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隻是我的


    六月的氣溫最是尷尬,開了窗覺得悶熱,開了空調又覺得冷。


    王瑉穿了長袖,被子也讓保姆換成了空調被。肖瀧洗完澡,酒勁尚存,渾身泛潮乏力。他撲到床上,手腳並用地剝了王瑉的衣服,像隻八腳章魚一樣,裹住王瑉涼涼的身體,舒服得直歎氣。


    這樣的姿勢,無疑是肖瀧每次想要時才會有的撒嬌手段,“要做麽?”王瑉進一步引誘他。


    肖瀧卻搖搖頭,懶洋洋地說:“我就抱一會兒,好累。”


    王瑉揉弄著他的頭發,道:“天熱了,明天去剪短一點。”


    肖瀧:“嗯……”


    沒過一會兒,王瑉的身子也被肖瀧捂熱了,他曲起一條腿,伸出被子外麵,肖瀧也跟著把一條腿伸出去。


    王瑉嗤笑一聲,像是撫摸小貓一樣摸肖瀧的頸窩,然後沿著脊背,一直向下,手指在尾椎處緩緩轉圈。


    肖瀧哼唧一聲,道:“再鬧我就不讓你睡了。”


    “……”王瑉會說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麽,“哥哥們對你還好不?”他把手掌覆在肖瀧屁股上,舔著他的耳垂輕聲問。


    “好,我告訴琥哥我們的事了……嗯……”肖瀧躲開王瑉的舌頭,繼續道,“他說支持我們……”


    王瑉:“……”


    肖瀧:“為什麽你那麽放心我跟他們一起去玩?我真怕他們知道了反對。”


    王瑉親親他的側臉:“你那麽可愛,他們喜歡你都來不及。”


    肖瀧彈了彈腿:“別給我吃蜜糖。”


    從出生起王瑉就是家裏的“老幺”,當他還是奶娃娃的時候,王琥王瑞跟王琛混,王瑉從小被奶媽抱著遠離那群翻天覆地的小子們,乖乖學認字,或是呆在爺爺的房間裏玩圍棋子。


    大哥王琛開始忙事業後,王琥他們群龍無首,這才回過頭,看到了勉強能夠上夥伴年紀的王琪,以及洋娃娃一般的廖思菁。


    於是,王琥迅速淪陷成為妹控,王琪也憑著鬼靈精怪的性格和帥氣的麵龐被哥哥們的陣營吸收。


    隻除了王瑉。


    王瑉作為他們家最小的孩子,別扭的性格和酷似爺爺的說話方式讓眾哥哥都很新奇,對他們來說,王瑉不是遊戲夥伴,而是遊戲對象……


    小時候種種悲慘經曆讓王瑉痛恨“老幺”的身份,這也是他當年為什麽認肖瀧當弟弟的原因。自從有了小小,王瑉就覺得自己脫離了“幺兒”的魔咒,果然,有弟弟的感覺很好……


    當然,盡管肖瀧會成為王家的一份子,但他是獨屬於自己的弟弟。


    “你是我的,”王瑉收緊環著肖瀧的手臂,在他耳邊道,“隻是我一個人的,小小。”


    肖瀧:“……”


    次日婚禮,東悅之濱大酒店門庭若市,三層大殿,宴請六十八桌。


    幾乎整個c市的富豪和商業家族都出席了王家二子的婚禮,還有些甚至來自外省外市的親友。對眾人來說,婚禮不過是個噱頭,交際才是目的。若能趁此機會在賓客中結實有利於自己發展的貴人,那就是這次到席的收獲。


    王瑞、王琪和廖思菁去當伴郎伴娘,肖瀧同王瑉隨王爺爺一起坐車去酒店。


    幾年不見,王爺爺的精神確實不如從前,肖瀧陪他說了會兒話,王爺爺就打瞌睡,過了一會兒醒來,肖瀧又跟他繼續說話,王爺爺握住肖瀧的手,念叨著:“好,比瑉兒好。”


    肖瀧囧然,爺爺您這是什麽意思,請明示!


    王瑉在副駕座勾嘴直笑,都說自己像爺爺,既然像,那麽自己喜歡的人,爺爺怎麽會不喜歡?


    其實誰都不知道王爺爺說肖瀧好純粹是想吐槽自己跟孫子呆一起就倆悶葫蘆——無語!


