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他犯痔瘡了?”


    唐朵忙跑過去:“怎麽了?”


    孫禮傑疼得已經管不嘴:“媽的,誰往凳子上放了碎玻璃?”


    唐朵先叫了駐組醫生來。又讓保安看住椅子,不讓人接近。


    孫禮傑這會兒屁股還在流血,走不了路。隻能直接趴在t台上,扒了褲子讓醫生檢查、消毒止血。


    衛晉鉗著江染的肩膀,把她的頭扭開。


    唐朵自覺看著窗外。這椅子一個小時前她和江染都坐過,還沒問題。如果不是被孫禮傑嚇了一跳,這會兒受傷的就是她。


    醫生嘴巴咧著:“v型傷口,目測兩厘米長,需要縫針,”


    小圖帶了乳膠手套,在孫禮傑屁股蛋上按了一下:“估計將近一厘米深。”


    孫禮傑疼得眼冒金星,看著身邊一群人,咬著牙罵:“聞聲諾,是不是你報複老子。”


    聞聲諾本來還挺心疼他,聽他這麽一說,立刻反駁:“屁股開口也堵不上嘴,告你誣陷別後悔。”


    藝統晴晴捅了他一下:“你就別押韻了。”


    聞聲諾揉了下鼻子:“習慣了。但真不是我,我就沒下過台。”


    唐朵聽著孫禮傑消毒上藥的叫喚聲,聲音忍不住有點發顫:“小圖檢查一下椅子。”


    椅子上一灘不大不小的血跡,小圖輕輕掀起薄棉坐墊的一角,下麵一個折疊成三角形的尖頭金屬片,鋒利而且生了鏽。


    孫禮傑按著屁股上的止血棉:“真他媽歹毒。被我知道是誰,我弄死他。”


    小圖放下坐墊,摘了手套立刻和向北一起守在唐朵身邊。


    唐朵:“晴晴,先送孫禮傑去醫院。樊哥,報警。”


    執行製片老樊愣了一下:“唐製片,你確定?”


    唐朵點頭:“通知大家別漏消息。現場所有人都不要離開。”


    孫禮傑一邊哎呦一邊喊:“唐製片,好好查查聞聲諾,多半是那小子害我。”


    聞聲諾努嘴想說他放屁,被晴晴按住。想想孫禮傑現在放屁都會屁股疼,也就懶得再計較他胡亂指認。


    唐朵沉聲:“放心,肯定會給所有相關人一個說法。”


    孫禮傑剛被送走,鬱文舟聞訊趕到。


    小圖先低聲匯報了所有情況。


    鬱文舟臉色一沉,衝著他老婆的!眼睛掃過場地裏每一個人。有的低下頭,有的眼神躲閃,有的強裝著淡定。


    不管和他們有沒有關係,鬱文舟冰冷似刃的眼神射過來,所有人都莫名感到心虛害怕。


    鬱文舟伸手指了幾個人:“你們幾個,排隊去後台。調保安過來看著,其他人原地候著,不許出聲。”


    鬱總要親審。屋子裏氣壓低得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第一個進去的是聞聲諾,看著唐朵解釋:“唐老師,我是跟他打過一架,但是我沒那麽下作,也沒那麽笨。更沒去過那邊,咱們可以查監控。”


    唐朵安慰:“你先別著急,隻是了解下情況。”


    鬱文舟眼神裏帶著點敵意:“這方法怎麽笨了?”


    聞聲諾:“首先不能保證他過去坐那裏。其次我是唯一跟他有恩怨的,出事肯定會嫌疑最大。”


    鬱文舟幽冷道:“也可能你故意利用這點,轉移注意。”


    聞聲諾指甲下意識掐著手指,不知該怎麽回答:“我,不是我。”


    鬱文舟剔看著聞聲諾:“心虛了?心裏藏著秘密,總會被人知道。”


    聞聲諾眼神晃了一下,梗了下脖子:“我沒有。”


    鬱文舟無聲冷笑,聞聲諾心底裏有些發顫。


    “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幹了什麽隻圖自己一廂情願,但是別人很不喜歡的事。”


    聞聲諾不敢再看鬱文舟和唐朵,垂著頭步子有些重地出去。


    又詢問了兩個人,第四個進來的是莫莉莉。


    “你當時在幹什麽?”


