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寶跟個門神一樣,抱著雙手杵在門前,他從來都沒感受到一天一夜,竟會是如此的漫長。


    聽著裏麵搏鬥聲,苟寶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度日如年,他仰天長歎一聲,心中暗道:主子還沒坐上龍椅,就這樣胡搞一通,將來要是登上皇位豈不是下一個隋煬帝?


    正在辛勤耕耘的朱樉,還不知道他的貼身伴當把他這個人,已經和荒淫無道劃上了等號。


    朱樉坐在床邊,止不住唉聲歎氣。“你說你偷情都偷到我家裏來了,你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呂舒穿戴整齊後,對著他拋了一個媚眼。“叔叔整日衣冠楚楚,看似不是隨便之人。可是叔叔這種人一旦隨便起來,簡直就是禽獸。”


    在綠珠的服侍下,朱樉穿起了衣服。聽到呂舒對他的評價,朱樉心中暗罵一句:這瘋女人看人還挺準的。


    呂舒臉上的紅暈還沒消退,她癡癡地望著朱樉,眼神中有一種說不清的曖昧。


    就好像打量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奴家做夢都沒想到,叔叔這樣的餓狼,連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了。”


    說完,她的眼睛往綠珠身上瞟了一眼,這眼神不言而喻。


    朱樉板起臉,一臉嚴肅:“嫂嫂誤會了,我朱樉絕不是喜新厭舊之人,更不會見一個,就愛一個。”


    看見他又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呂舒就感到一陣反胃。


    這小叔子褲子一穿,說的一本正經,剛才恨不得連皮帶骨將她整個人都給活吞。


    “叔叔真是巧舌如簧,這嘴上功夫堪稱一絕,奴家嘴笨說不過你。”


    朱樉一聽就不樂意了,“誰說你嘴笨?給你根冰棒都能舔的隻剩棍子。”


    呂舒直接鬧了個大紅臉,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


    “公公沒有說錯,你真是一個天生的混球。”


    朱樉不以為意,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包中藥材。扔到了呂舒麵前。


    呂舒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目光灼灼盯在他的身上。


    “叔叔這是幾個意思啊?”


    她的語氣不善,眼神變得淩厲。


    朱樉一臉關心,用溫柔的語氣說道:“這是我找滑醫師,給你開的補血養氣的方子,對你懷孕很有幫助。”


    呂舒拿著油紙包裝的藥材,臉色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翻了一白眼說道:“算你還有良心,我得先回宮去了。”


    她不動聲色,將藥材一把揣進懷裏,在侍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出了房門。


    臨走時,回頭望了一眼,隻見朱樉正在揮手告別,還特意叮囑她。


    "舒兒一天服用三次,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啊。"


    呂舒低頭罵了一聲‘薄情郎,負心人。’然後徑直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朱樉對於他剛才的渣男行為,沒有半分愧疚,見呂舒收下了藥材,他徹底放下心來。


    他轉身一看,苟寶這個門神,此刻正在門邊不停打著瞌睡,他直接抬腳一踢,張口罵道:“你這狗東西,就是這樣給本王看門的嗎?”


    苟寶覺得十分冤枉,他不過是剛剛打了個盹,就被當場抓住了。


    “主子,奴婢一晚上沒合過眼,剛才就睡了那麽一小會兒。”


    朱樉不僅沒有一點感動,反而十分疑惑:“這大晚上府裏又沒有外人,你都不知道回房歇著?”


    苟寶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苦瓜,指著與他房間相連的耳房。


    “太子妃昨晚叫的跟殺豬一樣,屋頂上的瓦礫都跟著在抖。”


    “奴婢實在是沒法入睡啊。”


    苟寶原本聽到馬三寶搬去別院,跟王景弘一起住的時候,內心雀躍不已,還想著以後可以獨占王爺的恩寵,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馬三寶那小子是趁機跑路了。


    饒是朱樉的臉皮比城牆厚,都忍不住一紅,怪不得老丈人徐達那麽不待見自己,天天晚上讓他女兒發出鬼哭狼嚎,還能待見自己才是怪事。


    朱樉裝作若無其事,咳嗽一聲。


    “不知者無罪,本王以後會盡量小點聲的。”


    苟寶用略帶懷疑的目光,看向了他,跟了他那麽多年,顯然是不信他的鬼話。


    朱樉隻好拉長臉,問道:“昨日可曾有人來找過本王。”


    苟寶先是搖了搖頭,隨後想起一件事。認真地說道:“劉長史來過一次,走到院子門前又停住了腳步,把奴婢叫了過去。”


    聽到劉伯溫來找過自己,朱樉好奇地問道:“老劉頭,可是留下了什麽話要你帶給本王?”


    苟寶仔細回憶了一陣,才麵露擔憂之色。


    “劉長史讓奴婢轉告您,這帶孩子的女人可不能輕易招惹。”


    “宣太後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啊王爺。”


    宣太後是秦昭襄王的母親,羋八子,她與義渠王偷情,生下了兩個私生子。


    一回到秦國,羋八子轉頭就將自己的情夫義渠王,給誘騙進甘泉宮殺了,連帶著消滅了秦國的心腹大患——義渠國,使秦國再無後顧之憂,可以東出函穀關,與其餘六國爭霸天下。


    曆史上的呂舒誌大才疏,跟羋八子那種心狠手辣,又有著高超政治手腕的女人相比,簡直可以說天壤之別。


    朱樉沉思了一會兒,才想好如何回複。


    “既然老劉頭借你的嘴來告誡我,那本王在此聲明,本王絕不可能做下一個多爾袞的。”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苟寶止不住好奇心,對他問道:“主子,這多爾袞是何方人士?聽起來像是一個胡人。”


    朱樉拍了拍腦門,做了一天一夜的有氧運動,現在大腦缺氧有些轉不過來。


    “本王絕不會做秦惠文王那樣的綠毛龜。”


    見他越說越離譜,苟寶好意提醒道:


    “主子,您是義渠王,太子爺才是秦惠文王。”


    朱樉打錯了比方,隨即黑著臉罵道:“我還活得好好的,你他娘存心要給我難堪是不是?”


    說完,還踢了苟寶幾腳,苟寶一邊抱著腿一邊嗷嗷叫,摸著紅腫的小腿。


    苟寶委屈的直想哭:你動靜搞得太大被人撞破了奸情,惱羞成怒了就知道拿我撒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朱樉現在慶幸不已,還好他平時一直籠絡人心,將府裏的眼線全部都收買了,不然這時候老朱已經是提著刀在來的路上了。


    朱樉沒有把呂舒放在眼裏,殊不知雖然曆史有定律,但是人是會自我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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