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這神來一筆叫顧涵之回不過神來。


    她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幼幼正緊緊牽著她的手腕,那柔軟的手溫溫熱熱的。


    這一刻顧涵之突然有點懂了。


    難怪。


    難怪宋嘉孝他們會把這個寶貝妹妹寵上天。


    每當顧涵之跟嘉孝見麵時,嘉孝總會提起幼幼,說她家幼幼如何如何,小時候有多聰明,有多乖,是家裏的小開心果,想當初才三四歲,就開始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鬼點子幫家裏掙錢。


    還說幼幼誌不在此,但宋家的生意能做到這麽大,少不了幼幼出主意,往往偶爾冷不丁蹦出來的一句話,總能叫人茅塞頓開,令人麵前耳目一新。


    這些全是生活中不經意的小事兒,可她偶爾的某句話總能化作大家的靈感,也使得宋家的家產在不斷壯大,甚至嘉孝還說,至少在他看來,宋家能發展到如今這步田地,與幼幼脫不了關係。


    而那時候顧涵之聽著,心裏也難免有些羨慕,她羨慕幼幼能有這麽好的哥哥,凡事為她出頭,凡事以她為先,也羨慕幼幼能在幸福窩窩裏長大。


    不過以前曾聽人說,如果小姑子在家太受寵,那當嫂子的嫁過去沒準得吃苦,男人要麽偏心老父母,要麽就是偏心這個小姑子,總之嫂子難做,媳婦難做。


    那時候看著嘉孝那副寵妹狂魔的態度,不知怎的顧涵之就突然想起了這些。


    但這會兒瞧著緊緊握住她的手,同時一步擋在她前方,還笑著回頭對她說“別怕”的幼幼。


    顧涵之:“……”


    “嗬?”


    怕?她哪有怕?


    她早就已經過了會因這種事情而感到害怕的年紀。


    隻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心裏的一些傷痕好似被治愈的幾分,畢竟外人管她喊一聲顧姐,認識她的那些人也總覺得她很颯,很堅強,凡事都能自己解決。


    再大的難關都不算難關,人生除死無大事兒,這些話曾是被她掛在嘴邊上的,哪怕窮途末路也能樂觀麵對。


    但其實她隻是在安慰她自己而已,說給人聽,別人也就那麽信了。


    什麽強大,哪來的強大,還不是吃虧吃多了,挨打挨多了,才一點點練出來的。


    可此刻卻有人護著她,哪怕她已經表示過要自己解決,可那個人還是想當她的靠山,還是想要給她撐腰,並且還為此付出了行動……


    蘭茵一回頭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


    先是納悶了一下,旋即心照不宣。


    看吧,幼幼就是這麽招人稀罕的!!


    蘭茵跟幼幼關係好並不僅僅隻是因為從小念宋家的免費學校,享受宋家開設的醫院提供的免費醫療等等,也是很多年前正好趕上宋晴嵐休假,一家人來了場自駕遊,順便視察了一下開設在外地的那些醫院和學校。


    正好趕上蘭茵當時跟人起衝突,那時候幼幼甚至還不認識蘭茵,卻喊了人來把蘭茵送進醫院,途中遇見對方再次找蘭茵麻煩,小姑娘臉一凶,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一幕……


    所以,也是打那之後,蘭茵就把幼幼放在了心上。


    說起來有件事甚至就連自以為蘭茵愛他至深的宋嘉禮都不知道。


    最開始蘭茵隻是想跟幼幼一起玩兒,想貼近幼幼一點而已,年少時隨口開了個玩笑,“你家哥哥那麽多,我又比你大幾歲,要不以後我給你當嫂嫂吧!!”


    “好呀,那你看你相中誰?”


    兩個小丫頭當時童言稚語,可誰知一語中的了。等長大之後蘭茵看上了宋嘉禮,嘉禮是幼幼的哥哥,這在蘭茵看來那可是一個超加分的重要成分!!


