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又一個月過去,天氣變得寒冷起來後,她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首先是她的被褥不管怎麽交代依然是不夠暖,以前的冬天她屋裏都是燒著銀碳的。


    其次,別說碳了,連她的吃食都是冷的,有時候甚至都是餿的。


    最後,那些下人們不僅使喚不動了,有些甚至都敢在她麵前說她的壞話。


    她不知道這些變化是因為魏決的授意還是仆人們單純的趨炎附勢,反正改變不了這局麵。


    這日,她渾身發冷,想找些厚衣物穿上,發現櫃裏去年她的那些厚衣物不見了很多,尤其是很保暖的那些都不見了。


    她問過夏木,夏木支吾了半天才說上次她不見之後,魏決發現街上有人撿了她扔掉的衣物,大怒。


    說既然她不稀罕他給的錦帛他便都燒了去,於是便讓流蘇把她屋內的貴重衣物一概都燒了。


    葉惜沉默,默默地把能穿上的衣物都穿在身上保暖,咋一看還有些不倫不類的。


    她想著求人不如求己,身上沒有銀子了,從她回來的那日魏決便說她在府裏各種吃喝用度都有,她身上不用留銀子於是都收走了。


    其實她清楚魏決是怕她再次故技重施所以才會如此。


    如今她被人欺負至此不能坐以待斃吧,於是她想出門去匯隆錢莊,她還有些銀子在裏麵,可以拿出來去采買些日用品。


    可沒想到那些奴仆居然不讓她出門,魏決因為之前的事情禁止她單獨出門,可隔段時間他都會陪著她出去,如今他人都不出現就不指望這個了。


    她人出不去,隻能指望夏木出去幫忙了。


    現今的錢莊沒有高級的科技去鑒別是不是本人,一般都隻認客人留下的憑證。


    她銀錢所剩不多,所以東西給夏木問題也不大,就算被貪墨掉了也虧不了多少,總比冷死在這裏好。


    夏木按她交代的去了錢莊取了銀子,買了些做工粗糙的厚實成衣和很多湯婆子。


    夏木因為是奴婢,有統一的衣物分配,穿得比葉惜這個所謂的主子還厚實,所以葉惜不用管她的溫飽問題,隻需要照顧好自己便好。


    有了這些成衣和湯婆子,葉惜終於不用受凍了,但是她本來所剩銀子不多,這次的花銷基本花光了她所有的銀子。


    可她錯誤估計了沒有碳火的冬天原來是如此難熬,她在葉家和裴竹身邊時冬天屋內都是燒碳取暖的。


    今年沒有碳火,她穿那麽嚴實躺在被窩裏依然扛不住這冷,她覺得要麽是今年異常寒冷,要麽就是她身體有問題,怎能如此扛不住冷。


    很快她便病倒了,而且手上還長了凍瘡,手又腫又癢。


    流蘇見她病了,雖然不上心但是也不敢太怠慢,萬一人真折在她手裏,魏決不計較還好,真計較起來的話她怕是得陪葬。


    還臨近年關,人真有個萬一,這大過年的也不吉利,於是還是請來了大夫。


    這次來的不是王大夫,隻是城內的一位普通醫館的大夫。


    大夫說主要都是被凍病的,給開了藥治療,可手上的凍瘡一時半會好不了,這一耽擱便到真正到了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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