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城後,已經連著好些天了,這陣子傅韻柔過得很不安寧,她時不時地想起那個夜晚發生的事情。


    在那之前她隻把宋嘉謙當成她的律師,當然,或許早就有了幾分好感,又或者那之前二人可以稱作為友人。


    她感覺自己跟他很聊得來,隻是彼此間界限分明,似乎雙方都在恪守著什麽,但那天夜裏,她從未在外人麵前暴露過的樣子,暴露於他雙眼之中。


    他從未在旁人麵前展現的模樣,也展現在他眼前。


    似乎雙方關係突然就走近了一大步,距離縮得越來越短。


    她偶爾會想著嘉謙發呆失神。


    而那日與嘉謙一起出席孫家壽宴也留下了不少後遺症,好比這陣子總有一些本是並不怎麽熟悉的人打來電話或是請她吃飯,旁敲側擊地詢問她與宋嘉謙的關係。


    而像是孫家那些人,則更是直接,希望她能為孫家引薦嘉謙。


    拜這所賜她對宋家的了解又多了幾分,何謂深藏不露,何謂真正巨富,心裏模模糊糊有了一個概念。


    人家根本就不僅僅隻是個律師而已。


    甚至她還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


    “宋律師做這行完全是自身喜好,他投身司法行業前,據傳早在十幾歲時就曾跟在他的父親宋震華身邊接觸生意上的事情。”


    “他名下有著幾家公司,主要涉及餐飲行業,聽聞是因家中有個妹妹比較重這口腹之欲。”


    “這人就算不提家世,單他本人身價也不可小覷。”


    當傅韻柔聽說這話時臉上直發燒,實在是無地自容。


    好吧,她必須得承認,原以為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律師,最多專業過強,所以才在法庭上有個常勝將軍的美名,從無敗訴,當初傅家這個遺產案子找上嘉謙,也全是看上了嘉謙的勝訴率。


    但她隻要一想,那日曾自以為是地想為嘉謙引薦人脈,哪怕心是好心,可這事兒落在人家眼裏興許隻是一個笑話……


    難怪那日在察覺她的意圖後,在孫家壽宴上,那人竟會那副模樣。


    哪怕照舊斯斯文文清冷禁欲地冷著臉,可他其實是全程帶笑的。


    她能感覺到,隻不過他笑得不明顯。


    他準是在嘲笑她!


    天哪!!


    羞慚不已的傅韻柔不禁扶額,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竟不知不覺出了個大醜。


    以至於她如今根本不知該如何麵對宋嘉謙,更何況山體塌方的那個夜晚,兩人曾身體相貼,她曾不小心摔進他懷裏,而他曾對她……起過那方麵的生理反應。


    這些事兒全部交織在一起,直叫傅韻柔頭大如鬥,隻覺她整個人都快瘋掉了。


    時而心塞,時而無力,時而羞窘,時而無奈,被那人肆意地擾亂著她本該平靜的心緒。


    “小姐,樓下來了一個人。”


    正好這時,管家輕輕敲響傅韻柔的房門。


    正抱著一顆枕頭長籲短歎的傅韻柔聽後一愣,“來人?是誰?”


    她起身打開了房門。


    管家則是皺著眉,“周家那位,周子華。”


    聽了這話,傅韻柔的臉色微微一冷。


    …


    其實說起傅韻柔和周子華,他們兩個從前不過是有過幾麵之緣而已。


    早年傅老爺子在世時,曾覺得周子華家世不錯,在年輕一代中也算出挑,曾為二人定下一份婚約,但那時傅韻柔人在國外。


    而幾次接觸下來,她對這姓周的完全無感,但也不至於交惡,那個時候她對所謂的婚姻愛情沒半分憧憬,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未來。


    就算當真考慮過,也頂多是想象一下往後學有所成,如何自己創業,經營公司,過著孤孤單單的一生,她從未想過是否要成家的問題。


    又或者因為她那個人渣父親她打從心眼裏抗拒與什麽人結婚,又或毫無理智像她母親那樣癡癡傻傻地愛上什麽人。


    但周子華那邊原本對這樁婚事樂見其成,但在傅老爺子過世後,因為隻留下個口頭遺囑,並不具備法律效應,無黑紙白字,傅韻柔的父親與叔伯等人又聯合起來想要驅逐她,剝奪她的繼承權,將她身無分文地趕出傅家,唯有一個老管家從始至終站在她身邊,但其實也幫不上什麽忙。


    所以周父見無利可圖,立即讓周子華退婚,周子華知曉兩人已經不可能了,但或許是舍不得就這麽草草結束,竟然提出讓傅韻柔做他的情婦。


    傅韻柔當時簡直都要氣笑了。


    “你以為你在羞辱誰?”


    她至於那麽犯賤,至於那麽自甘墮落?他周子華又算什麽,又憑什麽,他哪來那麽大的臉,竟敢提出這種事?


    打那之後傅韻柔徹底厭了周子華,從不冷不熱,拿他當個尋常普通的點頭之交,到一聽見這人的名字就直皺眉,也全是因為那件事。


    委實是太不尊重了!她也有她自己的尊嚴!


    至於眼下,傅韻柔根本就懶得和那人浪費時間,見都懶得見,“你去告訴他,就說……”


    剛想說,不如說她沒在家。


    但誰知,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一陣爭執聲。


    傅韻柔:“??”


    愣了一愣,連忙轉身撲向窗戶,等往下方一看時,她眼前一暈。


    “宋律師?”


    這大過年的,他怎麽來了啊??


    …


    嘉謙驅車抵達這邊時,剛一下車,就看見一個男人抱著一束紅玫瑰正在那兒殷切等待。


    周子華也恰好朝這邊看來一眼。


    兩個男人,彼此手裏都捧著一束花。


    幾乎是刹那之間,就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周子華一下子就冷下了一張臉,又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曾在孫家壽宴上,曾因傅韻柔而與嘉謙起過衝突。


    嘉謙本來沒想搭理他,直接越過了周子華想去按門鈴。


    但怎麽說呢,偏有人一門心思想嘴賤。


    周子華冷瞥嘉謙一眼,也跟了上來,兩人肩並肩。


    但在嘉謙即將抬手按上門鈴時,他抬手一擋。


    “律師?”


    “有事?”


    嘉謙臉色同樣不冷不熱。


    周子華冷笑了聲,“聽說你姓宋?”


    嘉謙從來不是什麽好性子,尤其還是這種時候,尤其周子華手裏還捧著一束玫瑰花,他神色陰了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在我這兒陰陽怪氣!”


    說著就一把甩開了周子華。


    周子華也來了一股火兒,“我說宋大律師,知道韻柔是什麽人嗎?”


    “你既然受理了傅家那個案子,那麽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韻柔是什麽家世。”


    “倒也不是我看不起你,隻是……這一個小律師,跟一個有錢人家的名門大小姐,你覺得這搭嗎?”


    說完,周子華再度冷笑。


    而嘉謙眯了眯眼,薄唇一掀,竟突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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