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這東西,一直都有,隻不過自持穩重,裝作內斂,隻是很少顯露而已。


    當然,他也很惱火那個劉思武竟然惹幼幼發了這麽大的活兒,幼幼從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這回也是真的氣到了。


    至於幼幼則是感覺自己像隻炸毛的野貓被人順毛擼,原本回來時還憋了一肚子火氣,但這會兒身子一軟,靠在了霍斯僑肩上。


    “霍斯僑。”


    “嗯,”


    “我生氣啦!!”


    “嗬,好,我知道。”


    “哄我。”


    “嗯,哄你。”


    於是雙手掐住她的腰,稍一用力把她提過來,將她按在自己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又是輕拍,又是輕哄,再附贈幾個火辣辣的吻。


    幼幼向來好哄,她這會兒已經不氣了,至少那些情緒不會寫在臉上了,“我回頭還要再揍他一頓!!”


    她恨恨地磨著牙這麽說。


    霍斯僑眉梢一挑,“好,那就再揍他一頓。”


    於是幼幼笑了。


    …


    劉思武挨了一頓揍,口中直咳血,等幼幼走後就艱難地爬了起來,那眼神裏頭滿是風暴。


    不過很可惜,沒等他作妖,就因霍斯僑的一句話而被人架著胳膊硬是送進了附近的醫院做了個血檢和尿檢。


    他一見這陣仗瞳孔一縮,“放手!!你們都給我放手!!不然當心我告你!!”


    然而掙紮無用。


    以至於……


    就在不久之後,一堆緝毒警察匆忙趕來,麵無表情地給劉思武戴上了手銬,將人帶走的同時還派人查抄了他住處。


    他目前是住在一家賓館中,警方從他行禮裏翻出一些很有趣兒的東西,而他被拘留管製時則是心都涼透了。


    “宋、幼、眠!!”


    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他眼底一瞬迸出陰鷙的暗芒。


    …


    “老板。”


    曹正輝如今人還在宣城。


    他此次外出是為訪友,但後頭跟了不少尾巴,對此他已心知肚明。


    雖說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但他並未急著回去,布局尚未徹底完成,接下來才是好戲開鑼的時候。


    因此近日他比較清閑,好比如今,大手一揮包下了整個九點,正手握一杯紅酒泡在泳池之中。


    秘書來時就見他身材保養得很不錯,然而那胸膛、背脊,甚至是大腿,全是傷疤,有些是刀傷,也有些是槍傷,陳年的疤痕全是從前在緬北打拚時所積攢下來的。


    緬北那邊稱他為“曹爺”,這本就已能說明些東西。


    “怎麽了?”曹正輝冷淡一瞟。


    秘書則說:“就在之前,咱們留在荔城那邊的人手打來個電話,聽說……劉思武,被抓了。”


    曹正輝一愣。


    當他還是袁文紹時,袁父袁母重男輕女,受此觀念影響,從前的袁文紹比起袁思雯,其實更疼袁思武,畢竟是個兒子,哪怕不是親生的。


    但時隔多年,他從未有過與那姐弟二人相認的打算,原因也還是那個,畢竟不是親生的,不過是短暫地管他叫過一聲爸。


    他對那姐弟二人的觀感一直很複雜。


    曹正輝曾以為自己是個念舊的人,但後來曾聽說過一句話。


    人之所以念舊並不是因為懷念當時的那些人,而是懷念那時候的自己。


    也正是如此,每當得知劉家姐弟的消息時,他的思緒總會被扯遠,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當年的那個自己。


    或許愚昧了一些,但到底是年輕時候的他。


    所以,這劉家姐弟在他這裏,是念舊之下的產物,是因他緬懷過往的歲月,才滋生的幾分在意。


    但那姐弟兩人的母親卻是刁奕薇,一個在他逃出國境後,沒多久就已跟別人搞在一起,甚至與他斷絕任何關係,還氣得袁母中風癱瘓,導致二老有了那麽一個下場的刁奕薇。


    這份複雜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


    真不怨嗎,真不恨嗎?不可能的。


    也怨,也恨,隻是那個人已經死了,隻是他如今大半精力都放在對付宋家這件事情上而已,說到底宋家,宋晴嵐,才是這一切的起因。


    半晌之後,曹正輝才問:“因為什麽?”


    秘書飛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站在一旁等待曹正輝的指示。


    但曹正輝卻皺了一下眉,眼底帶上了不悅:“你說他去找過幼眠那孩子?”


    秘書一愣,心裏已有了幾分明悟。


    “那孩子身邊人手太多,咱們的人沒敢靠近,並不知道兩人具體都談了些什麽,但遠遠看見……他們似乎起了爭執。”


    “所以劉思武先是被宋幼眠的人打了一頓,之後才被送去醫院查出那些事情以及被抓的。”


    嘩啦一聲,本是大半身子浸泡在遊泳池中的曹正輝站起了身,守在一旁的爆表立即拿來一條雪白的浴袍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微微一抬手,保鏢就退下了。


    而他則是神色冷了些,“那就不用管,他也是時候該吃點苦頭了。”


    那眼底神色,盡是涼薄,仿佛對劉思武的死活一點都不在意。


    秘書見此則是低下了頭,心裏卻在想,果然!


    他早就有這種感覺了。


    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這裏麵到底還是有些差別的。


    尤其老板早年在緬北那邊曾有過一段酒色過度的頹廢歲月,也因此精子成活率十分之低,那方麵的功能並沒有喪失,依然會時不時地與女人過夜。


    但論起生育這方麵,這輩子,估計都隻會有那麽一個親閨女。


    此前老板對宋家的態度就很微妙,雖對付了宋家,眼下也在布局針對宋家。


    可對他那個親生女兒宋幼眠,卻並非如對宋家那般的態度……


    “老板……”


    秘書欲言又止。


    他有點擔心曹正輝如今這個心態,會對他自己產生什麽不利的後果。


    曹正輝卻好似早就知道秘書在擔憂著什麽,他半眯著雙眼看向了窗外。


    “你該明白,一朵溫室裏的嬌花,一旦離開了溫室裏的土壤,她很難成活。”


    “除非,是給她換一個溫室。”


    秘書一愣,接著瞳孔一縮。


    這一瞬間,有點明悟了曹正輝的含義。


    以及接下來想要去做的那些事情。


    他對付宋家,恐怕並不僅僅隻是因為當年那些事,恐怕也是為了想把那個親生女兒搶回來!


    真要是這樣,那……


    秘書一下子就想遠了許多。


    而此刻關於曹正輝的這些算計,宋家這邊卻無人知曉。


    不過謝戾那個年輕時拜過把子的兄弟洪彪卻突然告知了一個消息。


    “麻煩大了。”


    今日謝戾出門時沒帶手機,洪彪一通電話打到了宋家這裏。


    而接電話的人正好是宋二舅。


    等他聽過洪彪說的那些事情後,頓時臉色凝重了些,一雙濃眉也皺了起來。


    竟是露出一副很不樂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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