    言歸正傳。


    總之,此刻,沈巍派來的那些人被打得落花流水丟盔卸甲。


    之前那個帶頭的中年人則是臉色鐵青,他頭發亂了,嘴角破了,西裝發皺,身上印著個大腳印子,就連領帶都歪了,真是罕少會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他陰沉道:“涵之,你這是幹什麽!!你別忘了,我們可是沈爺派來的!!”


    顧涵之剛要開口,但幼幼卻反手一扯,將她拉得更緊了一些,同時向來愛笑的小姑娘,此刻神色淡了淡。


    “沈爺??”


    “那麻煩你給你們沈爺帶個話,按時交稅了嗎?有漏稅情況嗎?手底下那些歌舞廳酒店酒吧等等幹淨嗎,手上見過血嗎,手裏有人命嗎?”


    “如果有,那就讓他老老實實的等著,天道好輪回,且看饒過誰。”


    “他要是想問我是誰,你就說,是我京城宋家!”


    說完,又冷淡一瞟,幼幼長發一甩,直接牽著顧涵之又喊上了冷若雲和蘭茵一起走了。


    她爸謝戾當年曾是老來子,謝爺爺謝奶奶的歲數已經很大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說起來自從謝爺爺他們過世後,幼幼還真就沒見過誰敢那麽大的臉在她麵前自稱什麽什麽爺。


    哪兒來的爺?


    她爸謝戾號稱謝九爺,誰敢在謝九爺的閨女麵前自稱是爺??


    話說回來,提起這個幼幼不得不再度感歎,她爸那名頭真真是國內天花板級別的,就算以前出席一些場合時,遇見那些七八十歲的老爺子,對方都不敢放肆,反而得客客氣氣地稱上一聲宋小姐或者謝家小姐。


    但,圈子裏的人在她麵前不敢放肆,可圈子外的,大概就是無知者無畏吧!!


    與此同時。


    “……斌子,你這小女朋友厲害啊?她到底什麽來頭啊??”


    賈向斌自打從賈家逃出來後,就一直沒死心。


    曾在荔城酒店遇過宋幼眠一回,奈何當時因為霍斯僑在場,怕霍斯僑再次請出他老爹鎮壓他,以至於他當場就灰溜溜地逃了。


    後續曾有幾回依然想見縫插針地接近宋幼眠,但奈何那時候幼幼跟霍斯僑形影不離。


    直至最近他跟著一個朋友重新回到了京城,今兒見宋幼眠沒跟那霍斯僑黏在一塊兒,他還以為自己總算是來機會了。


    可誰成想??


    此刻坐在車裏,賈向斌心驚肉跳地點了一支煙,旋即又撇了撇長街盡頭被幼幼那些便衣保鏢打得鼻青臉腫骨斷筋折的沈家眾人。


    賈向斌:“………”


    這一刻,真不知該說是扼腕才好,還是該說慶幸才好。


    懊惱的是自己趕來的太晚,白打扮成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慶幸的是這多虧了他沒有下車,不然還不得叫人腿打折?


    “這……咱還跟不跟??”他那個哥們兒一臉遲疑猶豫地問。


    賈向斌想了想,突然一咬牙,“跟!!怎麽不跟??”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都說烈女怕纏郎嗎?他還真就不信了,怎麽可能會追不到手,以前他在女人這方麵向來是無往不利的……


    而與此同時,幼幼等人已經上了車,但期間冷若雲突然眉心輕擰,隱晦地瞥了眼車子的後視鏡,麵上不動聲色,但那神色裏已帶上了幾分凜冽寒意……


    少頃。


    “鈴鈴鈴,鈴鈴鈴!!!”


    沈巍這邊正一臉陰沉地坐在一間書房內,他打開了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裏的女人溫柔而甜美,樸素又恬靜,背景是一片夏日的樹林,而她穿著那個年代正流行的確良襯衫衝著鏡頭笑出一副溫婉模樣。


    沈巍薄唇一抿,說不清心裏到底是什麽情緒,也正好這時他接到了手下打回複命的電話。


    “喂。”


    他低沉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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