    婚禮請婚慶公司設計了中西結合的行禮方式,在主宴廳舉行。肖瀧借著王瑉的光,跟他一起坐在王爺爺邊上,近距離觀看了全過程。


    一串新郎新娘互動問答讓八卦的人們得到了滿足,最終司儀宣布新郎新娘可以接吻的時候,王琥卻抱著一旁的伴娘廖思菁大哭起來。


    全場哄堂大笑,新娘不無尷尬地拉過新郎官,主動獻上一吻,這場鬧劇才以震耳的掌聲和叫好聲收場。


    肖瀧感動得眼眶發酸,一想到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如此正經地舉行一次婚禮,就覺得有種淡淡的憂傷……以及為了真愛慷慨就義的壯烈感。


    王瑉在桌下緊緊握著肖瀧的手,兩人仿佛在這一刻心意相通。


    之後是公式化的新人挨桌敬酒,俊男美女簇擁著新郎新娘來勢洶洶,因為這會兒所有人肚子裏都空空的,是最能逞英雄的時刻。


    女方的陪酒代表是新娘的哥哥,一桌子一人一杯敬下來,麵不改色心不跳,人喝可樂還打嗝呢,他喝紅酒就跟白開水似的,新娘子站在一旁一臉崇拜。


    肖瀧和王瑉各被喂了一杯,王瑉還代爺爺喝了一杯。


    待新人走後,又有不少小輩前來敬酒,不少人好奇王家爺爺身邊坐著的兩個年輕人是誰,王瑉跟王家人長得像,大家一看就明了,但是那個眉清目秀的大男孩是……?


    聽王爺爺介紹肖瀧,說的不是王瑉的朋友,也不是王瑉的弟弟,而是顫顫悠悠道:“這是咱家最小的孫子。”一桌人聽了大笑。


    王瑉的二伯說:“爸,您糊塗了,小孫子是邊上那個。”


    王爺爺虎著臉一本正經道:“我清明得很!他是瑉兒認的弟弟,不是我的小孫子是誰?”行將就木的老人,最看重的,往往是親情。


    王瑉二伯被老爺子瞪得一臉窘,連忙點頭說“是是”。


    其中來了個美女,是雲紋集團的副董的千金,長輩見王瑉和肖瀧兩人,趕緊給女孩使了個眼色,笑說:“你們是一個年紀吧,好好認識認識!”


    美女嫣然一笑,剛想開口說話,就感覺到對麵傳來一絲冷意,定睛一看,隻見王瑉臉色陰沉地盯著她,然後他淡淡地移開眼,拉著肖瀧坐下,在他耳邊親昵地說了什麽,肖瀧臉色微紅,在桌下踹了他一腳。


    美女尷尬得嘴角抽搐,心道看你倆卿卿我我,根本不把本小姐放在眼裏嘛!於是眼睛往天上一瞟:切~我才不感興趣。


    離開後被閨蜜拉著小聲八卦:“看見沒,坐在王家老爺子邊上的那倆帥哥,一個在京大,一個在科大,厲害吧!”


    私立學校畢業的富家女,最少見到的就是真正會讀書的帥哥,身邊的同齡異性要不是出國留學,就是在國內的私立大學繼續混著。


    美女剛想不屑地自我安慰“能上京大科大還不是因為王家的關係”,就聽閨蜜一臉崇拜地說:“那個京大的王瑉,是咱們上一屆的c市理科狀元~~~牛吧!”


    “……”


    所有來給王爺爺敬酒的,大都是王瑉代喝,肖瀧也替著分擔了幾次,但因為是客人,不好意思總喧賓奪主。


    王瑉十杯酒下肚,整個人頭重腳輕,像是像是坐在雲朵上漂浮不定。


    肖瀧拚命給他夾菜吃來衝掉酒勁,王瑉擺擺手,逞強道:“不礙事。”


    肖瀧說:“你臉都紅了。”


    王瑉:“我、嗝~!不紅。”


    肖瀧:“……”


    坐了一會兒,王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洗手間走,肖瀧趕緊跟上,一臉擔心問:“你還好吧?”


    王瑉保持姿態走進洗手間,左右看看沒人,於是手撐牆壁嗷嗷大吐,肖瀧隨後趕到,站在他身後一臉焦急,可每次靠近一步,就被王瑉伸手擋開。


    等吐得差不多了,王瑉才說:“你出去,這裏髒。”


    肖瀧囧道:“你還能走麽?”


