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屋中接連響起了好幾聲驚呼聲,連沈子驕都險些跳了起來。


    李夫人的臉被打濕,整個人都透著幾分狼狽,隻急急忙忙用錦帕擋住了臉,壓低著聲音訓斥著:“同書,你這是做什麽?”


    “啊……”李同書眨了眨眼,眉眼彎彎:“實在是抱歉啊母親,我手滑了。”


    李夫人緊咬著牙關,她當然知道李同書絕對不是手滑,可是……


    李同書的目光落在李夫人的臉上,臉上滿是譏誚:“母親是生氣了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而且,母親不是要神醫給你治病嗎?神醫如果要治病的話,難道不是應該看看你的臉色那些嗎?母親你塗抹這麽厚的脂粉,讓神醫怎麽看啊?”


    李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勉勉強強笑了笑:“沒事,我知道同書你隻是一不小心的。”


    “我先回屋……”


    李夫人話還沒說完,李同書的驚呼聲便又響了起來:“哎呀!”


    李同書眨巴眨巴眼:“母親你的臉上,怎麽這麽多疹子啊?快讓我瞧瞧!”


    李同書說著,就撲了過去,將李夫人擋著臉的繡帕給拿了開,李夫人一時沒有防備,手被狠狠拽了開,露出了後麵的臉。


    因為被茶水潑過,李夫人臉上的脂粉都順著水流了下來,加上那皮膚上成片成片的紅疹子,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李同書連忙往後走了兩步:“哎喲,母親你這個臉,可不能夠諱疾忌醫啊,還不趕緊讓神醫給你瞧瞧?”


    李夫人滿臉皆是難堪:“同書!”


    檀清酒眼角餘光看見沈子驕也皺起了眉頭,似乎對李同書的所作所為頗有微詞。


    正在這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請安的聲音:“老爺。”


    “哎喲,爹爹來了。”


    李同書眼珠子轉了轉,就猛然倒在了地上,抬起手來就往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不輕,李同書的臉一下子就紅腫了起來,隨即,李同書便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母親,我知道是我錯了,可是我隻是不小心的啊,母親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啊?你為什麽要打我啊?”


    李夫人瞪大了眼,眼中滿是驚慌:“我!我沒有!”


    李尚書卻是快步走了進來,目光在廳中掃了一圈,很快落在了坐在地上哭著的李同書身上:“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在這兒鬧騰什麽?”


    李尚書問完,目光卻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子書,你來說。”


    李子書點了點頭:“剛剛我們來給母親請安,同書說給母親敬個茶。結果剛剛走到母親麵前的時候,同書就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絆倒了。”


    “然後同書手裏的茶水就潑了出去,一不小心潑到了母親的臉上。”


    “同書當時也有些害怕,就連忙說,也正好,母親今日請了神醫過來看診,將臉上的脂粉洗了,正好可以方便神醫看病。”


    “然後同書一下子看見了母親的臉,就有些驚訝,就問母親臉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疹子。”


    “母親惱羞成怒,就打了同書一巴掌。”


    “同書一下子就苦惱了起來,正在這時候,父親……就來了。”


    檀清酒掀了掀眼皮子,看向李夫人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卻是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便知這兄弟二人,隻怕這樣配合著撒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果然,李尚書立馬就看向了李夫人,眼中滿是怒意。


    隻是目光落在李夫人的臉上的時候,那怒意便又摻雜上了滿滿的嫌惡。


    “你這是做什麽?哪有像你這樣對孩子下狠手的?果然不是自己所生,一點都不懂心疼是吧?”


    李尚書的話,卻是刺痛了李夫人的心。


    李夫人聲音顫抖著:“我……我沒有。”


    “我沒有打他!”


    “你沒有打他,那他臉上的巴掌印怎麽來的?你真當我眼瞎是嗎?難不成,還是他自己打自己不成?”


    李尚書皺了皺眉:“我倒是不知道,你現在還撒謊?”


    “而且,你這臉是怎麽回事?這個樣子就跑出來見客,成何體統?整天丟人現眼還不夠嗎?還不趕緊滾進去重新整理好再出來?”


    “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娶了你。”


    李夫人滿眼通紅,隻定定地看著李尚書,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撒謊!”沈子驕終於忍不住叫喊了起來。


    “本來就是李同書自己打的自己,剛才我們這裏的人都看到了的。而且,李同書根本就不是什麽摔倒了將茶水潑灑到李夫人的臉上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李同書和李子書立馬便轉過了頭來,看向了沈子驕。


    李尚書也朝著沈子驕看了過來:“這不是……定王世子府上的小公子嗎?”


    “他才不是。”李同書捂著臉,抿了抿唇:“之前不是鬧得那樣大嗎?他是被之前那位定王世子妃為了保住自己的世子妃之位,搶過來冒充是世子妃所生的孩子。”


    “嘖,果然是那位撒謊精世子妃養大的,也是個撒謊精。”


    李同書說著,便又哭了起來:“雖然你平日裏在書院裏張揚跋扈,總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別人。可是我一直都對你挺好的啊,在書院的時候,我一直不曾得罪過你,甚至還在你忘記帶東西的時候幫過你。”


    “為什麽你卻竟然倒打一耙?”


    “難道就因為,我沒有追隨你一起去欺負別人嗎?”


    李尚書皺了皺眉,看向沈子驕的目光帶了幾分不喜:“同書才不會說謊,我的兒子,我心裏最為清楚。”


    “沈公子如今自身的事情都還沒有理清楚,就別摻和別人家的家事了吧?”


    “李尚書。”檀清酒終於開了口。


    李尚書這才朝著檀清酒看了過來。


    檀清酒容貌太盛,他之前其實就已經看見了檀清酒,隻是不曾見過檀清酒,不知她身份,便沒有開口。


    “這位是?”


    檀清酒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抬起眼來:“我名叫檀清酒,不巧,正是李夫人請來的大夫,也是沈子驕的生母。”


    李尚書神色猛然一變,他自然知道檀清酒,還知道,檀清酒不僅僅這兩個身份。


    還有,她還是陛下賜婚給端王的端王妃。


    聽說,已經住進了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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