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這麽說,我收起微笑,略顯沉重。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就是那個即將死去的未出閣少女。


    可她看上去很正常,很健康。


    女孩似乎很開朗,她繼續說道:


    “我是學曆史的,對喪葬文化尤為感興趣,我知道白棺葬未出閣少女和早夭少年,可現在很少能找到現成的白棺了,而我的時間,隻剩下四十九天……”


    “這麽精準嗎?”我疑惑道。


    女孩點頭:


    “是,我是七月半零點整出生的,天煞孤星,命中死劫,二十歲生日那天,就是我過不去的死劫。”


    她說的這些,我現在還不懂。


    “這口白棺我要了。”


    女孩說著拿出錢包,數了五張百元大鈔遞給我,附加一張紙條:


    “這是地址,明天晚上十二點,你把棺材送到這個地方就行,謝謝,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我伸手接過錢,女孩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我回過神來,趕緊追到院門口,問道:


    “請問您叫什麽?”


    “紙條上有。”


    女孩已經走到一輛紅色奧迪車邊,對著我嫣然一笑,然後拉開車門駕車離開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奧迪車,我抽出夾在鈔票裏的紙條。


    李亦柔。


    姓李,倒是和那徽柔的夫君李瑋一個姓。


    還搭了徽柔一個‘柔’字。


    長得又那麽像棺壁上的浮雕美女。


    這麽多巧合聚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我關上院門,第一時間來到了地窖。


    看來徽柔給我的‘陰飯’,我是不得不吃了。


    這口陰飯不吃,我隻能坐以待斃。


    來到金棺邊,我毫不猶豫地撿起那本《大千陰飯錄》,翻開封麵。


    如我所料,目錄裏包含了陰飯十門的所有職業。


    但當我翻開裏麵的內容時才發現,除了棺材匠和天師,其他的職業,都是空白的。


    看來我還是想錯了,祖上做過的行業,我是不能染指了。


    這棺材匠和天師,才是屬於我的陰飯。


    我拉了根板凳,在長明燈邊翻閱起來。


    棺材匠,我現在已經是了,裏麵的東西對我來說會有很大的增益。


    但對我解決眼前的困難,並沒什麽作用。


    所以,我把重點放在了天師這個行業上。


    古書上的文字,似乎有一種魔力。


    隻要眼神接觸到它們,它們就像是能跳舞的小精靈,一筆一劃都拆解成了極易理解的各種圖案,跳躍在紙上。


    而後把裏麵的東西強行植入我腦海裏。


    而且速度很快。


    很神奇,也很讓人入迷。


    不知不覺,一天時間過去了。


    當我猛然驚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不知怎的,眼睛很疼,是那種很奇怪的刺痛,痛得我頭暈目眩的。


    而且眼前的場景像是被抹上了一層紅霧,血蒙蒙的。


    好在關於天師的本事,已經全部植入了我的腦海裏。


    不過信息量太大,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消化。


    還有就是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天師,我的身體素質,還有待提高。


    好在這天師法門裏,有一套天師自有的煉體方法。


    同時,我也徹底明白過來。


    祖上的那些謀生的營生,都不是因為他們有天賦,而是這口金棺在追著喂飯吃的。


    當然,代價也同樣不小。


    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該去給李亦柔送棺材了。


    經過古書的洗禮,對於李亦柔的事,我已經有些頭緒了。


    她所說的天煞孤星命中死劫,其實也並不是死路一條。


    這種鬼節出生的極陰命劫,要麽是妖災,要麽是鬼禍。


    而我現在已經天師入門,捉鬼降妖,正好和我的專業對口。


    我站起身,眼睛的刺痛突然離奇地消失了。


    視野也變得明亮了很多,視力比之前也強了好幾倍。


    我頓時明白過來,我這是開天眼了。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這才發現原本被我端在手裏的古書已經不見了。


    我疑惑地看著一眼古棺,又有了個重大的發現。


    在左側棺壁上第一個騎木驢的美女受刑圖,那原本空洞的眼睛已經被點睛了。


    我好奇地湊過去,伸手擦了擦那眼珠子,並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不像是剛點上的。


    我又擦了擦旁邊的豬籠刑美女圖,確定眼睛處並沒有任何的凹凸。


    “奇怪……”


    我嘀咕著轉身離開了地窖。


    縱然我現在已經通了點天師本事,但還是解釋不了這詭異的現象。


    顧不得那麽多,我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地窖,在村裏叫了一輛拖拉機,拉著那口白棺朝著李亦柔給的地址駛去。


    開拖拉機的司機姓李,我叫他師父。


    因為我打棺材的手藝,就是和他學的。


    師父不過五十來歲,一手棺材手藝是祖傳的。


    師父有個喜歡打牌的不孝子,師母的身體也不好,家裏經濟很困難,所以啥活都幹。


    車開出沒多遠,師父開口問道:


    “十三啊,你給的這個地址,是我們鎮裏首富家的地址,據我所知,他們家隻有一個獨女,怎麽會買口白棺?”


    我回道:


    “是,師父,就是那個李亦柔昨天過來定的,說是給自己的。”


    “首富家的女兒怎麽了?”


    “說是什麽命中死劫,過不去二十歲那道坎了。”


    “還有這種事?”師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


    “這事兒我也還沒完全搞明白,不好妄下定論。”


    見我沒回答,師父岔開話題,問了一句:


    “十三啊,你的錢還夠用嗎?”


    “師父,我錢夠用,您不用操心。”


    師父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是,我想和你借點錢,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一千就夠,你師娘那買藥的錢,都被那個敗家子偷走了。”


    “好,師父,一會兒收了尾款就給您。”


    “好,謝謝。”


    師父鬆了口氣。


    我笑了笑,說了聲應該的。


    拖拉機的聲音很大,說話得用喊,我們也就沒再聊了。


    不到一個小時,我們來到李亦柔給的地址外麵。


    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好在沒遲到。


    李家不愧為鎮裏的首富,四層鄉村大別墅建得奢華氣派。


    金色的大院門,處處透著富貴氣息。


    院內燈火通明,但裏麵卻安靜異常。


    一股不明的黑氣繚繞在屋頂,透著一種道不明的詭異。


    這是…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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