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應下,才又壓低了聲音道:“這件事情我今日也是偷偷告訴先生的,打著是例行審問的名義,周圍的獄卒那些,都是我的親信。”


    “興許等陛下仔細再次審理過那齊大夫之後,就會派人來找先生。我偷偷將這件事情告訴先生,也是希望先生早早的想出應對之策,莫要等著到時候手忙腳亂。”


    冉雲歸頷首:“放心,這件事情,我自會記在心裏,等著我出去之後,保你半年之內,必然升遷。”


    檀清酒眼皮子跳了跳。


    冉雲歸倒是果真厲害啊,一個辭官歸隱的宰相,卻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允諾。


    且,還定下了實現的時間。


    難怪了。


    難怪冉雲歸能夠籠絡那麽多人。


    就是不知道,冉雲歸究竟是用什麽樣的手段,將大半個朝堂操控在自己手裏的。


    “謝先生。”


    大理寺卿急急忙忙行了禮:“先生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叫人將竹笛送過來。先生有什麽事情,都可以直接吩咐我就是。”


    “先生放心,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定然,竭盡全力。”


    冉雲歸笑了笑,點了點頭:“行,那我先走了。”


    等著冉雲歸被帶下去,大理寺卿才又將檀清酒請了出來,重新回到了待客的屋子裏。


    “王妃娘娘,先前我與冉雲歸的對話,王妃娘娘可聽清了?”


    檀清酒點了點頭,隻抬眸看向了大理寺卿:“我隻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冉雲歸叫你說謊來哄騙我,甚至對你許諾了升遷,你為何,還要將真相告訴我?”


    大理寺卿垂眸笑了笑:“王妃娘娘心裏,應該已經有所猜測了吧?”


    “我?”檀清酒佯裝滿臉不解:“沒有啊。”


    大理寺卿盯著檀清酒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娘娘是聰明人,那我就直接與娘娘說得明白些好了,是有人叮囑了我,讓我這麽做的,讓我將這一切告訴娘娘。”


    “哦?”檀清酒眨了眨眼:“有人嗎?是誰啊?”


    “這就要靠娘娘去猜了,我說了,娘娘是聰明人,定然能夠猜到的。”


    “我就不方便說那麽多了。”


    大理寺卿站起身來:“娘娘,可還要等著審問完了那齊大夫?”


    “自然。”


    檀清酒眯了眯眼:“那冉雲歸讓你將他的竹笛送過去,你準備什麽時候送?”


    “自然是,審問完了那齊大夫之後了。”


    大理寺卿笑了起來:“娘娘大抵不知道那竹笛的作用,但是我卻是知道的。冉雲歸讓我將那竹笛送過去,是因為他不信任我,不想通過我幫他傳遞消息。所以,他要用那竹笛,以笛音傳信。”


    “這附近定然有他的人,而且,那位齊大夫,十有八九,也是聽得懂那笛音的。”


    “我至少得要將那齊釗帶到一處能夠隔絕聲音的房間裏麵去,最好能夠將他審問完了,然後再將竹笛給冉雲歸送過去。”


    大理寺卿站起身來:“既然王妃想要等著審問結果出來之後再離開,那我就先去安排布置去了,王妃娘娘……”


    檀清酒吹開了桌子上茶杯中的浮沫:“王大人自便,我就呆在這裏就行了。”


    “好。”


    大理寺卿倒也並不多說什麽,隻徑直站起身來離開了。


    等著大理寺卿拉上門,青黛才連忙上前,壓低了聲音:“主子……”


    檀清酒勾了勾嘴角:“怎麽了?”


    “主子,那大理寺卿說的,要告訴主子你真相的人會是誰啊?是端王爺還是六師尊啊?”


    檀清酒並未喝茶,隻徑直將茶杯放下。


    是沈應絕還是厲蕭。


    檀清酒心裏其實也覺得,應該就隻有這兩個人了。


    但是沈應絕的可能會比較大一些,畢竟,沈應絕和冉雲歸的關係,沈應絕會故意提醒她也是正常的。


    而且,沈應絕之前被冉雲歸訓練了那麽長的時間,利用了那麽長的時間,沈應絕會知道冉雲歸有哪些親信之人,甚至將那些親信之人策反,也比較容易。


    檀清酒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才又抬眸看向了青黛:“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妥當了的,我們已經派人悄無聲息的跟上去了,那位王大人刑審那毒醫的時候,他們會盯緊的,一旦這位王大人有什麽問題,我們定然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


    檀清酒笑了笑:“嗯。”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那位王大人才又回來了。


    “王妃娘娘久等了,剛才我已經按照王妃娘娘說的,審問了那個毒醫。”


    檀清酒點了點頭:“結果如何?那毒醫可招了?”


    “招了。”


    大理寺卿點了點頭:“最開始他是不招的,一開始隻一口咬定,他什麽都不知道,我說冉大人中了那天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那毒針裏麵的毒藥,讓他將那解藥交出來,給冉大人試試看。”


    “他也隻說,他什麽都不知道,那毒藥並非是他的。他隻一口咬定,是王妃娘娘在栽贓嫁禍。”


    檀清酒笑了一聲:“倒是不愧是冉雲歸的狗啊,說的話,都這樣一致。”


    “是啊。”


    大理寺卿點了點頭:“我當即便按照王妃您的吩咐,隻冷笑了一聲,說他還敢說謊,說陛下親自提審了冉雲歸,且還對冉雲歸動了刑。”


    “說冉雲歸早已經交代了,冉雲歸說,那毒藥就是他所製,且端王爺之前中的毒的解藥,也是出自他之手。”


    “當時,那齊釗就變了臉色,一臉難以置信。”


    檀清酒輕笑了一聲:“是嗎?”


    大理寺卿倒是越說越興奮:“是啊,然後我告訴他,所以,即便是他不認罪也沒關係,左右,冉雲歸才是他的主子,隻要冉雲歸認了,說是指使他做的。那麽……他也照樣得死。”


    “而且,謀害端王,栽贓嫁禍端王妃,這可都是重罪,是要牽連九族的。”


    “最後我還騙了他,我告訴他,陛下已經下旨了,七日之後就會行刑,等會兒我就帶他去死牢。”


    檀清酒揚了揚眉:“那齊釗聽見你這樣說,是什麽反應?”


    “自然是瘋了,又哭又笑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平靜下來,問我,陛下會如何處置冉雲歸?是不是也要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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