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李清容不明白可惜什麽,但垂眸思索片刻,抬頭認真道。


    “隻差三個月。”


    江年心道三個月也不行啊,現在駕駛證管的嚴。規定必須成年才能注冊以及報考,晚一天都不行。


    換做以前,考駕照?


    考個幾把,爺直接花錢就買了。


    據江年所知,江家某個親戚就是買的駕照。大老粗怎麽考都考不過去,不識字一臉懵,隻能花錢。


    前後四千五,直接拿下。


    至於開車.在拿到駕照之前,這老小子已經在路上開了好幾年了。一問就是生活不易老司機,包靠譜的。


    天黑就出發,抓不抓全靠運氣,以及各路情報網支持。


    後麵查駕照嚴了,朋友提醒再不買就晚了。這才忍痛花錢找門路,整了一個駕照出來。


    他依稀記得,前幾年過年酒桌上。那位長輩喝了脖子通紅,和老江在內的一圈中年長輩抽煙哈牛逼。


    聊到駕校話題,不知怎麽的爭執起來了。


    那老東西也是真性情,啪的一聲把駕駛證往桌上一拍。一副無圖言吊的霸氣姿態,環視四周道。


    “07年,黃安駕校,不聯網就登記,壓根就沒網,四千五!”


    周圍親戚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紛紛湊上前去看。


    “哥,真買的啊?”


    “哎,是類。”


    更老的老東西出來了,湊過頭看了一眼,開始哈更大的牛逼。


    “九幾年的時候,我在廣東學大車,認識個人八千塊就買下了駕照。那時候也沒聯網,身份證還是15位數的。”


    “他大舅啊,現在還能買嗎?”


    “開什麽玩笑咯,每個地方都有吃這種飯的。不過現在聯網了,能考還是慢慢考,報一個包過班嗎?”


    “那過不了不是很頭疼?”


    “戳啦,是教練頭疼。”


    隻能說是小母牛排隊,一個牛逼跟著一個牛逼。


    老東西們喝大酒都喜歡口嗨,內容可信度不高。但至少三成是真的,也就是以前確實管理沒那麽規範。


    現在就別想了,不如自己花三四千突擊一個月考完。


    江年回過神,搖頭道。


    “班長,這個還真得成年才行。”


    李清容微微皺眉,問道。


    “為什麽?”


    “啊?法律規定的啊。”江年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心思都在駕照上,“我應該是可以了,班長你就不行了。”


    等等,自己好像忘了說點什麽。


    李清容嗯了一聲,聽語氣沒什麽起伏。


    “你不能等三個月嗎?”


    “也不是不行,我還在考慮來著。”江年抬頭,忽的猶豫了幾秒,“班長,你也打算考駕照啊?”


    李清容愣了幾秒,又從江年身上收回了視線,撿起了筆。


    “嗯。”


    江年樂了,他覺得終於找到一個共同話題,熱情道。


    “我可能會先報名,考個科目一什麽的。”


    熙熙攘攘的教室,絕大部分人都出去了。畢竟是第二節課的晚間十分鍾,後麵是三四節晚自習連堂。


    整個過程,幾乎是江年一個人在說。


    李清容隻是低頭聽著,看似在做題。筆鋒移動卻很慢,仔細看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進度,等同於停滯。


    “那你報名了嗎?”


    聞言,江年聲音戛然而止。


    “沒有。”


    所以巴拉巴拉說一堆,結果是行動上的矮子。


    “咳咳,目前的困難是瞞著我父母把這個名報了。”江年有些尷尬,“考科一其實不耽誤事,直接去考就好了。”


    “嗯。”李清容點了點頭,並沒說什麽。


    正巧上課鈴響了,聊天也就到此結束。


    待到李華他們從教室外回來,江年又再次打起了精神。讓張檸枝進座位後,和他們聊起了別的話題。


    張檸枝心情不錯,她已經下單了坐墊。


    但考慮到兩個快遞會不會太輕,無法作為借口。自己強行要求又會顯得很作,於是幹脆一口氣下單六個。


    反正都是一起玩的朋友,再送一個給芳芳。


    完美。


    自己一個人拿不了六個快遞,就需要某個小賊出一點點的“苦力”。當然了,也不是完全沒有獎勵。


    將會得到一個全新的免費坐墊,以及自己的誇獎。


    一想到這,她身體裏頓時汲滿了能量。


    返回座位上,忽的又意識到了同桌的“弊端”。那就是過於習以為常,某人經常直接忽略自己。


    寧可找男生聊天,也不找自己聊天。


    但不到一秒,她又打消了腦海裏這個念頭。心道這樣有些過於自私自利了,難道別人沒有自己的喜好嗎?


