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所開出的這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以往都是要誅殺首惡的,現如今倒好,首惡都不誅殺了。


    講道理,就連王則都不由得有點心動。


    當然!


    王則非常地清楚。


    這隻不過是大宋的慣用伎倆吧,等他們放下了兵器,打開了城門投降,到時候,他們的生死,還輪得到他們自己做主麽?


    這宋兵還不是想殺他們,就殺他們。


    王則當即便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然後道:“不要聽他的,大宋出爾反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你還別說!


    有一些城牆上的叛軍,卻是覺得趙昕的話很有道理。


    他們每天去寺廟燒香拜佛,結果養肥的,全都是些肥頭大耳的禿頭僧人。


    這憑什麽啊!


    大宋的其他人在勸降的時候,可能並不會針對佛教,因為他們還是有所忌諱的。


    然而,趙昕可沒有那麽多的忌諱。


    所以……


    王則這一聽,肯定得破防。


    王則便隻好攻擊大宋向來都是言而無信。


    趙昕又讓人道:“其實……我也懂一點佛教。”


    “佛教的創立,其實是來源於天竺,唐朝的玄奘法師,也把它稱之為印度。”


    “佛教是拿來修個人的,而不是拿來求別人的。”


    “創立佛教的,是天竺的一位皇子。”


    “他舍棄了自己的皇位,出家修行,就如同是我們春秋戰國的孔子、孟子、老子一樣,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讓天下安定,如何才能讓天下沒有災難。”


    “可我們中原人,會說自己是孔子、孟子、老子的轉世麽?”


    “隻是因為佛教離我們太遠了,再加之,他們喜歡編故事的人更多,所以便給了我們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我讀過一些這位皇子的故事,說別人不管怎麽誤會他,他都一點也不生氣,而且,對所有人,包括即便是地上的螞蟻,都有一顆慈愛之心。”


    “這事實上,不就是我們春秋戰國時期,孔子、孟子、老子等先賢,都有的美好的品德。”


    “而且……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差不多是一個時代的人。”


    “當年,可真的是一個群英璀璨的時代。”


    “無數能人誌士,為這兵戈不斷,百姓困苦的天下開出治理的藥方,孔子主張恢複周禮,孟子主張法先王、行仁政,老子說,要小國寡民,要無為而治,這位小皇子其實也一樣。”


    “他其實也是在涉及到滅族戰爭的威脅,以及對當時在天竺的另外一個教派的不滿,所以才出家為僧的。”


    “這就好比,我春秋戰國時的先秦諸子們,覺得這儒家不可學,那我就跑去學法家,法家不可學,那我就去學其他家,甚至是自成一家。”


    “最終……在這位小皇子的努力之下,終於創立出了佛教。”


    “而後世之人,當然也在不斷地發展完善佛教,甚至,佛教自己本身,也在源源不斷地吸取我中原文化之精華。”


    “可你這說自己是彌勒佛轉世,這就有點過分了!”


    “你說你是彌勒佛轉世,那我豈不是先秦諸子轉世?而且你這轉的,還是印度人的種,皮膚黑不溜秋的,頭發是卷的,跟大唐的昆侖奴一樣,我這好歹還算是自家人呢!”


    “我看,王則你才是小賤種吧!”


    ……


    隻見趙昕這邊的人原本都挺嚴肅的,但是聽了趙昕的話後,頓時全員都樂了,瞬間張大了嘴巴,大笑了起來。


    王則則是滿臉通紅,在城上直接被氣炸了!


    “來人啊!給我放箭!”


    “給我放箭!”


    連喊了兩次放箭。


    而城下的人一看王則竟然這麽不講武德,也是連忙護著趙昕撤退。


    當然!


    趙昕之後還是得派人來,給城上的士兵告知,投降不殺,讓城上的士兵,都不要被王則給蒙蔽了。


    雖說這勸降不一定管用。


    但是,也算是間接地破了王則起義的名節了。


    回到軍營。


    那些趙昕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趙昕的將士,直呼痛快。


    龐籍也是對趙昕的學識非常地驚訝。


    說道:“沒想到豫王殿下竟有這般學識,而且,豫王殿下的說法,讓臣不禁耳目一新。”


    趙昕也是道:“都是小意思。今日王則被我這樣一激怒,今夜也不知道會不會來襲營。我帶了一千七百人來,這一時半會,可能沒有辦法把營帳給搭好。”


    龐籍也是提議道:“讓士兵們擠一擠,也就差不多了。”


    趙昕便道:“那不行!擠一擠,要是到時候敵人真的來襲營,萬一亂起來了,就不好集合了。我帶來的這一千七百人,還是另外單獨建一個營吧。”


    貝州城外,除了一條運河,還有零星的幾條灌溉用的小河,四周倒都是平坦的地麵,所以,也無所謂在那紮營了。


    當然!


    為了不暴露他們在城南挖地道,這營帳的設置,還是盡可能地不要放到南邊要好。


    趙昕便讓人把營帳放到西邊去。


    而且……


    還得讓龐籍幫他解決自己的人的吃喝的問題。


    而龐籍見趙昕要在城西單獨立營帳,也是道:“這一時半會營帳未必能立起來,豫王殿下不如住我們這邊。臣願意把自己睡的地方讓出來。”


    趙昕也是道:“別人睡過的,我不喜歡。而且你年紀大,我還年輕。當年太宗文皇帝風餐露宿,不一樣是這麽過來的。”


    龐籍也沒去仔細地問詢是哪個太宗文皇帝,隻是道:“那我讓人幫豫王殿下把營帳給快速建好。”


    由於此前便已經是征集了不少的廂兵、民夫。


    都還沒有散呢。


    便讓廂兵、民夫去搭營,而士兵,則枕戈以待。


    就連這晚上,都還在修。


    都能隱隱地看見火把。


    王則人在城上,自然也能看得到。


    城池離營帳的外圍,起碼有個四五百步。


    按照一般來說,圍城,三百步就差不多了。


    王則於是判斷,宋軍還是有點沒什麽底氣的。


    不然也不會在這麽遠立營。


    一想到白天的時候,被趙昕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給羞辱了。


    以至於軍中的將士,都對自己的身份好像有點動搖。


    王則便氣不打一處來。


    一拍城牆上的垛口。


    “夜襲!”


    得把白天的場子給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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