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假裝沒聽到:“衛晉,看到網上我的爆料了嗎?”


    衛晉似乎在邊走邊說:“姐姐放心,我剛已經通知鬱哥壓新聞了。”


    江染:“別刪帖,我要先取證去警局報案。”


    衛晉:“我陪你一起去,這樣更有公眾信服力。”


    江染默了一秒:“好。你先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做。去的時候聯係你。”


    衛晉:“我等你。”


    江染打開免提,邊穿衣服邊說:“你不問我真假。”


    衛晉輕笑:“姐姐忘了,咱倆是雙處。”


    江染:“現在科學很發達。”


    衛晉撩起聲音:“姐姐剛起床,在穿衣服?”


    江染停下動作,看著讀秒的手機屏幕:衛晉,如果這個傳聞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衛晉聲音沉下來:“我相信你,不是因為鬱哥。我會找到誹謗的人,讓他公開向你道歉。”


    江染心底莫名緊了一下:“稍後見。”


    衛晉掛了電話,母親立刻用力拍了下他的背:“要去找我未來兒媳婦?”


    衛晉嚇了一跳:“媽,現在還不是。”


    衛母樂嗬嗬:“努力努力就是了。要不要我幫忙?”


    衛晉:“您先別介,人家現在還在考察我,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把我甩了。而且明說了確定前,不見老家兒。”


    衛母:“行,媽不搗亂,媽默默做你堅實的後盾。”


    -


    江染開車去了一個舊小區。走到一棟樓下撥電話:“李棟,下來。”


    李棟聲音不爽:“我為什麽要下去?”


    江染:“下來,我不打你。”


    李棟扒著窗簾往下看,已經康複三個月的右胳膊隱隱作疼:“網上不是我發的,你去找別人。”


    江染:“現在不下來,明天我去你婚禮上找你。”


    李棟咬著牙:“你等著。”


    三分鍾後,李棟下樓。


    李棟個子很高,長得五官端正,穿得幹淨筆挺,怎麽看都是個體麵人。但是不幹體麵事。


    江染:“為什麽發朋友圈詆毀我?”


    李棟梗著脖子:“那是合理猜測。”


    江染:“那隻是你以己度人,隻有心裏髒的人才會看別人都髒。”


    李棟:“是有人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江染輕嗤:“口說無憑,證據?有照片,有錄像?”


    李棟遲疑了一下:“我相信她,她不會騙我。”


    江染挑眉:“我那位好室友,綠我的小三,你的老婆,佟琇?”


    李棟:“不是。”


    他這個說謊的表情,太熟悉。


    江染輕嗤:“你倆很合適,一個敢胡說,一個敢偏聽。她喜歡你,想搶你,所以編排我。但凡她能找到一點證據,也不會甘心隻是說說,而是立馬發給所有人知道。”


    李棟緊皺著眉頭:“你不要找她,有事衝我。”


    江染一點也不覺得假,也沒有一點心酸。當初他也如此保護過自己。


    江染指著手機屏幕:“這句話怎麽解釋?什麽叫‘反正玩膩了’,‘騷得要命,每天至少喂兩次。’?”


    李棟咬著牙:“江染,男人口嗨很正常。”


    江染有一瞬茫然。他曾經不是這個樣子,還是說,他在自己麵前裝得斯文。


    “李棟,你的口嗨和所謂的合理猜測,讓我背了不屬於自己的惡名。”


    李棟:“咱倆談過半年,跟別人說我沒碰過你,也不會有人信。”


    江染笑:“我腰上的胎記,是圓形還是菱形?”


    李棟稍頓:“別想忽悠我,你根本沒胎記。”


    江染輕嗤:“我有。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敢說碰過我?”


    李棟聲音帶著怨恨:“是你故意端著,跟師兄弟摔摔打打就可以,跟我親個嘴都說變扭不願意。”


    江染:“你追我之前,就知道我是練散打的。那個時候為什麽不誤會,不嫌棄?”


    李棟:“那個時候你還不是我的。”


    江染:“我從來不是誰的。”


    李棟不自覺提高了音調:“這就是你的問題所在。你太自我,從不顧及我的需要。佟琇就不會,她會先考慮我喜歡什麽,想要什麽。”


    江染垂眸:“把你朋友圈發到網上的是不是佟琇?”


    李棟立刻否認:“我問過,不是她。她隻想和我安靜過日子,你不要騷擾她。”


    江染轉身要走,李棟下意識叫住她:“江染,為什麽那個唱歌的可以,當初我碰你就不成?”


    江染頓了一瞬:“因為還沒那麽喜歡。李棟,這才是你劈腿的原因吧。在我這裏得不到感情和身體的滿足,所以找了佟琇。”


    李棟沒做聲。


    江染:“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隻是因為感動,就答應你的表白。我後來喜歡過你,隻是還不足夠到愛。”


    他再等等,也許就夠了。所以發現他劈腿的時候,佟琇故意當著她的麵抱著李棟親,而他無比配合的時候,她會傷心,會氣憤。


    但是現在,傷心和憤恨都沒有了。


    江染回到車上,文雯很快也鑽進來。


    江染問:“都錄上了?”


    文雯:“聲音畫麵全部清清楚楚。”


    江染給衛晉發消息:花家地派出所,半個小時能到嗎?


    衛晉:可以。


    江染開車到警局門口,發現衛晉的車已經等在那裏。


    衛晉帶著大墨鏡,側身從車上下來。雖然動作平常,穿得也是休閑裝,但怎麽看都覺得招搖。


    文雯側過頭小聲:“連報案都這麽帥。”


    江染沒出聲,和衛晉匯合到一起,默聲向裏走。


    警察對網上信息做了取證。江染提交了剛才對話的錄像。


    聽到最後李棟問“為什麽他不可以”,江染答“因為還沒那麽喜歡”。衛晉眉心跳了一下。


    “警察同誌,我這裏也有證據。”


    衛晉遞了個u盤給警察,“裏麵有發帖人的曆史帖字,和賬號信息。還有他曾經私信騷擾別的女性賬號,被投訴的記錄。所有記錄都是正常調取提供,由平台方委托我提供給警方。”


    警察剛要說話,衛晉又道:“還有一段錄像,是開飯店的朋友委托我提交給警方的。裏麵有發帖人的對話,可以證明他是因為嫉妒,所以故意造謠誹謗。”


    警察:“你朋友挺多。”


    衛晉:“如果需要,還可以更多。”


    拿到《立案告知書》,衛晉立刻拍了張照片:“姐姐不用出麵,我來發。”


    文雯暗下戳了戳江染:多有擔當的男人。


    出了警局門,文雯朝江染擠了下眼睛:“下午公司要集中到崗,我先撤了,你倆聊。”


    衛晉語氣輕鬆:“姐姐去哪兒,我送你”


    江染抬頭望著陽光下的衛晉:“我隻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就是李棟。談了半年,最親密的動作是擁抱,親過幾次額頭。有一次他想親我的嘴唇,我躲開了。我不是傳統,也不是不喜歡他,隻是當時不想。”


    江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衛晉解釋,隻是覺得想要。


    衛晉停下敲字的手指,凝眸看著江染:“染染,過去不重要。看前麵。”


    江染覺得此刻他發著柔和的光。


    衛晉編好文字,和江染確認,才同時用自己的賬號和工作室的官方賬號,發了公告。


    聲明剛發出去,江染手機顫動,是衛晉經紀人何瑩的電話。


    “江小姐有時間來趟豐盈娛樂嗎?”


    江染:“什麽事?”


    何瑩:“雖然你們發了立案告知書,但這件事的影響很大,公關處理還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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