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清手中捧出一隻玉製的骨灰盒,緩緩交到他哥解語臣手中。


    “哥,記得我們在張家古樓找到師父那時候,他已經變成詭屍了,樣子挺瘮人。我見到他的時候,仍是入土時的那副模樣死活不肯消停,我隻好把他火化了。喏,你拿著,給他找個安靜地兒安葬了吧。”


    解語臣看著這骨灰盒,並未顯露出悲痛,反倒如釋重負般輕輕舒了口氣:“還好啊,師父沒變成那些被硬生生拚接起來的怪物,或是可怕的禁婆什麽的。這麽一看,其實狀況比我預想的好多了。”


    張雲清沒有說的是這家夥身體裏也燒出來了幾隻箭頭。


    反正他哥又不會跟某些人似的掀開骨灰盒看,說不說都無所謂。


    見解語臣想要開口感謝他,小草連忙擺擺手,“咱們有三天之後再出發,哥,我先陪你把骨灰盒安葬了。”


    為什麽小草非要三天之後呢?


    是因為他通過係統得知關壞蛋把黎蔟抱來了。


    沒錯,邪帝去偷人孩子去了。


    曾經24歲的無邪第一次見到黎簇,現在39的邪帝拐來了7歲的黎小蔟。


    話說他們就沒有閑著的時候,雖然時間提前了半年,但是他們在家裏麵過了春節和元宵,現在已經是三月份了。


    小草有些遺憾沒有和他們一起過春節,可能他天生就是個勞碌的命吧。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關根抱著個孩子出現了。


    無邪和胖子圍著這孩子左看看,右看看,差點把這孩子嚇著。


    “關老弟,這是你的私生子還是天真的私生子?你倆啥時候有這麽大個孩子?”


    胖子一臉八卦,眼神猥瑣。


    “我才不是他兒子,是他把我騙來的!”


    “他說我和他來一個地方就烤乳豬吃,還不用上學。但是好幾天過去了,我根本就沒看到烤乳豬。”


    “大騙子!無邪你就是個壞人!你連小孩都騙!還有關老弟和天真是誰,也是人販子嗎?”


    黎小蔟聽到胖子的詢問頓時就炸毛了,如同一隻小刺蝟凶巴巴的瞪著關根。


    無邪:“……”


    艸,拐人就拐人幹嘛敗壞他名聲?


    胖子和黑瞎子樂不可支,但凡有個小學文憑都不至於讓人拐到這兒來。


    “關根!我是上輩子欠你的非要替你背這個鍋?一天天的是壓榨我的財產,就是敗壞我的名聲,你也不怕爺爺在天之靈拿雷劈你!!!”


    無邪氣成河豚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世界上會有臉皮這般厚的人。


    最關鍵的是不遺餘力的要坑他,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報警。


    “別拿爺爺的壓我,咱倆挖爺爺的墳的時候,你還悄悄跟我說要留下一點送給霍老太太做紀念呢。再說了,咱倆都是他孫子,他怎麽可能舍得劈我?”


    關根沒骨頭似的躺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把這種小兒科的威脅放在眼裏。


    “這孩子過的生活並不好,以後就記在你名下,叫吳小毛。你就把他當做兒子好好養大,將來還能給你養老送終呢。”


    黎小蔟聞言又瞪了關根一眼,不滿道:“憑什麽叫吳小毛?你起名字能不能起的好聽一點?起碼叫吳聰、吳明、吳白什麽的,小毛更像是小狗的名字。”


    得,合著還是心甘情願被拐過來的,那剛才他急個什麽勁兒啊?


    無邪感覺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氣死,關根特娘的生來就是克他的。


    胖子覺得這小孩兒還挺聰明的,知道先發製人。


    關根似笑非笑的看著無邪,眼中是明晃晃的得意。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直安靜發呆的小哥自從這個孩子出現之後就一直盯著他。


    黑瞎子注意到了,心說啞巴這反應有點奇怪啊?難不成認識這孩子?


    隻見張雲清特別從一旁取出一小塊蛋糕,輕輕遞到那孩子的手中,他語氣輕柔、話語親切地詢問著:“小朋友,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好嗎?還有,你今年多大啦?有沒有興趣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過日子呀?”