    王瑉揮手趕他,肖瀧賴著不走,王瑉就不轉身。肖瀧見王瑉耳根發紅,弱弱地問道:“你在不好意思麽?”


    王瑉:“……”


    王瑉按下衝水按鈕,看著那些東西被衝掉,然後凶神惡煞地轉過身來,嘴唇因為吐過的原因透著一股豔紅,嘴角還有一絲沒抹幹淨的汙穢物,再看衛生間裏麵,除了馬桶邊緣一片類似紅酒顏色的汙漬,好像也沒有吐得一塌糊塗……肖瀧忽然很想笑,可能王瑉這輩子都沒讓別人見過如此狼狽的模樣吧!


    接著王瑉快步走向洗手台,仔細衝幹淨手指,然後在洗臉漱口。再次抬起頭來時,除了嘴唇有點紅,眼睛有點濕潤,其餘都像是沒喝醉過一樣,連衣襟都沒有沾到髒東西。


    見王瑉恢複理智的眼神,肖瀧佩服地五體投地,趁著周圍沒人,撲上去啃了一口他誘人的嘴唇,唔,果然像是甜醴的味道。


    王瑉氣惱地紅了臉:“別鬧。”


    肖瀧安慰他:“不髒,很好吃。”


    王瑉:“……”


    兩人走到洗手間門口,王瑉想到了什麽,折身回去,把他吐過的那個包間門關上,然後拿了張紙巾擦了擦門把手。


    肖瀧:“你幹嘛?”


    王瑉沒回答,但他的行為告訴肖瀧,他在“毀屍滅跡”。


    做完這些,王瑉才放心地又洗了一次手,嗯,假裝他沒有到這裏來過,假裝他從來沒有喝醉過……


    肖瀧:“……”


    婚宴結束後,王瑉和肖瀧都喝多了。剛才那種喝完吐完恢複理智的行為,王瑉又上演了兩次,最終還是撐不住歪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昏睡。


    大人們直誇王瑉酒量好,肖瀧暗自吐槽,按照正常水平,他哥這都已經醉了三次了好嘛!


    後麵肖瀧替王爺爺喝了幾杯,王瑉忽然醒過來,抓著爺爺的手說:“別讓他喝了,他酒品不好。”


    王爺爺:“……”


    王瑉說完,頭一歪,繼續睡覺去了。


    眾人囧,肖瀧撓撓腦袋,不好意思道:“我也差不多了,再喝就要醉了。”


    婚宴結束,肖瀧扶著王瑉上了車,回去後兩人一覺睡到晚上八點。


    醒來時王瑉頭疼得厲害,閉著眼睛用手指按自己的太陽穴,幾秒鍾後,按摩的動作被另外一個人的手指接替。


    “醒了?”耳邊的聲音帶著少年獨有的磁性,讓人聽了渾身酥軟。


    “嗯……”


    “餓不餓?你中午都沒吃什麽東西。”


    “餓。”


    “好像保姆阿姨做了宵夜,說等你醒了熱熱,我們下樓吃還是我去拿上來給你?”


    王瑉伸手摸索著床頭櫃上的電話,指示道:“撥09,給我。”


    肖瀧把話筒遞給王瑉,王瑉對著電話道:“方姨,有宵夜麽……嗯,我想在樓上吃,麻煩你熱好給我端上來吧。”


    掛了電話,肖瀧道:“你還真是大少爺,在這裏什麽都有人準備,跟我住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啊?”


    王瑉睜開眼睛,看見肖瀧倒著的臉,雙眸對視,呢喃:“心不苦,命苦。”


    肖瀧:“……”


    “騙你的,”王瑉抬起腦袋,親了一下肖瀧的額頭,笑道,“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


    次日早上,王瑉和肖瀧去理了個發,王瑉剪了寸頭,肖瀧的頭發也短短的紮手。


    回北京前,肖瀧去跟王爺爺告別,老人家和顏悅色地叫他放假了再來玩。


    王琥和新婚妻子回美國度蜜月去了,王琪說要先玩夠了再開始找工作,王瑞在家等畢業結果,閑來拿他老媽的信用卡到處遊玩……


    生活還在按部就班的繼續,肖瀧拐走了王家小少爺,心中既幸福又忐忑。


    掛了電話,肖瀧道:“你還真是大少爺,在這裏什麽都有人準備,跟我住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啊?”


