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打的難分勝負的時候,秦若輕的貼身宮女夏卉將她安頓好後,出來勸架了。


    “宜風統領,你誤會這位公子了。”


    “誤會什麽?我親眼看到他輕薄公主。”


    “不是的。”夏卉解釋。


    卻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是公主她……自己主動親的這位公子。”


    聞言,宜風驟然停下了打鬥的動作。


    搞的李俊彥剛剛才推出的掌風差點沒有收回來。


    宜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夏卉,問。


    “你剛剛說什麽?”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不相信秦若輕竟然能做出這種……


    夏卉說:“是公主她……自己突然親了這位公子。”


    “我不信。”宜風說。“公主不是那種輕浮的人。”


    “公主與寧親王妃喝酒喝多了,所以才會有此舉動的。”


    “那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公主的院子裏?”宜風瞪著李俊彥。


    “一定是他對公主有什麽非分之想。”


    聞言,夏卉剛想出言幫李俊彥解釋。


    李俊彥卻冷笑了一聲,嘴角輕蔑的撇了撇。


    “你們這位昭瑜公主是什麽樣的德行,你們自己不知道嗎?”


    宜風皺眉:“你什麽意思?”


    “就她這麽潑辣無禮,刁蠻跋扈,又毫不講理的人,你覺得本公子會看的上她?”


    “還說什麽本公子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嗬,笑死人了。”


    “就算是這全天下的女人都消失了,隻剩下她一個,本公子也絕對不會看上她的。”


    說完,李俊彥傲氣十足的瞥了秦若輕一眼。


    而宜風聽到這話,又怒了。


    他們皇上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公主,竟然被一個南蕭國的小子給如此輕視。


    他咬牙,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爛李俊彥的嘴巴。


    “你竟敢如此詆毀我們公主……”


    李俊彥輕哼一聲。“是詆毀還是事實,你心裏還沒有一點數嗎?”


    宜風:“……”


    他們公主有時候的確有點潑辣無禮,任性刁蠻。


    但是皇上說,這才是公主最可愛率真的表現。


    他們皇上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裝模作樣的女人了。


    還是公主這樣率真的,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想到此,宜風瞥了李俊彥一眼。“你懂什麽?”


    “我們公主的好,豈是你這種膚淺之人能懂的?”


    “何況我們公主好與不好,輪得到你來品頭論足嗎?”


    李俊彥剛想回懟,卻聽蕭北宸的聲音響起了。


    “怎麽回事?”


    見他來,李俊彥像個小弟看到了自己的老似的。


    “阿宸你來的正好,這東秦國的人簡直忒不講理。”


    “在沒有搞清楚事情原委的情況下,直接拔劍跟我動手。”


    “而且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恨不得殺了我。”


    聞言,蕭北宸眯起了眼眸看向了宜風所在的方向。


    在他的寧親王府,對他的兄弟動手,還招招致命……


    真以為他快死了麽?


    他沒有說話,一雙深邃如潭的眼眸盯著宜風。


    宜風……


    這可是他的熟人呀。


    他們有整整十年不見了吧?


    猶記得當年,他還是他的伴讀呢。


    過往那些曾經與宜風一同玩耍的場景,瞬間如潮水般湧向他的大腦。


    他們從小便一同學習,一同習武,有時候還會用逃課出去玩耍。


    可自從秦之煥登基之後,他便成了秦之煥的心腹之一。


    他武功修武極高,這些年對秦之煥也是十分的忠誠。


    不得不說,秦之煥收買人心還真是有一套呢。


    明明宜風當年與他更為交好一些,誰知……


    當年的玩伴,現在竟然在他的府中要殺他在南蕭國的好兄弟。


    還真是物是人非,諷刺至極呢。


    蕭北宸的眼眸,瞬間恢複冰冷。


    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淬著寒芒。


    須臾,他開口問宜風:


    “宋統領可知,這是什麽地方?”


    他的語氣輕幽緩慢,看似在問一個最為尋常不過的問題。


    可在場眾人皆是從他這輕幽緩慢的語氣中,聽出了蝕骨的寒意。


    宜風在心中感歎:


    此人好大的氣場啊!


