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向斌之所以會出現在荔城,其實也是因為宋幼眠,畢竟他之前在京城時可沒少打聽跟宋幼眠有關的那些事。


    旁的未必知道多少,但至少聽說過宋幼眠和她那位老師楚蕭風即將來荔城這邊舉辦音樂會的事情。


    所以在從賈家出逃後,思來想去,反正西北是不能待了。那邊是賈家的大本營,而京城那邊更不能去,不然豈不是成自投羅網了?


    最終他來到荔城,說到底還是沒死心。那話叫什麽來著?隻要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到?


    但他也確實對霍斯僑的存在感到十分警惕。


    “霍總。”


    他臉色冷了冷。


    而霍斯僑不過是淡淡一瞟,便俯首輕輕吻了一下幼幼的額頭,“早點休息。”


    “好~~~”


    幼幼也沒再看賈向斌,反正不過是一個討人嫌的家夥罷了。臨進門前又用力地剜了一眼賈向斌那頭,對這人的糾纏不休實在是很煩不勝煩。


    她甚至都有點想問他了,他到底看上她哪兒了?她改行不行!!


    之所以沒問也是因為她清楚,大概連賈向斌自己都不太明白,他純粹是征服欲作祟,越是難以得到的他偏偏越是想要得到。


    而等幼幼進門後,隨著房門一關,霍斯僑從香煙盒中抽出了一支香煙,不過也僅僅隻是叼在唇中而已,並未點燃。


    賈向斌則再度警惕:“霍總是輸不起嗎?”


    “嗯?”


    霍斯僑冷淡瞟去。


    賈向斌攥了攥拳,旋即說:“說起來還沒感謝霍總,上次在京城多虧霍總,我爸把我帶回西北之後可沒少教育我。”


    “但霍總就對你自己這麽沒自信?就這麽怕你那個小女友被我勾走?不然怎麽還沒等我做些什麽,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排除異己?”


    賈向斌是故意的,明擺著是激將法,他生怕霍斯僑再像之前那樣一通電話打到賈父的手機上,所以才故意這麽說。


    然而霍斯僑哧笑一聲,仿佛覺得這事兒很有意思,然而那神色卻冷了下來。


    “一個不會看人臉色的蠢貨,你又算是什麽東西?”


    “哪怕是你爸賈宏業,在我麵前也不敢擺出你這種姿態。”


    說完,霍斯僑又輕蔑地瞟上一眼,意味不明地嘲笑一聲,旋即便轉身回了隔壁。


    而賈向斌則是愣住了。


    艸!!!


    姓霍的,你狂什麽狂!??


    他氣得直瞪眼。


    以前有人說他命好,不過是運氣好才投胎到賈家而已,生下來就沒吃過什麽苦,人生順風順水,想幹什麽都特別容易,他是天生贏在了起跑線上。


    可那時候賈向斌並不覺得這有什麽,直至此刻。


    直至此刻遇見了比他命更好,運氣也更好的霍斯僑。


    不就是背靠一個霍家嗎,不就是霍家的現任掌權人嗎。


    他心裏憋著一口氣,到底是不舒服,又在原地磨了一會兒牙,突然轉身就走。


    之前在樓下辦好了入住手續,用的並不是他自己的身份證,而是他在荔城當地也有朋友,用的是人家的。


    但,到底是不怎麽保險,未免再度被賈父抓回去,他扭頭就跑了,決定換個地方住。


    轉眼兩天後。


    嘉仁是個大忙人,日常日理萬機,這邊的公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總不好一直在這邊耽擱時間,況且省城江寧市那邊也有許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嘉仁就這麽走了,臨走前再度和幼幼霍斯僑湊在一起吃了一頓飯,私底下還找霍斯僑練了練,不過兩人交手歸交手,估計是怕幼幼擔心,倒也沒怎麽受傷。


    當然,就算真受傷了,淤青紅腫也全在衣服底下藏著,明麵上是看不出來的。


    霍斯僑:“……”


    心想,他這個大舅哥確實是最心黑的,肯定沒錯了。


    ………


    “阿風老師!!”


    音樂會的準備事宜已經做的差不多了,等明日就是音樂會正式開場的日子了。


    不過近日幼幼跟楚蕭風約好要一起吃午餐的,還順便見了見最近整跟楚蕭風談得火熱的那位阿姨。


    聽說是一位頗具才氣的畫家。


    幼幼以前覺得楚蕭風看女人的眼光不大好,不過遇見這位阿姨時,到時聰明了一回,找了一個人品很過關,人品信得過的。


    兩人湊在一起,全是搞藝術的,一個玩音樂,一個玩美術,一個是俊逸的帥大叔,而另一個笑起來時很溫柔知性,不笑時又會擋掉一切爛桃花,顯得很有距離感。


    那位阿姨對幼幼不錯。


    “來,嚐嚐這個,聽阿風說你是北方人?這家菜館正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菜。”


    “謝謝阿姨!!”


    幼幼笑彎了眼睛。


    今天霍斯僑也在。


    自從霍斯僑來到荔城後,兩人就開始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當然一直分房睡。


    估計是因為霍斯僑怕躺在一張床上他自己克製不住,又或者說嘉仁臨走前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淤青尚未痊愈,他難得有點要麵子,覺得他那副青青紫紫的模樣暴露在小女友的麵前未免不太好。


    當然明麵上始終風輕雲淡看不出任何受過皮外傷的痕跡。


    死人在這家餐廳吃了很久,其實大多數都是以閑聊為主。


    席間楚蕭風喝了兩杯酒,他這人一喝酒就臉紅,整張臉,脖子,乃至於其他皮膚,全部紅的像煮熟的螃蟹一樣。


    但他卻笑容滿麵地說,“等這次音樂會結束,明年應該會清閑許多。”


    到了他這種地步,錢有了,名聲也有了,世俗的欲望在他看來也不過就那麽回事兒,許多人拚死拚活追求的東西他全都已經得到了,並且知足了。


    而他如今就隻差一個家,隻差一個老婆和孩子了。


    他笑著看了看身旁,然後握住了對方的手:“我們兩個打算過完年後就開始籌備婚禮,到時候應該會在荔城這邊舉辦,五月或者九月比較好,那時候正好不冷不熱。”


    “恭喜!???”


    幼幼一臉驚喜,她阿風老師這個老光棍兒總算把他自己推銷出去了,幼幼是真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不過當這場飯局散夥時,卻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女人。


    “……幼幼?”


    “……你是幼幼嗎??”


    那人像個瘋婆子一樣,披頭散發,突然朝幼幼這邊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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