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因為精神疾病得以免除在監獄裏服刑,但並不等於她無罪,她被強製羈押在黑水縣精神病院,沒有上級的指令不得離開。


    肖愛國四處奔走,想要把李蝶送回蘇市精神病院服刑,最後求到了肖衛國身上。


    肖衛國沒有理會他,隻告訴他需要蘇市的接收文件才能放人,同時還需要蘇市那邊派人過來押送。


    肖愛國趕緊打電話回去。


    李鳳琴正在來黑水縣的路上,電話是肖逸接的。


    “爸,你能想想辦法把表妹弄回去嗎?”


    肖逸抽著煙,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去問過了,李蝶是海市人,隻能海市公安係統接收,蘇市沒有這個權限。”


    肖愛國一下子就被幹沉默了。


    小姨和姨夫一直沒有消息,肯定是在海市出了狀況,要不然表妹身上發生這麽多事他們不可能不聞不問。


    海市那邊他家沒什麽人脈,想要走通那邊的關係有點困難。


    肖愛國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爸,要不你打電話和大伯說一句?”


    “你個不孝子,滾。”


    肖逸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李鳳琴的火車是晚上到站的,肖愛國接到人先拿著他媽的介紹信去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看了李蝶。


    一看見李蝶的樣子,李鳳琴不能自已的捂住嘴痛哭。


    肖愛國抱著她,不讓她摔倒,仰著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病房裏,李蝶被束縛帶捆住了手腳,雙眼無神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對站在門口痛哭的母子兩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真瘋了?”


    李鳳琴還是不敢相信乖巧又可愛的外甥女真瘋了,一切都那麽不真實。


    “嗯,這次是真的。”


    李鳳琴兩眼一黑,人差點厥過去。


    好在肖愛國眼疾手快把人給扶住了,抱到一邊坐下。


    等緩過勁來,母子兩人又去了派出所了解案情。


    肖衛國沒有出麵,出來打了招呼上了杯熱茶給他們,就讓曾小敏進去說明案情了。


    還是之前的說辭,是李蝶自己走去王二麻子家的,不知道和王二麻子說了什麽,之後李蝶往回走,在半道上被人擄回了王二麻子家。


    兩人都被喂了藥,還是牲口交配時候吃的那種猛藥,過量是能把人折騰死的。


    這次和上次有了一點不同的地方,就是這藥是李蝶從大隊獸醫那裏買的,說是給家裏的公豬吃的。


    種種跡象表明了李蝶在這起案件裏不是單純的受害者。


    李鳳琴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又暈了過去。


    肖衛國幫著把人抬到休息室,去衝了杯紅糖水讓肖愛國喂給李鳳琴吃。


    李鳳琴喝了糖水後悠悠轉醒,抓著肖衛國的衣擺哭著說道:“衛國,你救救李蝶,她已經那樣了,要是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她會死的。”


    “不會的。”


    “衛國,二嬸從來沒求過你什麽,這次你就幫幫二嬸吧。”


    李鳳琴要跪下求肖衛國,被眼疾手快的石山水摁了回去。


    他說道:“二嬸,真不是衛國不幫忙,他也隻是小小的幹警,沒那麽大的權限,這忙真幫不上。”


    肖愛國惱怒地瞪著他們兩人,口不擇言道:“媽,你別求他,肖衛國瞧上了蘇梅,他不會幫我們的。”


    肖衛國:……


    石山水:……


    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嗎?


    石山水都服了肖愛國這個腦殘,好涵養的他都忍不住在長輩麵前翻了個白眼。


    肖衛國冷著了一腳踢肖愛國的腿肚子上。


    “肖愛國,你嘴巴放幹淨點,你媽沒教你怎麽尊重人嗎?”


    肖愛國的親媽李鳳琴:?


    不是在說李蝶的事嗎?怎麽一下子扯到蘇梅身上了?


    肖愛國吃痛地呻吟一聲,紅著眼質問肖衛國。


    “大年三十那天,你是不是從我那離開後就去看蘇梅了,你還是不是人了,蘇梅是我對象!”


    “你們分手了。”


    “肖衛國,就算分手了蘇梅也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和她搞對象。”


    這他媽的!


    肖衛國真的想打人,但這是在所裏,門口已經圍了不少同事,他要是在這裏動手像什麽樣子。


    石山水想把節奏拉回來。


    “停停停,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表妹不管了?”


    “你閉嘴,姓石的和你沒關係。”


    石山水:……


    他也想打人。


    肖衛國不耐煩地雙手插兜,沉聲說道“肖愛國,你要是沒有問題需要了解,就帶著你媽離開,不要在這裏發瘋。”


    肖愛國咬著牙,一想到他堂哥要泡自己曾經的對象,他心裏就難受。


    特別這個對象還是蘇梅。


    他和蘇梅在一起的時候,蘇梅和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不愛說話,性子木訥,除了牽手和擁抱什麽都不讓他做,就連談戀愛都要偷偷摸摸的。


    以前的蘇梅也沒有現在漂亮,現在的蘇梅凶是凶了一些,但是鮮活啊,笑起來就像小太陽一樣。


    蘇梅跟誰都行,就不能跟肖衛國在一起,他嫉妒。


    “肖衛國,你不適合蘇梅,你爸媽也不會同意你娶一個要什鄉下土妞的,你放棄吧。”


    啪。


    肖愛國又挨了一腳。


    石山水趕緊上去攔住還要動手的肖衛國。


    “可以了,可以了,你消消氣,別和他一般計較。”


    肖愛國梗著脖子繼續刺激肖衛國。


    “我又沒說錯,你爸媽肯定要你回京市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蘇梅算什麽,她連我都配不上。”


    啪。


    “啊!”


    肖衛國掙脫抱住他的手,衝上去一拳打在肖愛國的腹部,又一腳把人踹翻。


    李鳳琴尖叫著去扶兒子,扭曲著臉對肖衛國吼道:“他是你弟弟,你為了一個女人毆打親堂弟,肖衛國你的教養被狗吃掉了嗎?”


    “他要是再說蘇梅一句不好,我還打他。”


    石山水扶額歎氣。


    心裏大罵肖愛國是傻逼,二百五,活該被打。


    媽的,腦殘啊。


    這事鬧得,最後還是曾小敏去叫了老所長來調解。


    李鳳琴抓著肖衛國打人的事不放,我舉報他毆打平民百姓,要把這件事鬧大。


    老所長平靜說道:“可以,需要登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明白嗎?”


    李鳳琴囂張的氣焰立馬熄滅,母子二人這時候才想起被他們拋到腦後的李蝶。


    不管這個案子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李蝶這事就是一樁醜聞。


    李鳳琴不說話了。


    老所長揮揮手。


    “案情已經和你們講明白了,回去吧。”


    母子兩人互相攙扶著出了派出所。


    李鳳琴想起兒子突然發瘋,好好說著李蝶的事怎麽就扯到蘇梅身上,她惱火地一巴掌拍在肖愛國胳膊上。


    “你表妹還在醫院關著,好好的提什麽蘇梅,你是不是還對蘇梅有念想?”


    “媽,你輕點。”


    肖愛國齜牙咧嘴捂著手臂,說道:“表妹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了,你求肖衛國也沒用。”


    “肖衛國和蘇梅怎麽回事?”


    肖愛國咬牙切齒說道:“肖衛國他想翹我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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