    抱著某種愧疚的心理,她悶悶不樂的抽出了書。


    卻因為不小心,啪的一聲落在了桌麵上。


    江年嚇了一跳,心道枝枝怎麽又不高興了,自己也沒惹她啊。


    “你怎麽了?”


    “啊?沒什麽。”張檸枝一眨眼,開始輕拿輕放,苦兮兮道,“想回去睡覺,可惜還有兩節晚自習。”


    慘白的燈光下,鬧哄哄的教室光線明亮。


    “確實是這樣,我倒是還好。”江年想了想,說了一句等著,而後直接起身下了座位。


    張檸枝不解轉頭,目光追隨著江年的背影。


    看著他走到了紀委蔡曉麵前說什麽,大概率又是在編理由。


    “紀委,我去上個廁所。”江年壓根沒藏。


    他已經想好了,一會蔡曉青問他為什麽課間不去上,怎麽回答。直接來一句,剛剛下課沒感覺。


    然而,蔡曉青隻是看了他一眼。


    “哦。”


    江年辯解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了,硬是被蔡相一拳給打回去了。


    “行,感謝蔡相。”


    一旁的於同傑有些不爽了,嗆了一句。


    “我也要上廁所。”


    蔡曉青沒理他,繼續低頭寫作業。


    潛台詞是我不知道,你要是真的急可以直接去。但要是被抓了或是班主任問起來,那就是你沒和我說。


    看著江年離開教室,被冷落的於同傑更氣了。


    “為什麽他可以我不可以?”


    啪嗒,蔡曉青停下了手中的筆,冷冷的看著於同傑。


    “我什麽時候說你不可以去?”


    “那你倒是同意啊!”於同傑也有些上頭。


    他這兩天被折騰得夠嗆,一直在提心吊膽,同時火冒三丈。


    到底哪個王八蛋刨出了自己在作弊群裏的真實信息,一把刀懸在自己脖子上半天就是不見斬落。


    他媽的,一直在那晃來晃去的找角度。


    人固有一死,於同傑不怕和那個傻逼一起爆了。畢竟都在同一個群裏才能猜出信息,你裝什麽呢?


    大不了一起死,比比誰的後台硬。


    可就是頂不住這刀一直在脖子那比劃,時不時就能想起這件事。放又放不下,拿對方又不回應。


    草了,掉進黑暗森林了。


    己在明,敵在暗,視奸著自己。


    情況發展到了我為魚肉的境地了,完全就是等著對方有所動作,或是隻是惡作劇,又或是真準備下刀。


    不管怎麽說,這種日子實在是太痛苦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連帶著於同傑這幾天都有點道心不穩。幾乎是處於炸藥桶狀態,一點就能炸開。


    聞言,蔡曉青有些不滿,皺眉道。


    “你自己決定,要去就自己去,責任自己負。”


    “說來說去,不就是不同意?”於同傑自從升這個班之前,就沒受過這麽多氣,以至於他自己都差點忘了。


    自己可不是什麽老實溫順的小綿羊,而是


    “你到底是要上廁所還是幹什麽?”蔡曉青有些不耐煩了,“同不同意重要嗎?說了你要去就去。”


    “那江年去了,你為什麽就同意了?”於同傑火氣也大。


    “我同意什麽了?”蔡曉青道。


    “你說哦,那不就是同意了?”他聲音也有些大,“我說要去,你壓根就沒搭理我,這區別對待還不明顯嗎?”


    班上人紛紛回頭,看著兩人爭論。


    “幹什麽就吵起來了?”


    “不知道啊,好像有人挑事。”


    李華看不下去了,他一點都不虛於同傑這個傻逼。


    “你他媽要去就去,在這掰扯什麽?”


    “跟你有什麽關係?”於同傑轉頭怒噴李華,兩人以前多少有個照麵,並不是完全不認識,“你管好你自己!”


    “傻逼,說你媽呢?”李華已經準備下座位物理解決了。


    馬國俊攔住了他,拉了一把道。


    “狗咬人呢,別去了。”


    好在隻是一場爭論而已,過了十幾秒後,於同傑自己也冷靜下來了,發現自己下不來台,索性給蔡曉青道了個歉。


    “對不起,我剛剛有點”


    蔡曉青自然也不會和班上人計較,不然這紀委沒法當。


    “沒事。”


    沒多久,江年回來了,一看這氣氛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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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來不同凡塵客,踏盡白骨為道主。


    ——


    生在魔門,如何就不能修成正果?


    既然重生在這仙魔並立,神佛布道的大世,應辰便要一步一步,拾級而上,直到回首之時,能見萬方俯首,尊呼一聲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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