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絕已經轉過頭來看向了檀清酒和夜北,他的目光在檀清酒身上頓了頓,卻並未做出任何攻擊的動作,隨即便轉過頭看向了夜北。


    夜北喉頭一緊,就瞧見沈應絕抬起了手來。


    隨即,隻見沈應絕額頭青筋暴起,似乎渾身都在用力著。


    而後,他身上插著的銀針,便盡數被震出。


    銀針在空中停滯了一瞬,隨即,調轉針頭,盡數朝著夜北飛去。


    “走。”檀清酒當機立斷:“這裏交給我。”


    “是。”


    叮叮叮的好幾聲,銀針盡數沒入了後麵的牆中。


    沈應絕又看向了檀清酒,檀清酒抿了抿唇,手握緊了袖中銀針,心裏卻在暗自想著,眼前的情形,除了地點不一樣,似乎與她第一次見沈應絕時候的情形全然重合了。


    隻是這一次,她運氣稍稍好些,先前發現沈應絕在發燒之後,檀清酒心裏就已經有了防備,趁著沈應絕神誌尚且還較為清楚的時候,就給沈應絕下了針。


    那針中,有一些鎮定的藥物。


    那些藥物,應該也已經在開始起效了。


    希望那些藥物,能夠讓沈應絕的攻擊性不那麽強。


    如此一來,她勝算才稍稍大些。


    檀清酒心裏閃過無數的念頭,目光卻是目不轉睛地同沈應絕對視著。


    正在手中銀針即將飛射而出的時候,沈應絕突然開了口,聲音有些喑啞:“你站那麽遠做什麽?我都碰不到你了。”


    檀清酒身子一頓,仍舊定定地盯著沈應絕,眼中卻是忍不住地閃過了一抹疑惑。


    檀清酒眯了眯眼:“你在與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應絕皺了皺眉,眼中仍舊血紅一片,隻是那一片血紅之中,卻似乎逐漸染上了情緒:“你是誰?你是我王妃。”


    “過來,我好難受。”


    檀清酒眯著眼,滿身都寫滿了防備:“我叫什麽名字?”


    沈應絕臉色更差了一些,似乎愈發煩躁了起來:“你是我的王妃,你叫檀清酒。”


    “你還想要問什麽?”


    “我好疼啊,頭疼。”


    沈應絕眉頭緊蹙著,極其痛苦的模樣。


    “過來。”


    檀清酒眯了眯眼,將那銀針藏好,一步一步靠近了沈應絕。


    沈應絕已經坐了起來,見檀清酒走到離他還有一步遠的地方,便直接抬起手來,將檀清酒給拽了過去,緊緊抱在了懷中。


    檀清酒被緊緊勒住,沈應絕的勁兒實在是有些大了,檀清酒眉頭緊蹙了起來,神情有些痛苦:“痛,你抱得太緊了。”


    沈應絕聽見檀清酒的聲音,頓了好一會兒,才似乎聽懂了檀清酒的話,隻緩緩地鬆開了一些。


    “不要走。”


    檀清酒揚了揚眉,眼中詫異之色更濃。


    按照之前兩次她見到的沈應絕病發時候的模樣來看,沈應絕在病發之後,其實是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


    外界的一切,都是沒有辦法準確的傳播到他的眼睛和耳朵裏麵的。


    外界所有的一切刺激,都似乎會為他造成痛苦,讓他產生痛覺,而這些痛覺,就會讓他暴躁,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無法控製的事情來。


    可是為什麽這一次,沈應絕好像……聽見了她的話。


    而且甚至,還能夠與她對話了?


    檀清酒眯著眼打量著沈應絕,心裏暗自想著,這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得到時候仔細觀察觀察,看一看。


    檀清酒心裏想著,便掙了掙,想要掙脫一隻手去,給沈應絕診脈。


    隻是剛剛一動,沈應絕卻又將她抱得更緊了幾分,一邊將她抱緊,嘴裏還一邊喃喃著:“不要走,好痛。”


    檀清酒身子一僵,不動了。


    “總不能夠一直這麽抱著一晚上吧?誰都不舒服。”


    沈應絕將腦袋放在了檀清酒的脖子上,眉頭緊蹙著,似乎仍舊十分難受,在不停尋找著慰藉。


    檀清酒擰了擰眉頭,不能這樣下去。


    她雖然不知道沈應絕究竟在做什麽,現在是什麽情況,可是從眼目前的情況來看,沈應絕似乎將她當成了一種慰藉,一種藥,用以緩解他的痛苦的藥。


    檀清酒睫毛微微顫了顫,沈應絕在發病的時候,是需要這樣抱著一個人?


    檀清酒正想著,卻突然感覺到一抹不對勁。


    檀清酒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回過了神來。


    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沈應絕的手,已經穿越層層阻礙,伸進了她的衣服裏。


    檀清酒擰起眉頭,手中幾乎是下意識地給出了反應……將手中的銀針朝著沈應絕的脖子刺了過去。


    隻是沈應絕雖然發病,雖然一直牢牢抱著她,卻似乎一直都十分警惕。


    檀清酒手一抬,沈應絕便抬起手來抓住了檀清酒的手。


    沈應絕看也沒有看一眼她手中的銀針,隻一個轉身,將檀清酒壓到了床榻上。


    兩人離得太近了,檀清酒定定地看著沈應絕赤紅的雙眼,隻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沈應絕,醒過來。”


    沈應絕的眸光中卻是赤紅空茫一片,什麽都沒有。


    檀清酒深吸了一口氣,屈膝抬腳,就要朝著沈應絕踹過去,卻瞧見一抹紅色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屋中。


    檀清酒分心去看了一眼,是紅梅。


    之前夜北帶過來的,說沈應絕留下保護她的隱衛。


    紅梅快步上前:“王妃,屬下幫你脫身。”


    “王爺這裏屬下照顧著,王妃你去叫人,還是將王爺關進屋裏吧。”


    紅梅說著,上前就要扶住沈應絕。


    沈應絕卻是徑直鬆開了抓著檀清酒的手,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便朝著紅梅扔了過去。


    “滾!”


    那匕首擦著紅梅的臉劃過,在臉上劃過了一條紅痕,而後打在後麵的牆上。


    紅梅一愣,沈應絕卻是快如閃電一般地閃現到了她麵前,抬手一掌便朝著紅梅打了個過去。


    紅梅慌忙之間,急忙躲開,速度卻還是有些太慢了,仍舊被沈應絕打中了肩膀。


    紅梅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吐了一口血。


    “下去吧。”檀清酒深吸一口氣,朝著沈應絕喊著:“沈應絕,回來。”


    沈應絕正追著紅梅還要繼續動手,聽見檀清酒的聲音,身形猛然一頓,才又停下了手,轉身回到了檀清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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