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這才快步走了進來,隻抬起頭來看了檀清酒一眼,目光飛快地在檀清酒的臉上掃過,才將手中的帖子遞了過去。


    “王妃娘娘,城西柳家的人送來了帖子,說他們府中的女主人突然頭暈嘔吐,十分嚴重,說之前他家女主人在王妃娘娘你這裏看過病,對王妃娘娘的醫術十分信任,所以特意派人來請王妃娘娘。”


    檀清酒歪了歪腦袋:“城西柳家?是家中連著出了好幾位狀元的那個柳家?”


    “是,最近三年的狀元郎,都是柳家人。”


    檀清酒點了點頭:“他們家女主人的確是在我這裏看過病,我對她的情況也還算得上了解。走吧,瞧瞧去。”


    “可是現在已經太晚了。”管家有些擔憂:“萬一到時候稍稍耽擱一下,就到宵禁的時候了。”


    檀清酒已經站起了身來:“宵禁就宵禁吧,萬一宵禁了,就在柳家住一夜也無妨,人命關天。”


    管家聽檀清酒這麽說,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勸動檀清酒了,便道:“那老奴去給準備馬車。”


    “嗯,我收拾收拾藥箱,將可能用得上的東西和藥材都帶上就過去。”


    管家匆匆忙忙離開,青黛才轉過頭看向檀清酒:“真去啊?”


    “奴婢還以為,主子會拒絕,或者是隨意找個托詞,比如說自己知道那柳夫人的情況,讓柳夫人按照之前開的方子吃就是,然後不去呢……”


    “去啊。”檀清酒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畢竟,管家剛剛得知了這麽勁爆的一個消息,我自然得要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夠盡快入宮稟報給皇帝了啊。”


    “我在府中,他不好擅自離開,就怕萬一我找他的時候他不在。我離開端王府,他才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啊。”


    青黛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主子稍稍拖延拖延時間,在宵禁之前趕不回來,管家就能有一晚上的時間……”


    青黛說完,卻又想起了另一樁:“可是,如果管家入宮去給皇帝稟報,皇後那裏,應該會收到消息的吧?畢竟管家在府中也並沒有太過掩飾他是皇帝派來的人這件事情啊,那他的一舉一動,豈不是也很容易被人發現?”


    “怕什麽?管家既然能夠在端王府待這麽多年,還這樣得皇帝信任,自然是有一定手段的。隻要他想要傳遞的消息,就一定能夠傳到皇帝那裏。”


    “而且這個消息已經明確了和皇後有關,我們話都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了,他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夠驚動皇後的。”


    “最重要的是……”


    檀清酒眯了眯眼,之前她剛剛入端王府不久,就懷疑上了管家是皇帝的人,並且,當著沈應絕的麵提出來過。


    但是,沈應絕當時的反應,有些奇怪。


    從當時沈應絕的表現來看,管家明麵上的確是皇帝的人,但是暗地裏,卻說不定,另外還有其他主人,真正的主人。


    她今日此舉,也是想要借機試探試探。


    試探試探,管家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檀清酒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你也傳信給我們宮中的人,讓他們留意著今日宮中的動靜。”


    青黛有些茫然:“留意什麽?留意管家有沒有入宮嗎?”


    檀清酒笑了一聲,才搖了搖頭:“不,留意,等會兒我們離開端王府之後半個時辰左右開始算起,讓他們看看,宮中有哪些主子還沒睡,以及,哪些主子,中途起來過。”


    “啊?”


    青黛的神情愈發茫然了:“留意哪些主子沒有睡?還有哪些人中途起來過?”


    留意這些做什麽?


    檀清酒卻並未解釋,隻笑著看了她一眼:“就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將消息收集起來傳遞回來給我,我以後有用的。”


    “好吧。”


    青黛匆匆去安排妥當之後,檀清酒收拾好了藥箱,便帶著青黛一起出了門。


    管家早已經將馬車準備妥當,還十分貼心的安排了護衛。


    “夜裏到底還是比白日裏危險一些,還是多帶一些護衛比較好。”


    “我是去看病的,又不是去做什麽的。”檀清酒笑了一聲,才上了馬車,而後出了府。


    夜深,外麵的街上早已經沒什麽人了。


    沒有人聲,隻聽見馬車車輪軲轆軲轆轉動的聲音。


    檀清酒靠在馬車車壁上,閉目小憩。


    不知道過了多一會兒,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有刺客。”


    外麵傳來了護衛的聲音。


    檀清酒睜開眼,聽見外麵的動靜,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看來我現在果然是一塊香餑餑,臨時起意出個門,也有人快速安排好刺客來對我圍追阻截。”


    “倒是不知道,來的是誰的人。”


    青黛看著檀清酒這副淡定模樣,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


    本來今天這一場刺殺是不用經曆的,結果……


    青黛稍稍掀開了馬車車簾朝著外麵看了一眼:“不對啊。”


    青黛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局勢:“他們是來刺殺我們的嗎?我怎麽感覺,不像呢?”


    檀清酒聞言也朝著馬車外看了過去,就看見有幾道殘影快速朝著他們這邊飛馳而來,後麵還跟著無數追兵。


    為首的……


    檀清酒眯了眯眼,雖然朝著這邊飛躍而來的人都穿著夜行衣而且戴了麵具,可是檀清酒卻也一眼就認了出來,最前麵的人,是赤霄。


    赤霄在這裏,那麽沈應絕呢?


    赤霄似乎也看到了檀清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隻是目光卻又很快落在了檀清酒的馬車旁站著的那些護衛身上。


    檀清酒很快意會過來,赤霄是沈應絕的隱衛,應該不曾出現在端王府的護衛跟前。


    護衛不知道是沈應絕。


    赤霄剛剛那個眼神,隱隱約約帶著求救的意味。


    能夠將他們追的那樣狼狽的人,應定然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她身邊帶著的這些護衛,壓根就沒什麽用處。


    赤霄是在向她求救。


    可是她並未在沈應絕麵前表現過自己的勢力,所以,赤霄的求救,針對的是她的醫術。


    有人受傷了?還是中毒?還是其他什麽?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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