    因他戴著銀色的麵具,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那雙眼睛散發出的光,叫他心裏莫名一顫。


    這人的眼睛……真的是瞎的嗎?


    怎的眸光如此的淩厲?


    鋒芒銳利的像是一把利劍,似要將他整個身軀都穿透。


    二十一年來,他隻在皇上的身上,見過如此迫人的氣勢。


    看來這南蕭國的寧親王,不容小覷。


    宜風知道剛剛是自己衝動了,當下便抱拳:


    “抱歉寧親王殿下,剛剛是在下唐突了。”


    蕭北宸漠然問:“一句唐突就算了麽?”


    宜風畢竟是跟在秦之煥身邊多年的人,自然不是那種愚鈍小氣的。


    他隨即又朝李俊彥抱拳。


    “抱歉李公子,剛剛是在下衝動了,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冒犯之處,還望李公子見諒。”


    李俊彥見他如此能屈能伸,倒也對他刮目相看了些。


    “你對本公子的冒犯,本公子暫且可以原諒。”


    “可你們公主對本公子的冒犯……”


    話還未說完,蕭北宸聽出了他話裏的不對勁。


    “輕……秦若輕她對你做什麽了?“


    想起剛剛秦若輕親他的那一下,李俊彥心裏還是有點別扭。


    “她……她剛剛……”


    見他要說又不說的樣子,蕭北宸低吼:


    “你一個男人,給我在這兒扭捏什麽?”


    李俊彥虎軀一震:“她剛剛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親了我。”


    “什麽?”蕭北宸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俊彥情緒有些激動的控訴著秦若輕。


    “你說我堂堂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強吻了,這傳出去別人會怎麽笑話我?“


    “雖說我一向都是很有魅力的,可也不能被一個女人給強吻啊。”


    “還是個母老虎一樣的女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說著,他還十分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宜風見他那麽嫌棄他們家公主,一雙眸子就像利箭似的,嗖嗖嗖紮向他。


    而聽了李俊彥的控訴,蕭北宸不由得想起了他先前也曾被強行染指的事情。


    這李俊彥不過是被強吻了反應都如此的大,害怕旁人笑話。


    那若是讓旁人知道他此前被強行染指了,還不知道會如何笑話他。


    不過,秦若輕親了李俊彥的事情,不能傳出去。


    否則對她的名聲會更加的不好。


    因她從秦之煥給寵壞了,所以她在東秦國已經是人人聞風喪膽的小霸王。


    若是再被人知道她在南蕭國隨意親了一個男人,隻怕會落個輕浮放蕩的罵名。


    思及此,蕭北宸對李俊彥說:“此事不許再提。”


    “為什麽?”李俊彥不解。“我被人輕薄了耶……”


    蕭北宸斜眼一瞪。“要讓我說第二遍?“


    李俊彥:“……”


    他被人莫名其妙的親了不說。


    剛剛還被那個宜風追著打。


    如今,他連提這件事都不能提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他好想哭。


    但是……哭不出來。


    這副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樣子,看著實在是滑稽。


    *


    雲楚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就像被人砸開過似的,頭痛欲裂。


    沒想到那果酒喝著就像飲料似的,可是後勁兒卻這麽大。


    而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的記憶有些模糊。


    好像記得一些事情,卻又不那麽確定,記憶的片段零零散散的。


    她依稀記得,她好像栽進了蕭北宸的懷裏。


    然後……


    她親了他?


    不是吧?


    這是她能做出的事兒嗎?


    她應該還沒有這麽生猛吧?


    應該是幻覺。


    酒後產生的幻覺,卻被她給記住了。


    不過,為什麽她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有些微微腫脹的感覺?


    她連忙到鏡子前一照,發現自己的嘴唇確實有些紅腫。


    難道說,她跟蕭北宸的親吻,不是幻覺?


    不然她這微紅微腫的嘴唇,應該要怎麽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冬蘭進屋伺候她洗漱更衣。


    不過冬蘭看她的眼神,卻透著好些古怪。


    雲楚伊洗了臉,問她:“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小姐你……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冬蘭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的。


    “好像記得一些,卻又不確定。”


    說完,雲楚伊問她:“昨天晚上我是不是……親蕭北宸了?”