    黎小蔟乖巧的道了聲,認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大哥哥,我叫黎蔟,今年七歲了。已經被你們帶到這裏來了,我肯定是回不了家的,那我肯定要留下來呀。”


    “而且我也不想回去,爸爸總是喝酒,他喝醉酒會打人,他打人很痛的。還會把我關到小屋子裏麵,我害怕。”


    張雲清靠著那張俊臉,揚起一個和善的微笑,“小蔟就留下來跟咱們一起生活吧,隻是我們平時都很忙,小蔟可能要和奶奶一起生活,你願不願意呢?”


    “那奶奶凶不凶?會不會打我,把我關起來?”


    七歲多的小孩又是真的傻,老師肯定教過他們,不要和陌生人走。


    不過黎小蔟對自己的家沒有任何的留戀,而且關根上來就目標明確的說要帶去吃東西去遊樂場,明明他身邊還有好些比他小的小朋友。


    他當時就猜到這個怪叔叔肯定是有預謀的想把自己帶走,關根眼裏有他看不懂的情緒,感覺很複雜。


    以他小孩的直覺告訴自己人家不會傷害他的,於是決定賭一把。


    於是和他又坐飛機又坐車的,終於來到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四合院裏麵。


    見到了眼前長得都還不錯的叔叔還有哥哥。


    尤其是剛剛問他畫的這個哥哥說話好溫柔,好溫柔啊。也不知道能不能當他的弟弟。


    黎小蔟聽到隻能和奶奶待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還有一些小失落,但是又怕自己真的被他們拋棄。


    他不想回去,也不想進孤兒院,所以就把自己最擔心的問題問了出來。


    “怎麽會呢?不對,應該叫祖奶奶。趁現在還早,我們一起去見見她好不好?”


    張雲清十分有耐心的回複著,他不是善心大發。


    就是想著說不定以後還能看到鴨梨和無邪、關根天天吵架的場景。


    隻是想想就十分期待,小草怎麽可能把人放走?


    而且現在才八點多老太太估計還沒睡呢,就是睡了也沒關係叫起來就是了。


    於是睡得正迷糊的吳老太太一臉懵逼的聽著大孫子說給她找了個重孫回來,而且這個重孫還乖乖巧巧的叫了她一聲太奶奶,直接把老太太的瞌睡都嚇飛了。


    趕緊打電話給老二說他侄子不知道從哪裏抱回來了一個孩子,叫他趕緊過來瞅瞅順便抹掉關根那些蹤跡免得自家孫子進去了。


    老太太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孫子這個行為有多刑,但是看著眼前說著吉祥話又一臉乖巧的小孩子。


    她也說不出人家孩子不是自願的要送回去的話。


    真是造孽,好好的大孫子被禍害成這個樣子。


    小邪現在也被霍霍的差不多要變成大孫子的樣子了,老三真是害人不淺。


    吳貳白在聽到這個孩子名字叫黎蔟時,二話不說就吩咐人趕緊落實孩子的身份,就記在無邪名下。


    27歲的小三爺憑空就多了個大兒子,雖然他對黎蔟有愧疚之心,但是你關根造的孽為什麽不自己償還呢?


    一天天的想著去死,死了你就能見到你家悶油瓶和王胖子了?


    無邪悄悄的問過小團子,得到的答案是要是時空裂縫的人是沒有資格回到原本的世界的。


    盡管那個世界是以他為主角,但是雙方天道能量不夠沒辦法打通時空邃道,隻得忍痛放棄。


    關根分得很清楚,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更多的牽掛,所以哪怕無邪堅決反對這個孩子的戶口還是落在了他身上。


    無邪恰恰相反,他就是要讓關根不舍、讓關根被各種感情纏繞,想死都不敢死。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關根的心情,在步步為營的瘋魔之下是深深的自我厭惡。


    無邪嘴上罵歸罵,但是心裏總是非常的心疼他。


    說好了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有活下去的希望為什麽一定要一死了之?


    無邪不允許,他相信小花他們也不會允許的。


    吳貳白十分的想把這兩個小兔崽子暴打一頓,但是他們第二天就要啟程不能耽擱,隻能回去揍老三了。


    第二天拍拍屁股走人的無邪他們並不知道吳三醒和解漣環睡得正香就被發瘋的老二揪起來跪祠堂上家法。


    兄弟倆稀裏糊塗的換了一頓,不死心的詢問老二為什麽打人,在得知真相之後直罵侄子不孝就知道坑叔叔。


    無邪他們到達巴乃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直接來到了村子唯一供遊客居住的地方。


    也就是阿貴家,他家有兩座民族風格十足的木樓,一座是自家住,一座是給遊客住的。


    胖子越靠近村子就越興奮,這種興奮在看到阿貴的兩個女兒的時候直接達到了頂峰。


    身材窈窕、麵容清麗、明明相差不大的兩名女孩兒,青春活潑的氣息再加上特色的民族服裝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胖子隻感覺那位叫愛神的神拿著愛心箭往他身上狠狠的射了一箭,呆愣的看著雲彩離不開眼睛。


