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懷孕??”


    幼幼和霍斯僑人在國外度假,宋家這邊本是在準備籌辦兩人的婚禮,誰知這種關頭突然聽說嘉信在外地出了車禍。


    老爺子老太太坐不住了,昨天夜裏跟宋震業、譚問心,還有嘉謙等人一起坐飛機趕來。


    來醫院時本是擔心的不行,可誰知抵達這邊後,嘉信竟然給他們扔了個炸彈。


    就連嘉謙都懵住了,“你……你可以啊!”他都不知該說什麽是好了。


    小七走在所有人前麵,竟然把孩子都給搞出來了。


    家裏這些哥哥們,陸續穩定了關係,彼此都已經有伴了,但有的人想趁著年輕再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有人則是不想太早要孩子,也有人是覺得還沒到那時候,而且還沒結婚呢。


    雖說結婚已是板上釘釘的,但這生孩子,婚前生,還是婚後生,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再過幾年再要孩子。


    但誰成想呢?


    宋震業來時風塵仆仆,但此刻看著嘉信,突然一臉怪笑,“嗬嗬。”


    然後什麽也沒說,他側首看向身旁的譚問心,譚問心立即一點頭,旋即同情地拍拍嘉信的肩膀,之後走向趙以純所在的病房。


    自打做完檢查後,趙以純就被嘉信按在了病床上,明明嘉信才是病號才對,但如今反而像是生病或受傷的人是她。


    她將手貼在自己的小腹,尚未從自己未婚先孕的震驚中回神。


    譚問心進門時細看了趙以純幾眼,旋即彎著眼睛笑了笑。


    這個兒媳婦她還是比較滿意的,看性子應該是內向含蓄的,但眼神裏又有著一種像雜草般頑強生長的韌勁兒,不像個壞人。


    “趙小姐,之前聽韻柔說你叫趙以純?我是信信的媽媽,我可以叫小純嗎?”


    譚問心坐在床邊的看護椅上,趙以純一見她立即緊張。


    家喻戶曉的宋家母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影後譚問心是宋嘉信的繼母,這事早已公開,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我……我,可以,”趙以純拘謹不已。


    而譚問心如今已息影,但好歹曾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裏曆練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隨著年紀的增長,人情世故,以及閱人眼力等等,也在直線上升。


    她笑了聲,旋即溫柔地拍拍她的手,“別擔心,信信是個好孩子,不會不負責的,他要是敢始亂終棄,家裏這些人絕饒不了他。”


    趙以純聽得一懵,連忙搖頭,“不不不!您可能是誤會了,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兩個……隻是一場意外而已。”


    但譚問心也知曉。


    意外?


    誰信?


    剛才來醫院時,嘉信照舊冷冰冰的一張臉,可那眼神裏亮起的光彩,又怎麽可能是“意外”?


    本以為那小子興許注孤生,一輩子光棍到底,但如今總算被人收了,別提譚問心心底多樂了,相信宋震業也是一樣的。


    不過那之前,信信怕是要慘了。


    嗬,連孩子都搞出來了,家裏這些小子確實是該殺雞儆猴了,免得另外幾個也有樣學樣。


    …


    嘉信那邊的事情暫且不提,沒多久趙以純所在的病房就被一群人淹沒了。


    尤其宋老太,老爺子老太太之前在病房外狠狠數落了嘉信一頓,可如今笑得滿臉褶子,臉上都快堆出一朵兒花來了。


    家裏孫子不少,但孫女隻有幼幼一個。


    而曾孫子、曾孫女,更是一個也沒有。


    趙以純肚子裏這個,一旦出生就是宋家的大曾孫,等往後就是四代同堂了。


    老太太那叫一高興,簡直恨不得把趙以純供起來,直叫趙以純受寵若驚,險些招架不住這樣的熱情。


    這份鬧騰直至晚上才算結束。


    嘉信看起來有些狼狽,他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忙碌了一整天,不知挨了多少句數落,多虧他之前因為車禍傷了肩膀,不然差點被他爸宋震業薅到樓下去秘密地教訓一頓。


    不過鑒於他這個傷在哪兒養都行,趙以純肚子裏還揣著一個,當晚一行人就回到嘉信那個大別墅。


    奈何宋家人太多,別墅房間哪怕不少,卻不大夠住,好在因為宋晴嵐那個囤房狂魔,宋家的房地產不少,並不缺地方。


    於是幾位長輩留下了,其餘人則是分別去了另外幾個地方。


    夜裏九點多。


    趙以純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而嘉信也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那個……宋先生?這……”她其實不太明白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這實在太突然了。


    嘉信沉默著看她幾眼,突然說:“我打算先領證,以後再補辦婚禮,你覺得呢?”


    懷孕初期不適合太操勞,而按宋家這邊的意思,也不願委屈了趙以純。


    像是嘉孝嘉謙他們,一旦結婚肯定是要風光大半的,不可能輪到了趙以純反而草草應付了事。


    所以在這之前一家人已經私下商量過了,先把孩子生了,先把身體養好,其餘的事不急,以後再說,當然這也得看趙以純的意思。


    宋家人精可不少,哪怕老頭老太太也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在嘉信上樓前,老太太甚至還暗暗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讓他抓緊點,免得煮熟的媳婦就這麽飛了。


    可趙以純一聽,一下子驚了:“領證?”


    她本是坐在床邊,此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當心一點!”嘉信皺著眉,一把握住了她臂彎,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叫她一噎,呼吸也短暫停頓了片刻。


    “宋先生……”她似乎是想說點什麽。


    但嘉信瞥她一眼,就再次皺眉:“宋家不可能放任自家血脈成為一個私生子,懷孕初期需要注意的事項也很多,另外一旦流產也很傷身體。”


    “我知道你的顧慮,但你看這樣如何?”


    “先領證,等以後孩子出生後……再議。”


    趙以純又一陣啞然。


    她以為他們兩個不是一路人,是兩條不想交的平行線,可因為那一夜,而有了交集,也因為這個孩子,這份交集,注定更深更遠。


    宋家不可能放任不管,而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時心情極度複雜。


    要生嗎?


    還是不生?


    她從未考慮過結婚生子,那些事情離她太遠,可如今一個小生命就在她的肚子裏,難道要她扼殺嗎?


    那種事隻要一想,她就知道,她做不到,根本就無法做到。


    所以,隻能生。


    而既然選擇生,就必須要為這孩子負責。


    她自己吃過當孩子的苦,知道有一對不靠譜的爹媽是一件多不幸的事,至少她不願讓自己的孩子重走自己的老路。


    至少她可以避免這個孩子當真成為一個私生子,以後長大了被許多人笑話,又或者因為一個不光彩的出身而平白背上莫名其妙的汙點。


    那麽,目前看來,領證,確實是個最好的選擇。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但除此之外也引發了許多別的問題。


    比如趙以純從前有點營養不良,其實醫院那邊並不建議打胎,主要是她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另外就是懷孕初期她自己根本沒發現,忙著工作,太過疲勞,再這麽下去就算這孩子順利出生也難以有個好身體。


    趙以純隻思考了一晚上,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辭職。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她想安心養胎,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


    而她和宋嘉信領證的日子定在半個月後,彼時嘉信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愈合,而她的肚子也更大了一些。


    前麵兩三個月基本沒什麽異樣,但最近卻突然像充了氣兒似的,幾乎每天都要鼓起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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