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由於趙昕是小孩子,所以士兵們也願意聽他吹牛。


    甚至……


    隨著趙昕在那吹牛,後麵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聚集在一起,聽他說話。


    趙昕也是羅列了一些曆史上那些先勝而後敗,為了搶先割下敵人的人頭結果卻被敵人給反擊而失敗的戰例。


    不過其實都不用說遠的了。


    光說咱大宋,這例子就比比皆是。


    趙昕這些年,也是看了無數大宋的奏疏的人了。


    在大宋,可以說,砍個南方的蠻子的頭顱,都能得十貫的獎勵。


    就前幾年吧!


    甚至就有殺良冒功,在湖南一帶,把正常普通大宋百姓,也一並給殺了冒功的。


    “你們覺得,這樣做對還是不對?”


    “若是有人也對你們也來一個殺良冒功,把你們一家全給殺了,你們怎麽想?”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直到趙昕點名讓人回答,這才有人說,不對。


    趙昕也是道:“我對你們,是有著很高的期望的,我不希望你們也跟他們一樣。”


    “為何我要教你們,目標是活著,而不是加官進爵?”


    “就是我大宋像是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由於個別人的貪念,結果導致一路的百姓家屬在路上哭,不得不給戰死的家人招魂。”


    “當然,不排除有的人當兵,就是為了可以加官進爵。”


    “那你們為何不去直接參加禁軍呢?”


    “許昌、南陽,是我們黎元軍的基礎,是根本。”


    “可一共就這麽巴掌大的地,又窮又破。”


    “其實在黎元軍當兵,真的沒什麽前途。”


    “不過……在黎元軍的發展前景,雖說並不大,但至少,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家老小,都能夠吃得飽。”


    “在別人都還在餓著肚子的時候,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永遠都不會餓肚子。”


    “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


    “你們有的人可能還會問,接下來你們的賞賜是什麽?”


    “會不會在餅裏放了金子,誰吃到了就是誰的。”


    “我隻想說,你們才吃飽飯幾天,就想著賞賜!”


    “你們不想想,幾年前,你們全家還是一幅什麽模樣?”


    “如今,不說豪宅,但房子肯定是有了吧,田地呢,每戶二百畝,這在大宋,都可以算個上等戶了,離富戶也就半步之遙。”


    “我是否有曾虧待過你們?”


    “我們黎元軍,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我們既然叫得了黎元軍,就要有我們黎元軍自己的樣子。”


    “你們若是貪生怕死,若是貪戀財物,喜歡加官進爵,可以現在就退籍,去參加禁軍,在禁軍砍一個腦袋,就有十貫,人頭砍多了,加官進爵,更是不在話下,隻要你們把房子跟二百畝地都退回來就好。”


    ……


    一場大勝之後,軍隊難免會產生驕縱的情緒。


    趁此機會,趙昕有些話,也不妨跟他們明說了。


    想加官進爵,這黎元軍是真的沒什麽加官進爵的空間。


    畢竟……


    他跟他爹爹,還是要分開的。


    他不會讓立了功的黎元軍,去他爹爹的朝堂上,當什麽大官。


    他唯一能保證的,隻有他們的底線。


    隻有讓他們一家老小,都能過得不錯。


    至於這上限,那就隻能是看他能得到什麽了。


    如果他什麽都沒能得到,那肯定也沒法去給他們分。


    又過了十多天。


    等黎元軍全員都回到了東京城。


    趙昕接下來,也是召集所有人,開了一個會。


    把今日所說過的話,都重新再說了一遍。


    期間……


    也是對賞賜的事,征詢所有人的意見的。


    最終……


    對於此次貝州城之戰,賞賜如下:受傷的,重賞,然後先進城的,重賞,在先進城中,正麵距離敵人越近的,越是重賞,有近距離親手斬殺敵人的,加賞,隊長,指揮,稱職的,加賞,表現優秀的,額外加賞。


    趙昕事後,也是問了問龐籍,叛軍一共大約多少人。


    龐籍的回答是,一共大約一兩萬人。


    其中有成套的武器裝備的,大約隻有五千人。


    剩下的都是自己做的趁手的兵器,或者是扒那些戰死的人的,輪著用。


    那就按照兩萬人,一人兩貫來算。


    總數是四萬貫,按比例,把賞賜給分配下去。


    那些運送火炮的三百人,也算,雖說沒趕上,但基本符合他對運送火炮的日期的推算。隻不過……由於沒有加入到戰鬥當中,自然,分的肯定也是所有人當中最少的。


    於是……


    多的人可以分到幾十貫上百貫,少的人,則隻有幾貫。


    趙珣那天也看了趙昕在那說話,然後悄悄地躲著偷聽,趙珣還以為豫王殿下連賞賜都不想發了呢。


    結果……


    當賞賜發下去的當天……


    隻能說軍中沒有一個不滿意的。


    這打一仗,比幹一年都還要賺。


    趙珣就收了兩百貫。


    以至於趙珣都不得不說道:“豫王殿下,您這賞賜的,會不會有點多了?這以後還按這個來?”


    趙昕便道:“不按這個來,還能怎麽辦?這有功之人,總不能跟那些無功的一樣吧?”


    不過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後看士兵的心態,肯定還會再略微地調整。


    哪有什麽一勞永逸,一成不變的製度,都不過是人在控製而已。


    隻要他們還能接受,那就先不動,他們接受不了了,就再想辦法調整。


    這是趙昕沒有告訴對方的。


    趙珣原以為豫王殿下會用均分的方式。


    當收到滿滿的兩百貫的時候,不免還是有些驚喜。


    雖說其實兩百貫對趙珣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


    畢竟大宋隨隨便便一個官員,一年下來不能拿兩百貫?那是輕輕鬆鬆的。


    可這對本身就窮怕了的士卒來說,意義卻是不一樣。


    那些排頭的,至少都能得個幾十貫。


    幾十貫,若是放到以前,夠他們全家吃一年,甚至是兩三年的了。


    趙昕對此,也是深感擔憂。


    到底,這仗還是要速戰速決啊,一個是士兵都會腐化。


    一個,是打仗打太久了,就變成漢武帝了。


    士兵能夠保持旺盛的戰鬥力的,估計也就前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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