    這個村子早被張雲清控製住了,阿貴家是他特意留出來的。


    小草是來當月老的不是來探險的,他就沒打算讓他們下張家古樓。


    而且裝失憶的小諾布是真的很乖,他給他穿白t恤、皮夾克都不反乖。


    該說不說,他們諾布穿成恩和那樣帥多了。


    一個痞帥一個冷酷,養眼的勒。


    不過考慮到他們家諾布更喜歡穿戴帽子的衣服,小草今天就給他換了一件印著小黃雞圖案的連帽衛衣。


    看著他勉為其難的接過衣服穿上,小草還貼心的替他整理了一下“瓶蓋”,嗯,真是個乖寶寶。


    “族長,你們可算來了。你現在失去了記憶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需要和你說一聲的。”


    “張家水部一直奉命守護古樓,可是調查完整個村子,我們發現這裏並沒有幾個活人。”


    張海客真的覺得此時的情況十分的棘手,尤其他們族長失憶了可不就任由張海清亂來了嗎?


    打又打不過,張家所有人除了聽命於族長之外,還聽從手持麒麟璽的人,張海清命令等同於族長。


    他讓人把那個塌肩膀帶了過來。


    這個人從頭到腳好像被什麽腐蝕性極強的東西給浸泡過似的。


    雙肩塌陷,整個人不僅疙疙瘩瘩,凹凸不平,他的皮膚就跟膠皮糖一般,輕輕戳一下,好像就能把皮膚戳破,將裏麵的膿水炸出來。


    盡管被綁地動彈不得,但是他仍然揚起頭陰惻惻的看著張起靈。


    “我的娘勒,全身被腐成這種德行了還活著,不會是屍變了吧?”


    胖子一臉震驚,尤其遇到他兩根細長的手指之後更震驚了。


    這個被腐蝕的人居然還是張家人!


    “你們快看他的手,沒有發丘指,他是你們張家人?”


    關根反應更大一些,直接否定道:


    “他是從全國搜查選出來的替代品,是被放棄的張起靈。當年他們為了進入張家古樓,讓這個人代替了小哥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恨九門的人,他隻是想弄死我們而已。”


    他看了一眼還活著的雲彩,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塌肩膀沒有想到九門的人居然還有人記得他的身份,他忽然笑了,笑聲有些尖銳刺耳,讓在場的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族長,這個人我們應當殺掉還是?”


    張海客悄摸摸的試探,有張海清護著族長,他不相信他們真是族長失憶了。


    張雲清無語,上前狠狠給了他一個爆栗,“他出不了巴乃出去隻會被人抹殺,也不能留在這裏,因為張家古樓我要毀掉。”


    小哥瞬間看向小草,沒有說話但是小草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為什麽”的意思。


    “這裏有一處玉脈,裏麵全部都是密洛陀,最重要的是這裏的隕玉被我拿走了。密洛陀的能力大大折扣,根本抵抗不了那些人。”


    “張家每一次修建古樓都是為守護‘終極’,但是此時這鼓樓已經不用執行這樣的責任了,所以城歸塵土歸土,將其毀掉才是最好的歸宿。”


    “水部的人以後也不需守在這裏了,樓內的族人們也可以入土為安了。”


    張雲清不介意解釋的清楚一些,因為他不想諾布天天張家、責任的亂想;也不想再看到其他人闖進去拿張家人做詭屍。


    那些密洛陀並沒有安分的待在玉脈之中,他們在往更高的方向進化。


    甚至張家人的麒麟血還能改變它們的進化方向。


    ‘它’的人一直在那些產生詭異事變的人中挑選合適的能力,將那些產生詭變的因素從那個人身上剝離出去,不斷的實驗將其批量生產出來。


    陳皮他們為什麽會被抓來這裏?


    就是因為‘它’的手下收到了命令,想做一個實驗而已。


    激發陳皮他們屍變,然後用諾布返祖的麒麟金血試驗詭屍能進階到什麽程度,判斷諾布的狀態。


    隻不過張雲清不愛遵守遊戲規則,他們非要讓諾布進入古樓,那小草就把人帶過來,但是偏不進古樓。


    誒,就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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