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的喬遷飯草草了之。


    李豪回到知青點被問到晚上吃了什麽,他就想起了那臭泔水味道的豆腐白菜,不由得yue~一下。


    “咋了,太好吃,吃撐了。?”


    “不,不是,嗯……隻能說幸好你們沒去。”


    李豪不好多說,餓著肚子去洗漱了。


    他們又問張書和。


    張書和麵有菜色,著實被那一桌菜的奇怪味道給惡心壞了。


    “挺好的,就挺好。”


    他打了兩句哈哈哈,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去外麵洗臉了。


    弄得一屋子的人莫名其妙。


    胡金生的腿傷得挺嚴重的,黑水縣的醫生說他們治不了,讓轉去省城的大醫院,這又要一大筆的錢。


    王來弟眼睛都要哭瞎了。


    她早年喪夫,丈夫去世沒兩年又被婆婆以十塊錢的彩禮賣去了山裏,給獵戶當老婆。


    那獵戶脾氣不好,又愛喝酒,一喝酒就動手打人。


    王來弟實在受不了了,從山裏跑了回來。


    那獵戶追到胡家要人,大吵大鬧一通,是胡巴還了他彩禮錢,獵戶才肯善罷甘休的。


    後來王來弟就留在了大楊樹村,和婆家分了家,帶著三個兒子在胡老五家,也就是是胡金陽家旁邊起了兩間土屋。


    這些年都是胡巴在照顧他們母子二人,其中的貓膩大楊樹村的人都知道點,隻不過大家心照不宣誰都沒有說破過。


    胡巴媳婦都不鬧,他們這些個外人有啥好鬧的,看個熱鬧就是了。


    省城醫院裏,王來弟在手術室門口來來回回走著,時不時往亮著紅燈的手術室看兩眼。


    “你坐下來,一直晃啥。醫生不是說了嗎?金生他不會有事。”


    胡巴坐在醫院的塑料椅子上,皺著眉看著王來弟。


    “八哥,咱的兒子會不會以後變成殘廢,嗚嗚嗚,他還沒娶媳婦呢,可怎麽辦啊?”


    王來弟一想到兒子會變成廢人,整顆心就揪著疼。


    胡巴煩躁地嗬斥道:“平時讓你好好管教,你不聽,就知道寵著,現在哭有什麽用。”


    “那能怪我嗎?”


    王來弟不幹了,誰都可以說他兒子,就胡巴不行。


    “他從小就沒有爹,有個親爹還不能認,你來看我們一趟還要偷偷摸摸的,我不順著他一點,那他多可憐啊。”


    “那也不能把孩子慣得沒個人樣,這些年我為替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他是你兒子,你不照看著,誰照看?”


    一說起這個話題,兩人是各說各的理,王來弟一肚子的委屈,她賠上了大半輩子,還給胡巴生了個兒子,結果什麽都沒有撈到,要給他家那個母老虎讓路。


    王來弟哪裏會甘心。


    胡巴臉色也不好,他不覺得自己有哪裏對不起他們母子,這些年胡金生闖的禍都是他花錢走關係擺平的。


    這兩年風聲收緊,上麵就等著抓典型,胡金生還整天七搞八搞,這次又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打斷了腿。


    胡巴不耐煩地說道:“你閉嘴,這些年要不是有我,他早就吃了槍子。”


    “你混蛋!”


    王來弟氣得胸脯起伏,一張老臉氣得通紅。


    胡巴看得心頭煩躁,越來越覺得這對母子是對禍害。


    秋菊說的對,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他們拖累。


    胡巴要說什麽,手術室的門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王來弟立即迎了上去,緊張地問道:“大夫,我兒子怎麽樣了,腿有事沒事?”


    “手術很順利,具體情況要看他康複的怎麽樣,走路是沒問題。”


    醫生交待清楚病人的情況就走了。


    護士推著胡金生出來。


    王來弟一看見兒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自己苦命的兒子啊,怎麽會遇上這種事情,是哪個殺千刀的下的狠手?!


    胡金生的案子黑水縣的公安同誌查了幾日一點眉目都沒有,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找到,別說找凶手了。


    胡金生說有人約他在那條巷子裏見麵,還把他收到的紙條給了公安同誌。


    紙條上就簡簡單單一句話:想要女人嗎?來大棗巷子。


    偵辦此案的公安同誌感覺十分奇妙。


    就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把人給騙過去了?


    如此智障,活該他斷腿。


    案件查不下去,就暫時擱置在一旁。


    沈建國難得回家一趟,和沈鴻打聽這件事的進展。


    沈鴻就把事情說了。


    “也不知道是誰下得手,真狠啊。”


    “是啊,真狠啊。”


    沈建國心中忐忑,他沒想到那天大棗巷子裏還有其他人在。


    他們沒想冒出人命,在胡金生昏迷後就走了,沒想到還有一隻黃雀在注視著他們。


    想到這裏,沈建國的心裏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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