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李文忠回話,朱樉剛一說完就想腳底抹油開溜。


    朱樉前腳剛邁開一步,後腳李文忠就叫住了他。


    “等等,你剛才不敢看我,一定是心裏有鬼。”


    朱樉扭頭問道:“我一片丹心為了大明,此心昭昭,日月可鑒。我光明正大,我的心裏能有什麽鬼啊?”


    李文忠有些納悶,這小子剛才還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不過一轉身的功夫就變的鎮定自若。


    這小子的厚臉皮究竟是什麽材料做的?


    李文忠說道:“這件事兒,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我可以向朱驢兒打聽,你小子當年見死不救這個事情,我必須要弄清楚。”


    “因為這件事不僅關係到了老徐和我,還有你僅剩不多的良知和節操。作為你的兄長,我不能坐視你小子有過不改。”


    聽到李文忠還想刨根問底,要向朱文正打聽當年的內幕。


    以朱文正講義氣的性格,勢必會如實相告。


    到時候,自己急公好義的人設一定會崩塌。


    朱樉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還沒有登基稱帝就有好兄弟開始扒他的黑料了。


    麵對人生第一次公關危機,朱樉做了一個深呼吸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李保兒,你最近說話有點大聲,是不是我給你臉呢?”


    李文忠大怒,舉起拳頭說道:“臭小子,你別忘了我是你哥,你再這樣跟我說話。”


    李文忠揮了揮拳頭,威脅道:“小心我揍你啊!”


    說實話,真要動起手來,朱樉還真不一定打得過李文忠。


    畢竟李文忠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一騎當千的猛人。


    不過朱樉很有信心,等再過幾年,李文忠年滿五十歲,他一定可以打的李文忠滿地找牙。


    李文忠沙包一樣大的拳頭近在咫尺,朱樉麵無懼色,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你李保兒不過是王保保的手下敗將而已,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吆五喝六的?”


    李文忠高聲怒喝:“就憑我是你哥,你的大表哥。我揍你還需要理由嗎?”


    朱樉抱著手,淡淡一笑:“李保兒跟我說話放尊重一點,你別忘了王保保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


    李文忠被駁的啞口無言,撲通一聲,李文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俗話說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誰叫朱樉運氣好,撿了一個大漏。


    出門正好撞見了跟喪家之犬一樣的王保保,於是一代名將王保保就成了朱樉成名之路上的墊腳石。


    李景隆也是同理,運氣永遠都是實力的一部分。


    朱樉輕輕飄飄的兩句話,就讓李文忠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哪怕他李文忠戰功卓著,隻要朱樉說一句你李保兒是我手下敗將的手下敗將,李文忠在朱樉的麵前就永遠抬不起頭來。


    李文忠的拳頭狠狠在地麵,染滿了一手的泥巴。


    他忿忿不平:“媽了個巴子,老子打贏過無數名將卻唯獨打不過這王保保,這王保保他娘的也是見鬼了,遇上你小子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朱樉見縫插刀,學著朱元璋的語氣說道:“這李保兒就一個保字,他王保保帶了兩個保字。這一個保打不過倆保也實屬正常,這王保保啊,真是當世第一的奇男子……”


    李文忠破口大罵:“狗屁的奇男子,要是讓老子再遇上他王保保,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朱樉咂咂嘴,一臉不屑道:“你要是有能耐,你去漠北草原找王保保啊。在這裏衝我撒什麽氣啊?無能狂怒,你看你又無能狂怒了吧。”


    朱樉這小子不是一般的氣人,把李文忠氣的太陽穴跳個不停。


    今天在小老弟的麵前丟了一個大臉,李文忠說什麽也要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於是李文忠靈機一動,他從地上徐徐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李文忠嗬嗬一笑:“你說你爹分封諸王是坑民害民之舉,你小子是不是沒有說實話啊?”


    “我怎麽沒有說實話呢?我說的都是實話,好不好?”朱樉反問道。


    “因為你一直在京城沒有就藩,看到弟弟們都吃香喝辣,在封地上逍遙快活。你在你爹的眼皮底下跟坐牢一樣,所以你小子的心理失衡了。”


    朱樉搖頭否認:“我有必要去眼紅自己的兄弟嗎?我又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


    李文忠指著他,哈哈大笑:“你騙鬼呢?你分明就是。你反對分封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其實你打的算盤是自己得不到就把它毀了,對嗎?”


    自己內心的肮髒想法被人給當麵揭破了,朱樉氣的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


    朱樉勃然大怒:“李保兒你這張臭嘴實在是氣人的很,老頭子當初就該派人給你灌毒藥,不然遲早會被你活活給氣死……”


    看到朱樉動了真怒,李文忠不僅毫無懼色,還一臉高興。


    “你看你急了,一定是被我說中了吧。”


    李文忠拍拍屁股,拔腿就朝著遠處跑去。


    “最氣人的是李文忠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嘲諷:大笨蛋,你來追我啊……”


    李文忠伸著舌頭:“略略略……”


    李文忠跟李景隆父子二人共用一張臉,那樣子要多賤就有多賤。


    朱樉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才讓內心的火氣平複了下來。


    還沒等李文忠跑出一裏地,朱樉抱著手,冷冷地說:“我覺得很有必要召開全軍大會,總結一下青州之戰失敗的經驗教訓。”


    青州之戰是李文忠有生以來第一次吃了敗仗,也是李文忠敗的最慘的一場仗。


    一聽這話,李文忠又順著原路折返了回來。


    在朱樉的麵前,李文忠又換了一副麵孔。


    李文忠挽著朱樉的胳膊,一臉諂媚道:“賢弟,賢弟莫氣,剛剛是哥哥說話大聲了一點,哥哥給你鞠躬道歉還不行嗎?”


    朱樉冷哼一聲,“馬車撞樹上,你知道拐了?鼻涕流進嘴,你知道甩了?孩子餓死了,你知道奶了?人都埋了幾天,你知道找大夫了?”


    李文忠忍一下嘴饞,還能把酒戒了。


    要是在全軍幾十萬人麵前再丟一次臉,他李保兒隻能連夜卷鋪蓋回京,上書呈請提前告老還鄉了。


    被朱樉這樣一搞,李文忠是徹底沒臉待在軍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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