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對我之前的處境是比較了解的,所以會覺得,我有這麽多錢,有些匪夷所思。”


    沈應絕笑著點了點頭:“其實王妃想得倒是沒有錯的,我想要攢下這些銀子,比常人更不容易一些。”


    “端王府中有各種各樣的勢力,父皇給我的那些賞賜,是不能夠隨便亂動的。畢竟,那些東西,都是有明確的清單,造冊入庫,時不時地會有人清點的。”


    “尋常府邸可能庫房裏麵的東西半年一年都難得清點一下,但是端王府卻不一樣。”


    馬車已經開始行進起來,似乎已經出了小院,外麵隱隱約約開始有些聲音傳來。


    馬車車軲轆的聲音,外麵行人說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特別的背景。


    在這樣熱鬧的背景音之下,沈應絕的聲音,卻平白添了幾分孤獨和悵然。


    “因為端王府的勢力太多了,他們總是會想方設法地,時不時地去清點一下庫房。”


    “大概是害怕我暗中悄悄利用庫房裏麵那些東西,去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在他們心目中,不管是要謀逆,還是要拉攏朝堂中的朝臣,亦或者是組建自己的勢力,都需要錢。”


    “隻要他們將錢牢牢控製在手中,隻要他們盯緊了我,就不會出現什麽萬一。”


    檀清酒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想的,這種情形之下,你很難能夠有銀子。”


    “可是你卻漫不經心地,就拿出三萬多兩黃金,實在是讓我很是吃了一驚。”


    沈應絕哈哈笑了起來:“怎麽看王妃的樣子,卻不像是吃驚,更像是高興?”


    檀清酒隻瞥了沈應絕一眼:“我的確是高興的。”


    檀清酒坦坦蕩蕩,毫不掩飾:“難道我不應該高興嗎?如果王爺真的有三萬多兩黃金,那這三萬多兩黃金,很快就會是我的了。誰會不愛錢呢?”


    沈應絕神情微微動了動,靠在椅子扶手上:“那除了錢,王妃還愛什麽?”


    她還愛什麽?


    檀清酒聽沈應絕這樣一問,心裏立馬就警覺了起來。


    沈應絕為什麽要問她還愛什麽?


    這問話,倒實在是有些過分敏感了。


    沈應絕是在試探?


    檀清酒垂下眼,掩住自己懷疑的眼神,聲音卻是帶著笑,漫不經心,卻又似乎帶著幾分打趣的應著:“我還愛什麽?王爺指的是哪方麵?”


    “自然是……”沈應絕勾了勾嘴角:“自然是想要問一問,王妃喜歡什麽樣的男子了啊。”


    “畢竟,你現在可是我名正言順的王妃,我難道不應該好好的了解了解我自己的夫人的喜好嗎?”


    “雖然我和王妃之間這場姻緣,隻是一場交易。但是正因為這隻是一場交易,我才更應該多了解啊。以後說不定我們還得要在人前扮演恩愛的夫妻呢,那既然要扮演恩愛的夫妻,我對自己妻子的喜好,當然應該了如指掌了。”


    檀清酒笑了:“我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我喜歡,為我花錢花得很痛快的男子。”


    檀清酒抬起眼來:“我一直覺得,男子給女子花錢的時候,是最迷人的時候。就如同,剛剛端王爺張口就願意給我三萬多兩黃金,就讓王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許多。”


    “隻是我還是有些擔心,擔心王爺這些錢財,來路不正。”


    沈應絕哈哈笑了起來:“放心,這些錢,都是我賺的。”


    “雖然我知道,府中的庫房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去清點,但是好端端的東西放在我麵前了,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


    “所以,沈彥淮每次賜下的東西,我都會選一些,沒有宮廷禦製的印記的,不容易被人認出來的東西,然後仿製一些,放在庫房裏麵,再將真的偷偷拿出去做一些事情。”


    “最開始我那些錢的來路的確不那麽正,但也絕對不是不義之財。我隻是,什麽來錢比較快,就做什麽。”


    沈應絕歪了歪腦袋:“最來錢的,是賭場。”


    “錢滾錢。”


    “我從賭場撈了不少的錢,而後就不再賭,而是拿贏來的錢,去借給那些賭徒,收他們的利息。”


    “後來也做了一些買賣。”


    “買賣最賺錢的,是從遠一些的地方運送一些珠寶首飾,布匹那些來京城買賣。”


    沈應絕聳了聳肩:“反正,錢的來路是正的,還請王妃放心。”


    檀清酒笑了笑:“是嗎?那就好。”


    “那……”沈應絕一點一點靠近檀清酒:“那一個月之約……”


    “不了,我可不想一整個月跟王爺待在一起。”


    “但是,我給王爺治病,得單獨收錢,畢竟,王爺這傷,可不輕。”


    沈應絕嘖了一聲,心裏隱隱約約有些失落。


    一個月呢。


    如果能夠讓檀清酒答應下來,他倒是有把握,讓他與檀清酒之間的感情,在這一個月之內,突飛猛進。


    可惜了,檀清酒並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馬車並未行進多久,就停了下來。


    “王爺,王妃,到了。”


    外麵傳來夜北的聲音,檀清酒應了一聲,便徑直推開馬車車門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檀清酒並未理會沈應絕,隻徑直吩咐著夜北:“給我找一個幹淨一些的房間,我等會兒要在那個房間裏麵給你們王爺治腿傷。”


    “因為要將你們王爺的腿切開來在接好骨頭之後再縫合起來,所以如果房間裏麵有太多的髒東西,可能會造成傷口的感染。”


    “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保證裏麵的東西幹淨,那就盡量減少屋裏的東西。”


    “隻需要,一張床,或者直接一個木板,然後用幹淨的布鋪好。”


    “其他的,準備最烈的酒,燒開後的水。”


    夜北低聲應了下來:“是。”


    檀清酒才又眯了眯眼:“東西準備好之後,你們將沈應絕抬進去躺好,其他人都離開,我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而且如同我先前說的,東西越多,人越多,傷口感染的幾率就越大。”


    夜北一愣,有些遲疑:“隻王妃一個人?”


    檀清酒點了點頭:“對,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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