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絕將書信展開了來,並未看書信的內容,隻從信中的字跡上一掃而過。


    隻一眼掃過,隨後就停了下來。


    夜北察覺到沈應絕神情有異,隻壓低了聲音低聲問著:“王爺,是有什麽問題嗎?”


    “這書信,是檀清酒被沉塘之前所寫?”


    “是。”


    “最後有時間的,我們算了算,大概就是王妃被沉塘之前幾日左右的時候。”


    夜北說完,微微頓了頓,才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著:“是……字跡對不上嗎?”


    沈應絕垂眸輕聲笑了一聲:“何止是對不上啊,簡直是沒有半分相似。”


    夜北一愣:“也有可能,是因為中間出了那些事情,王妃性情大變的同時,字跡也有了變化呢?”


    “興許吧。”


    沈應絕沒有多言,隻揮退了夜北和赤霄。


    等著夜北和赤霄退下,沈應絕才又重新看向了那兩封書信,這一回,沈應絕將書信中的內容大致掃了一遍。


    從信中內容來看,寫信的檀清酒,倒是和他之前派人打探到的檀清酒的脾氣性子那些對應上了。


    信中應該是檀清酒剛剛知道自己身懷有孕的時候,整個人都滿是慌亂和迷茫,言辭之間還透著幾分怯弱。


    和如今府中住著的這位檀清酒,全不一樣。


    沈應絕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現在這位檀清酒,和之前那位檀清酒,不是同一人?


    可是……不應該啊。


    如今這一位,對六年前他險些用馬車碾壓她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那地方,並無其他人。


    這說明,六年前,抱著兩個孩子在路中間求救的人,的確是現在這一位。


    是檀清酒在當年被沉塘之後,就換了個人?


    檀星祈的身上,又的確和他一樣,在同一位置,都有著七星連珠印記。


    檀星祈多半是他的孩子,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七年前與他有過一晚的人,還是現在這位檀清酒。


    沈應絕眉頭緊蹙著。


    不對,怎麽都不對。


    檀清酒回到京城之後,數次與檀家人交鋒,當年和檀雲歌的一些往事,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兩個檀清酒,不可能是兩個人。


    說不通。


    可是這前後性子的差異,筆跡的差異……


    難不成,真如夜北說的那樣,是檀清酒因為六七年前經曆的那一切,突然轉了性子,性情大變,連帶著連筆跡也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沈應絕覺得自己腦子裏麵亂得厲害,隻站起身來,去了檀清酒那裏。


    檀清酒正在磨藥,見沈應絕過來,隻忍不住挑了挑眉:“端王爺?端王爺怎麽過來了?”


    沈應絕沉默了片刻,才沒話找話般地道:“王妃都已經是神醫了,還用自己磨藥?”


    “偶爾,閑來無事的時候喜歡自己動一動手,權當消遣。”


    檀清酒看沈應絕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磨藥,眼神愈發奇怪了幾分:“王爺來,就是為了看我磨藥的嗎?”


    沈應絕沉默了片刻:“我倒是的確有點事情想要請教請教王妃。”


    “請教?”檀清酒笑了:“什麽事情,竟然讓王爺用上了請教這種詞,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啊。”


    “是關於,胎記的事情。”


    “胎記?”


    檀清酒抬眸,神情淡然:“胎記的什麽事?”


    “王妃是神醫,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除掉胎記?”


    “除掉胎記嗎?”檀清酒低下頭繼續磨藥:“辦法自然是有的,但是會比較痛苦。”


    檀清酒笑了笑:“用火燒,剜肉,這些是治本的法子。還有一些藥,可以淡化身體上麵的那些印記,不過也就隻是淡化而已。”


    “現在的醫術,能夠做到的,也就隻有這些罷了。說不定等著千百年後,可能會有更好的辦法。”


    沈應絕抿了抿唇:“剜肉?那要是把胎記那裏剜掉,豈不是會留下很大的疤?”


    “及時處理,將傷口縫合好,倒是應該還好。但是具體要看,看是多大的印記,在什麽位置。身體上,位置不大應該還好。如果是在臉上,或者是比較大的印記,就比較難處理了。”


    沈應絕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那如果是要去那些印記的話,是年紀小一些的時候好處理呢?還是年紀大的時候好處理呢?”


    “自然是年紀小的時候了。”檀清酒笑了笑:“年紀小的時候恢複比較好,若是在很小的時候處置,皮膚再生能力比較好,說不定長大了之後,就壓根看不見那些疤痕了。”


    “即便是能夠看到一點兒,也不會太過明顯。”


    檀清酒歪了歪腦袋:“不過,如果不是在臉上,有個什麽印記胎記的,通常情況下,也不用專門去處理,也不影響什麽。”


    “是嗎?”


    沈應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才又看了檀清酒一眼:“你身上有什麽胎記印記之類的嗎?”


    “我?”檀清酒搖了搖頭:“我沒有。”


    沈應絕頷首,又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聞,檀允貼出公告昭告天下休妻之後,便又開始在物色新的檀夫人人選了。”


    “新的檀夫人人選?”


    檀清酒笑了一聲:“他倒是,挺迫不及待的。”


    “是啊。”沈應絕點了點頭:“不過,物色新的檀夫人人選是假,他真正想要做的,應該是通過這種方式,拉幫結派。”


    沈應絕垂下眼:“我記得,你娘親此前出生並不算低啊,為何檀允會棄你娘親,選擇一個什麽都不如你娘親的陳月茹呢?”


    檀清酒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身世好,有時候是助力,有時候,卻是阻力啊。”


    “立場不同,不足以為謀罷了。”


    沈應絕點了點頭:“你娘親還在的時候,你在檀府的日子,應該還算挺好的吧?還是那時候,陳月茹和檀雲歌母子就已經那樣囂張了?”


    檀清酒睫毛微微顫了顫,話茬子,是怎麽轉移到這上麵的呢?


    檀清酒笑了笑:“檀雲歌,從頭到尾,明麵上,對我都是挺好的。她慣會做人,從來都是笑麵迎人。所有的不好,她都放在了暗地裏。”


    “因為這樣,所以我在沉塘之後被她救起,才會那樣信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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