    冬蘭重重的點頭。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先是趴在王爺的懷裏聞他身上的香味。”


    “然後又對著王爺摸來摸去的,最後直接就……”


    “就怎麽樣?”雲楚伊問:“親了他嗎?”


    “嗯。”


    “後來呢?”


    “後來王爺他……”


    “他怎麽樣?他沒有打我吧?”


    “王爺當然沒有打你了,他將你抱著進了房間。”


    “至於進了房間之後你們發生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冬蘭雖不是當事人,不過說起當時的畫麵,還是羞臊不已。


    不過一聽說蕭北宸將她抱著進了屋,雲楚伊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微微眯起了眼眸,回想起了他抱著她走進房間的場景。


    蕭北宸的雙腿,根本就沒有殘疾。


    既然他的雙腿是完好的,那麽……


    她依稀記得自己昨晚摘下了他的麵具。


    麵具下的臉,那般絕世無雙。


    那是墨言和璟煜的臉……


    每看一次,都會驚豔一次的臉。


    本以為這才是自己酒後產生的幻覺。


    畢竟她曾經好幾次想要摘下他的麵具,看看麵具下的臉是怎樣的模樣。


    如今,聽冬蘭說他的雙腿是好的,並沒有殘疾。


    那麽……


    她此前的猜測應該就是對的。


    蕭北宸就是墨言和璟煜。


    他們三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沒想到她穿越過來,竟然嫁了個人格分裂者。


    蕭北宸應該是主人格。


    大概是為了避免被繼續殘害,所以裝瞎裝殘裝毀容。


    而他分裂出的墨言,卻是令京中不少貴女千金都為之心動的翩翩佳公子。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墨言的時候,是在賞花大會上。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長得……簡直驚豔無雙。


    再結合他講話溫柔,性格溫潤,難怪引的眾多貴女們為之瘋狂。


    這整個京中,也隻有他的人氣能與蕭子睿相抗衡。


    不過自從才藝大會之後,蕭子睿的人氣已經直線下降了。


    畢竟他當眾放了那麽多個臭屁,形象已經跌到了穀底。


    而墨言則一直保持著神秘,留在眾人心中的都是極為美好的形象。


    不過,這三個人格,雲楚伊最不喜歡就是璟煜了。


    墨言就不用說了,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性格又好又溫柔。


    而蕭北宸雖然高冷肅殺,不近人情。


    不過他大多時候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


    唯獨璟煜,實在令她討厭。


    自戀自負又自高自大不說。


    脾氣暴躁,還十分的毒舌。


    不過,想著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三個不同人格的蕭北宸。


    雲楚伊覺得還挺有趣的。


    正這麽想著,蕭北宸來了。


    他依舊戴著麵具,坐著輪椅,雙目看似毫無聚焦。


    這家夥……裝瞎裝殘裝上癮了?


    在外人麵前裝也就算了,在她麵前還裝。


    她可是個醫生,在她麵前裝病,那她是不是應該配合他一下?


    這麽想著,雲楚伊立刻笑眯眯的湊了上去。


    “王爺早上好,吃過早餐了嗎?”


    她的笑容很甜美自然,全然沒有一絲尷尬。


    看樣子,她應該是記不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還沒。”蕭北宸說。


    “那正好,等會兒一起吃。”


    “吃完之後呢,我打算從今天開始,為你治療你的眼睛和雙腿。”


    “毒都還沒有解……”


    “沒關係。”雲楚伊笑著說:“你的毒沒有解,並不影響我治療你的眼睛和雙腿。”


    見她對治療自己的眼睛和雙腿如此執著,蕭北宸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過,他昨晚抱著她進房間的事情,他已經為冬蘭和秦若輕的人抹去了那部分的記憶。


    所以……


    “你為什麽這麽著急的要為我治療眼睛和雙腿?”


    雲楚伊笑說:“你是我的相公嘛。而我又是個醫生,當然要將你給治好咯。”


    敢騙她,直到現在還在她的麵前裝……


    他難道不知道,病人在麵對醫生的時候,一定要誠實的告知自己的病情嗎?


    既然他不坦白跟她講,那她就讓他嚐嚐被戲弄的滋味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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