觸起來要更加謹慎一些,如果發現沒法駕馭,不如毀了,以絕後患。’


    ‘嘖。’


    ‘老李家祖傳頭風,不知道我這幅身子有沒有發病風險,得提前調理預防起來。’


    這時,在旁伺候用膳的新月,小聲道:“長公子,徐齊聃三人還未歸。”


    雖說已經得封郡公,但是對身邊人,李象還是喜歡長公子這個稱呼,顯得年輕。


    ‘二鳳的詔書宣讀之後,馬球肯定是沒心思打了,這麽久還沒回來。’


    ‘這幾個狗賊,定是勾欄聽曲了。’


    心中琢磨之時。


    一道圓滾滾的身影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跟個皮球一般在地上翻了個滾。


    “長,長長公子!”


    “秦理和程處弼與侯封然(侯君集獨子)在南曲桃花閣打起來了!”


    來人身高五尺(155cm),長相白淨,一身肥肉,麵相憨厚可掬,頗有幾分小香豬的可愛之氣,這是杜荷的長子杜子騰,現年十四歲。


    杜荷是跟承乾植物混的,那他兒子跟著承乾植物的兒子混,這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李象放下筷子,看了眼大喘氣的杜子騰,眉頭微微蹙起,甩手將大理寺少卿的魚符扔在杜子騰麵前,道:“拿著魚符,去大理寺調人。”


    隨即,起身。


    “新月,更衣。”


    他要換上大理寺少卿的緋紅官袍,畢竟下午得去大理寺報道。


    其實,以李象的郡公爵,穿不穿這從四品上的緋紅袍都無所謂,但見過二鳳之後的李象更清楚,這個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其實就是二鳳給自己的試金石,如果自己幹成了,幹的漂亮了,以後大把前途等著,若是幹不成,那自己在二鳳眼裏就隻是一個會寫詩的皇孫。


    詩人,隻是用來供著的花瓶,看著賞心悅目,實則清貴罷了,這非李象所求,也非李白所求。


    並且李象心裏很清楚,他現在身上背負的不僅是自己,還有自己那作妖老爹,他在二鳳跟前刷的一切印象分,都是在給承乾植物還債。


    漫漫還債路,這才是第一步。


    穿著官服去上班,這就是向二鳳亮明自己的認真態度。


    這與工作的時候稱職務,一個道理。


    ————


    ps:後接彩蛋,大理寺少卿緋紅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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