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珙不假思索,立刻答道。


    “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隻要你別來搞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袁珙生怕遲疑了一秒鍾,他的愛情鳥就會變成烤麻雀。


    看到袁珙的雙手緊緊捂住下麵,袁珙臉上的表情既無助又弱小。


    朱樉哈哈一笑,說了個冷笑話。


    “哈哈哈……”


    “沒想到聞名天下的袁大師居然還是捂襠派的傳人。”


    “……”


    袁珙一臉無語的表情,袁珙作為當事人,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一群人笑的前仰後翻,除了袁珙本人以外,屋子裏還有一個摸不著頭腦的了和尚。


    與了和尚交好的閻璫頭,用肩膀撞了一下他。


    “和尚,你怎麽不笑啊?”


    了和尚納悶道:“灑家想不明白,武當山那群牛鼻子老道有什麽可笑的?”


    閻璫頭小聲提醒:“王爺說的不是那個武當山,是用手捂著襠褲的捂襠。”


    聽了閻璫頭的解釋,了和尚更加納悶了。


    “一個破爛諧音梗有什麽好笑的?”


    閻璫頭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咱們笑的不是梗,是給王爺捧個場。你懂嗎?”


    了和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多少有點不合群了。


    於是他扯開嗓子,仰天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


    了和尚笑的特別大聲,不到一時半刻,他的笑聲就蓋過了眾人。


    眾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隻剩下了和尚一個人的笑聲在屋子裏不停的回蕩。


    “哈哈哈哈哈……”


    朱樉越聽越覺得刺耳,這個笑聲仿佛在嘲諷他一樣。


    朱樉沒好氣道:“和尚,你他娘還有完沒完了?”


    笑聲戛然而止,了和尚一臉委屈:“王爺的笑話講得也忒好了,灑家一時沒有忍住就笑的大聲了點。


    了塵和尚這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他那點兒小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就差在腦門上刻上拍馬屁三個字了。


    把朱樉看的直搖頭,朱樉苦口婆心的勸:“和尚,你不會拍馬屁就不要硬拍了。”


    “……”


    當著眾人的麵,朱樉模仿了一下剛才了塵的樣子。


    朱樉扯了扯嘴角,揚起頭來哈哈笑個不停。


    “哈哈哈……”


    朱樉笑罵道:“和尚,你笑的這樣假,會把我弄得很尷尬的。”


    了塵和尚捂著臉,對著身旁的閻璫頭小聲罵了一句。


    “老閻都怪你,害灑家當眾出了一個大醜。”


    閻璫頭一臉無辜的說:“和尚,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讓你陪個笑,是你自己要去搶風頭的啊。”


    了塵和尚自知理虧,他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朱樉臉上的笑容特別尷尬,把了塵呆頭呆腦的形象演繹的活靈活現。


    逗得在場的眾人哈哈大笑,秦王這個滑稽的表情,連縮在角落裏的袁珙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朱樉轉過頭,他麵無表情的說:“袁先生覺得孤很好笑嗎?”


    袁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他拚命搖著頭,朱樉接著又問:“看來袁先生覺得孤是一個無趣之人,是嗎?”


    袁珙先是點頭後又搖頭,麵對秦王的喜怒無常,


    袁珙徹底慌了神,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樉嗬嗬一笑:“袁大師不說話,是不是把人當成傻子啊?”


    袁珙都快哭了,他的聲音變的哽咽。


    “嗚嗚……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我都快被你給玩死了,你到底還要我怎樣啊?”


    朱樉大聲喝問:“袁珙,你膽大包天竟敢藐視本王。”


    袁珙愣住了,“我沒有藐視你呀。”


    朱樉嘻嘻一笑:“剛才跟孤說話的時候,你竟然沒有用敬語。”


    “這不是藐視親王,還能是什麽?”


    明朝的藩王在正式場合,用的自稱是孤和寡人。


    按照朝廷頒布的禮製,藩王一旦稱孤道寡,臣民須行跪拜禮,然後口稱對方為大王或者是殿下。


    袁珙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秦王口中的自稱是孤。


    他還沒有說話,朱樉就向旁人問道:“這藐視親王該當何罪啊?”


    一旁的李文忠回答道:“按《大明律》,侮辱宗藩之人,應當處以腰斬之刑。”


    朱樉的口中發出嘖嘖之聲,若是換成天子,袁珙犯下的就是大不敬之罪。


    最輕都得判他一個滿門抄斬。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人比人氣死人。


    袁珙一屁股坐在地上,垂頭喪氣道:“我認栽行不行?求求你別搞我了。”


    遇上秦王這個煞星,袁珙真是老太太進被窩,把爺給逗笑了。


    朱樉說道:“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這是袁珙唯一的保命手段了,他反問道:“如果我如實交代,秦王爺能饒我一命嗎?”


    朱樉嗬嗬一笑:“我剛才就是為了告訴你一個現實,我要是想弄死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根本不需要找任何的罪名。”


    “……”


    袁珙麵色一暗,朱樉輕蔑一笑:“不管是你還是你背後的人,在我麵前,他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我跟他不是一個段位的,你懂嗎?”


    袁珙有氣無力道:“王爺猜的沒錯,我不僅奉了太子之命還受了他人之托。”


    聽到這話,朱樉心中的猜測證實了一半。


    朱樉問道:“除了我大哥以外,你還受了何人之托?”


    袁珙回答道:“慶壽寺的住持方丈道衍。”


    朱樉又問:“我跟大和尚不過是一麵之緣,他派你來我軍中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聽到這句話,袁珙頓時猶豫了。


    朱樉冷笑一聲:“我聽說你在寧波老家有個七歲的兒子,長得聰明伶俐,模樣也令人討喜。”


    “跟本王的女兒年歲正好相仿。”


    袁珙麵露喜色,“王爺是要犬子當儀賓嗎?”


    儀賓就是藩王的女婿,朱樉嗬嗬一笑:“你在想屁吃呢?”


    說到一半,朱樉的話鋒一轉。


    “我看你兒子給我女兒當個伴當,正好合適。”


    “郡主的伴當?”那不就是貼身太監嗎?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老來得子,袁珙就哭的死去活來。


    “犬子無辜,王爺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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