    王瑉睜開眼睛,看見肖瀧倒著的臉,雙眸對視,呢喃:“心不苦,命苦。”


    肖瀧:“……”


    “騙你的,”王瑉抬起腦袋,親了一下肖瀧的額頭,笑道,“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


    宵夜是清口的蝦仁玉米羹,滿足完食欲,下一步要考慮的自然是*。


    王瑉和肖瀧鎖上房門,在浴室裏一起洗了個澡,花灑下的坦誠相對勾起一觸即燃的*。


    等不及擦幹身體,兩人就親吻著滾向大床。


    柔軟的床墊是接受攻擊時的緩衝,情人的指尖是最好的導火索。


    交纏著,愛撫著,恨不得能將對方生吞活剝……


    王瑉含嘬肖瀧胸前的茱萸,聽身下人深深淺淺不合規律的呼吸,感受著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背上劃拉,一下一下,用盡力氣。


    他知道他也急不可耐,卻還是壞心地緩下步調,吊他胃口。


    “記不記得,這裏是咱們進行初吻的地方……”


    “唔……”嘴唇被咬住,舌頭被席卷。


    “你在這裏說,你喜歡我……”


    肖瀧怔怔地看著王瑉,回想當年自己滿心情動地抱著這個人,以及對他說出這一番話時的心情,接著,整個人都為之輕顫起來。


    王瑉伸手從抽屜裏翻出潤滑劑和安全套,低笑著道:“在好奇為什麽會有麽?”


    肖瀧捏捏他的肩膀,王瑉回答:“因為曾幻想過在這裏跟你*。”


    打開蓋子,擠捏少許液體在指間,探向身下主動配合伸開雙腿的少年,喔,也許已經可以稱為男人……


    “什麽時候想的?”肖瀧臉紅紅的問。


    王瑉:“一直都在想,從高一開始。”


    肖瀧想問,啊,原來你高一就喜歡我麽?可話到嘴邊,卻是:“那潤滑劑過期了麽?”


    王瑉:“……”


    手指一點點擠入股間的縫隙,探索著進入身體內部,按壓最隱秘最敏感的深處。肖瀧眉角上揚,眼中全然是信任和享受之姿。


    王瑉一邊擴張,一邊說:“每年都會買,過期了,就換新的。”


    三根手指進入,肖瀧微蹙眉,說:“可以了。”然後乖乖地翻過身去,趴在床上,抬高腰等待愛人的入侵。


    王瑉眼神迷亂地看著這個誘人的軀體,帶上套子,下體隨意撫弄就硬如熾鐵。由緩及快地插入到情人緊致的身體內部,聽他輕輕的呻吟,像是撒嬌一樣。


    王瑉環抱著他,呆在肖瀧體內,等兩人都適應結合的姿勢。


    他們像是完整的一體。


    “高一下半學期,有一次做夢,夢到我抱著你,也是做這種事,我把你欺負哭了,可是我好興奮……”


    肖瀧哼哼著,說:“你好壞。”


    “嗯,我好壞……”微微抽出,用力頂入,“怎麽辦?”


    “啊~~~~”肖瀧長長地呻吟了一聲,抱著枕頭,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深深吸氣,才說,“你可以再壞一點,我喜歡被你欺負。”


    王瑉的眼神深邃而幽暗,在一刻的停滯後,他抱著愛人的身體,一淺一深地頂撞起來,撞得肖瀧連連叫喚,帶著隱忍的哭腔,帶著歡愉的快感。


    總是這個人,能給自己帶來心底最深的悸動。


    每一次,都讓自己再喜歡他一點,更愛一點,好像整顆心,都不足以盛下對他的感情了……


    次日早上,王瑉和肖瀧去理了個發,王瑉剪了寸頭,肖瀧的頭發也短短的紮手。


    回北京前,肖瀧去跟王爺爺告別,老人家和顏悅色地叫他放假了再來玩。


    王琥和新婚妻子回美國度蜜月去了,王琪說要先玩夠了再開始找工作,王瑞在家等畢業結果,閑來拿他老媽的信用卡到處遊玩……


    生活還在按部就班的繼續,肖瀧拐走了王家小少爺,心中既幸福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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