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僑、霍斯僑?”


    “懶豬,起來啦!”


    澳城的賭場酒店,葡萄牙式的裝修風格。


    幼幼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竟然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她裹著一件雪白的浴袍,覺得好像哪哪兒不對。


    對了,霍斯僑今兒怎麽睡了這麽久?怎麽還沒起?


    正欲洗漱的她立即重回床邊,先是拍拍他臉頰,然後又捏著他左右臉頰向外拉扯。


    “醒醒啦!”


    如果不是他體溫正常,她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因病高燒又或者昏迷之類的。


    明明這人一向自律。


    嗯,所謂自律就是不論頭一天晚上兩人胡鬧到多晚,第二日他精準的生物時鍾總會準時準點的叫醒他。


    因此通常幼幼起床時,他早就起床很久了。


    有時是攬著她的肩,陪她一起賴床,擁著她,等待他從她的臂彎中蘇醒。


    又有時則是拿起幾分文件,一邊辦公一般喝咖啡,或者是讓人為她準備營養美味的早餐等等。


    幾乎從未有過這種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比她起得還晚的情況。


    “霍斯僑?”


    她俯身而來,湊在他唇邊,聽了聽他呼吸,而一隻手突然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


    天旋地轉,他被她壓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臉一紅,輕捶他一下,“你幹嘛!”


    霍斯僑並未睜開眼,隻是緊緊地攬著她,將她緊緊地按在自己的懷裏,整張臉埋在了她頸窩。


    許久,她感覺不對勁,又輕輕拍拍他,抬手梳理他濃密的短發,“……怎麽了?”她放輕聲音問。


    “幼幼……”


    “嗯?”


    他微微撐起他自己的身體,眼底好似帶著幾分笑意,幾分難過,他眼底微微地發著紅,又再次沙啞一笑,然後用力地吻住了她。


    他很熱情!!


    在此之前,兩人每次上床,他總是很體貼。


    他會給她歡愉,隻會讓她舒適,卻不會讓她感到半分難受。


    但當浴袍被他粗魯扯開,他前所未有的急躁,幾乎吻遍了她全身,叫她在猝不及防的激情中嚶嚀。


    十指互扣,緊緊地握緊了她的手,讓她盤住自己的腰。


    他不斷動作,像一場狂風,像一場海嘯。


    “慢一點……”


    她實在招架不住,不知不覺喊啞了嗓子,他逼得她發瘋,讓她在高亢中尖叫,從未有過這樣的強度。


    她簡直要被他撞得散了架。


    “幼幼……”


    霍斯僑用額頭輕抵她額頭,就隻是一遍又一遍地輕喚她名字……


    在顫栗中一陣陣痙攣,她昏迷前聽見他沙啞地說:“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你了,幼幼……”


    …


    原來就算是矜貴禁欲的男人,一旦發起瘋來也如野獸一樣。


    滿身獸性,夜夜歡好,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幼幼不明白,她也沒虧待著他,可他怎就這麽餓?


    簡直像是守身如玉一輩子的和尚突然破了戒。


    酒店房間裏處處都是他們兩個的痕跡。


    房門前,沙發上,床上,浴室,洗手台……甚至是垂掛著雪白窗簾的陽台。


    他將她按在牆上,親得很急,吻也很深,又笑又傷懷。


    或許是因為這份傷懷,幼幼並沒有拒絕他,可她真的撐不住了……


    “最後一次,讓我睡一下,明天再戰,行不行……”


    她已生無可戀,講話都沒了力氣。


    而他就隻是笑。


    等一切結束時,他靠在床頭,而她則是跨在他腰上,趴在他懷裏,他肩膀被她咬出一個小牙印。


    霍斯僑的手順著她光滑的腰肢輕撫。


    他又恍惚了許久,然後低低地笑。


    “幼幼。”


    “嗯?”


    “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


    她一愣,眼珠轉了轉,“說出來怕嚇死你,那天雨下得很大。”


    “不是春天嗎?”


    “你猜。”


    霍斯僑笑,“那你猜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麽時候?”


    “嗯?我想想,我記得應該是在山裏吧,你那時候腿上打石膏,車子開不進山,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被保鏢背了起來……”


    霍斯僑又笑,吻了吻她汗濕的額頭,知道她說的是這一世的初見。


    “但,”


    “答錯。”


    “嗯??”


    她兩手按著他的肩,從他懷中撐起自己的身體,嬌嫩的皮膚上大片大片的吻痕,全是他瘋狂之下留下的痕跡。


    霍斯僑笑著輕撫她的臉,眉眼裏好似熏染著醉人的溫柔。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天陽光很好,是你出獄的那一年……”


    幼幼一懵,猛地看過來,不敢置信地凝視她。


    而霍斯僑又笑了,勾起她一綹長發纏在了指尖,“第二次見你,是你一家小飯館當服務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一一細數,“第七十一次見你,那天雨的很大,是你說的那天。”


    而第一百零八次見她,是在停屍房中。


    他見過她很多回,錯過了很多回,每一次相逢都是錯過,直至最終徹底錯過了她一生。


    幼幼啞然地看了他許久。


    半晌才愣愣地眨了眨眼,放軟了身子,重新趴回了他懷裏……


    “霍斯僑……”


    “嗯?”


    “我大概永遠不會像你愛我這麽愛你,如果愛情有高度,那你應該在山頂,而我還在半山腰。”


    “沒關係,我愛你就好,你愛我一點就好。”


    “不隻有一點點。”


    “我知道。”


    他笑著再度擁緊了她,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親的很溫柔。


    人生已完全不同,曾經陰暗冷血的人如今行走在陽光下,身邊也有了她。


    她真的改變了很多很多事,就連他的命運,也已經被她徹底扭轉……


    而幼幼接受著他的吻,突然一把勾住他脖子,小屁股重重砸在他身下,“再來一次!”


    “不是累了?”


    “沒關係!”


    而等這一次之後,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說,有好多好多事想要告訴他,想讓他知道,前世雨夜的相見,她心裏就有了一顆萌芽的種子,想要他知道,她其實也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很愛很愛他,堅定不移。


    並且,她還要告訴他,


    其實早在從和他交往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決定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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