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見他臉上都要冒煙了,更湊近了一些,笑道:“我有點好奇,你說的是真嗎?”


    “你真的好喜歡我嗎?”


    越淩風剛聽到溫妤的問題,臉色還紅著,神色卻逐漸變得異常認真。


    語氣鄭重道:“小姐,我知道我現在還配不上你……”


    “待我金榜題名……”


    溫妤聞言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金榜題名?考試都是二月份的事了,這得等到什麽時候?


    她可是狗狗等骨頭,急得很。


    溫妤將手指貼在了越淩風的唇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語氣有些囂張:“就算不金榜題名又如何?我看上的男人,錢財權勢地位都不重要……”


    越淩風聽到那句“我看上的男人”,眼皮顫了顫,又急咳了兩聲,臉色再次潮紅起來。


    “小姐……不可,婚姻是一生的事,如若我一事無成,自不會耽誤你……”


    溫妤擺擺手:“不耽誤,比起那些,我更看重的是美色,是臉!”


    越淩風一愣:“小姐真會說笑。”


    “我可沒說笑,你長的就是好看,”溫妤眼裏帶笑。


    越淩風自然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優秀的,隻是麵對心上人如此真誠地誇讚,還是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不自在。


    再加上溫妤真誠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著他,更是覺得心髒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他還是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敢與她對視。


    “你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溫妤說著正要起身,越淩風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怔愣了一秒,似乎也沒預料自己的這個行為,又馬上慌亂地收回手,“小姐莫怪,是我唐突了。”


    溫妤側眸看著他,“你閉眼。”


    “什麽?”越淩風口中問著,眼睛卻已經閉上了。


    溫妤見狀壞笑地勾了勾唇角,然後俯身輕吻在越淩風的唇角。


    越淩風渾身一僵,呼吸瞬間亂作一團,唰地睜開了眼。


    溫妤正單手撐在他的枕邊,嘴角含笑:“我剛才逗你玩的,你沒抓我的手也沒說要抱我,更沒有說你好喜歡我,是我看你那麽害羞,故意逗你玩的。”


    越淩風此時與溫妤離得很近,呼吸都交纏在一起,他甚至能從她的瞳孔裏看見自己的倒影,是那麽的失落。


    一陣惑人的香氣同時鑽入他的鼻尖與四肢百骸,是她的味道。


    越淩風看著溫妤的眼睛,輕聲道:“是你逗我玩的,卻是我的真心。”


    溫妤點了點頭,站起身離開了,踏出門前,她扭過頭笑道:“等你哦,未來的新科狀元。”


    越淩風躺在床上,失神地望著門口。


    半晌後,他坐起身,溫潤的眼中掠過一絲勢在必得。


    溫妤一回到公主府,流冬便興奮的向她報告起來。


    “公主!西擒關大捷!陸將軍五天接連奪回三座城池,打的西黎人是落花流水,連滾帶爬啊!”


    “聖上高興的不得了!在宏德殿上一直誇陸將軍驍勇善戰!”


    溫妤挑了挑眉,也有榮與焉起來,拍了拍手:“小母牛踩電線,牛逼帶閃電!”


    流冬:……


    溫妤躺在小榻上,想起那天送陸忍時,他穿著盔甲,手握長槍騎馬的樣子,腦海裏下意識描繪了一番他衝鋒殺敵的模樣,然後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她一眼看中的男人!


    溫妤坐起身,“將我的炭筆和畫板拿來。”


    她得大幹一場!


    睡前洗漱時,流秋問道:“公主,今年新歲宴您要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打了樣子讓尚服司抓緊時間。”


    溫妤打了個哈欠,什麽心碎宴?


    她在腦子裏搜索了半晌,沒有絲毫印象。


    流秋又道:“去年您一身紅裝驚豔了所有人,今年要比去年更厲害才行。”


    溫妤困了,什麽宴會,她長得這副模樣,隨便穿到哪不是豔壓群芳?


    便隨口道:“白色吧,心碎嘛,挺適合的。”


    流秋:……


    “公主,新年伊始,穿白色……”


    流秋話還沒有說完,溫妤便反應過來了,原來是年夜飯啊。


    她支著下巴想了想:“綠色吧,綠色好。”


    “綠色?這……”


    “你看,過完年,春天還遠嗎?春天來了?綠色還遠嗎?綠色一來,一片生機盎然,所以我這是對未來新的一年的期盼。”


    流秋被說服了。


    溫妤問道:“還有幾天到新歲宴?”


    “十日後便是了。”


    “那還早。”溫妤施施然躺到床上。


    第二天,公主府亂了。


    溫妤發燒了。


    燒的很嚴重,嚴重到整個人神誌不清地嘴裏嘟囔著許多聽不懂的話。


    “abcdefg……”


    “啊啵呲的額夫哥……”


    “一顆是棗樹,另一顆也是棗樹……”


    “howareyou?imfhankyou,andyou?”


    流春一臉焦急:“太醫,你快看看,公主怎麽變成這樣了?一直在說胡話。”


    “變?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公主,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聽、聽我給你吹……”


    太醫隔著絲巾摸脈,眉頭微微皺起:“公主也是溫病之症,怕是被胡同那位公子過了病氣,燒的有些厲害了,我這就去給公主煎藥。”


    聽到這話,圍著的流春四人鬆了口氣。


    趕忙又給溫妤換了一條浸了冷水的毛巾,放在額頭上。


    “公主落水後原就體虛,為了陸將軍的事跑前跑後,都沒有好好養身體,這一碰到那淩公子生病,公主也過了病氣。”


    “好了好了,別吵公主了,我和流夏留在房裏照顧公主,流冬你去幫太醫盯著藥,煎好了第一時間端過來,流秋去小廚房盯著,防止公主醒來想吃東西,注意清淡點。”


    四人分別忙活起來。


    溫妤病了的事自然也稟告到皇帝耳中。


    他眉頭一皺,出宮去了公主府,見溫妤小臉通紅地縮在被子裏胡言亂語,有些心疼起來。


    皇帝將流春召到身前:“皇姐前天還好好的,精神抖擻,今天怎的又病的如此嚴重?”


    流春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


    “回稟聖上……”


    皇帝歎了口氣:“朕知道了,是學律法太累了是不是?”


    流春:……


    “之前皇姐都好好的,一學律法,第二天就病了,這還不是過度用腦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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