    莫莉莉這會兒不裝高冷了,委屈巴巴道:“我一直在彩排。我跟孫禮傑是一個組的,他出了事我肯定跟著倒黴,我和設計師是最不喜歡他出事的。”


    鬱文舟轉了下袖口,態度比對聞聲諾好了一些:“當時你在現場,你覺得會是誰?”


    莫莉莉輕蹙細眉,聲音嬌弱,我見猶憐:“我也不知道,我一直認真工作,沒有關注別人。雖然大家都懷疑是聞聲諾,但他長得不像壞人。就算他跟孫禮傑有私人恩怨,我覺得應該也不是他吧。”


    鬱文舟:“嗯,回去吧。”


    莫莉莉輕輕走了兩步,又慢慢轉回身:“鬱總,唐老師,如果真的是聞聲諾,能不能給他個機會。畢竟他還年輕,衝動犯傻也是可以理解的。”


    鬱文舟淡淡道:“知道了。剛才醫院那邊說,孫禮傑傷口不嚴重,明天能正常走秀。”


    “啊?”莫莉莉驚訝的張大嘴巴,隨即很快合攏,“那,那太好了。”


    鬱文舟歪頭問劇務:“監控調了嗎?”


    劇務一愣,剛才不是問過了嗎:“報告鬱總,下午調設備,斷了會兒電,沒有中間那段時間的監控。”


    莫莉莉眼睛亮了兩度,問:“那怎麽辦?”


    鬱文舟挑起眉笑:“放心,有台攝像機,在屋角一直錄著彩排過程,用來製作片花兒。”


    唐朵看了鬱文舟一眼:“你不提醒我被嚇得都快忘了,我這就讓攝影師去拷卡。”


    鬱文舟攏住唐朵的手,心疼地說:“現在心跳還快著,等抓到是誰,一點要嚴懲。”


    莫莉莉:“鬱,鬱總我先走了,我叫下一個人進來。”


    兩個人沒理她。


    莫莉莉慌慌張張出了門,拽著自己的小助理,拐去了女廁所。


    所有門推開,確認沒人,才掐著助理的胳膊:“你給我聽好了,今天的事是你幹的,跟我沒關係。”


    小助理戰戰兢兢地搖頭:“莉莉姐,是你讓我放的,我當時還勸你不要。”


    莫莉莉狠狠道:“誰會聽你的?你有證據嗎?你頂了這個罪,我會幫你說情,加倍補償給你錢。你要是敢說出去是我,我讓你這輩子翻不了身。”


    小助理:“莉莉姐,你不是說因為斷電,監控也停了嗎?”


    莫莉莉:“有台拍片花的機器一直開著。一會兒警察來就會看到是你放的。”


    小助理快哭出來:“莉莉姐,是你非要我放那個東西進去的,那個金屬片也是你找的,還說如果不這麽幹,就在行業裏拉黑我。”


    莫莉莉的指甲幾乎要掐進助理的肉裏:“就算你不一個人扛下來,把我供出去,你也是從犯。我還可以反推到你身上,說是你一直慫恿我。”


    小助理:“我從沒說過唐製片和江攝影師的壞話,我沒有慫恿過你。莉莉姐,我不想坐牢。”


    莫莉莉:“放心,你就說是自己不小心落在那裏的,本來是打算紮耗子的。我再幫你求求情,多賠點錢,就能私下和解。錢我會出。”


    小助理狠狠心:“是你說那個椅子唐朵和江染肯定有一個人會去坐。是你說你討厭她們兩個,你想取而代之,攀上鬱總。莉莉姐,我不能幫你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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