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岔開話題,阿萍才想起來這裏的目的,她指著廠門方向道:“老板和司機出去辦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出廠門不過一兩分鍾,車就被治安仔攔下,說他剛才騷擾了什麽女人,不但車被扣著,人還不能走,是司機跑回辦公室找唐副總求助,唐副總就讓我來找你。”


    聽到治安隊攔住了陳安龍,對於事發雙方都沒有什麽好感,蔣凡想借著自己有傷在休假,避開這事,隻要自己不摻和,他們雙方狗咬狗,鬧得再大也不關自己的事情。


    “那個惹事的簍子,到底招惹了什麽女人嘛?唐副總不知道我和治安隊有仇嗎?還讓我去處理?現在我有傷在身,行動不方便,這事你讓唐副總自己去處理,我管不了。”


    說完,躺回床上蓋上被子,裝著要繼續睡覺。


    阿萍來到他床邊,跺了跺腳,一下掀開他的被子,生氣道:“你好歹也是老板的跟班,出了事情,你好意思睡覺嗎?趕緊起來,唐副總還在廠部辦公樓下等你。”


    蔣凡隻得再次起身,看著阿萍道:“他們找我不是習慣打內線或廣播通知嗎?現在怎麽專門派你一個女孩子來男人的宿舍?是不是想使用美人計,讓我成為他們的狗腿子呢?”


    “我還以為在你眼裏,我隻是女人,你眼瞎到看不見我的美,現在是情況緊急,唐副總才讓我來的,不是什麽美人計,趕緊走,別讓唐副總久等。”


    蔣凡率先慢吞吞地來到樓下,耳邊響到阿萍剛才那句“別讓唐副總久等”。


    他皺了一下眉頭轉身注視著阿萍,問道:“你身為老板的秘書,我怎麽感覺你關心唐副總,勝過老板數倍?是不是......”


    說到這裏,蔣凡停住了。


    阿萍愣了一下,瞪著蔣凡道:“怎麽不說了?是不是認為我和他有一腿啊?”


    看到阿萍愣了一下後,臉色都變了,蔣凡“嗬嗬”了兩聲,尷尬地狡辯道:“這是你自己的認為,我可沒有這麽說。”


    害怕阿萍再追問自己說漏嘴的疑問,蔣凡稍微加快了一些腳步,來到廠部大門口,點頭算是給唐副總打了聲招呼。


    唐副總嘴動了一下,想說什麽沒有說出來。


    兩人一道來到廠外。


    陳安龍的車就停在剛出廠的路邊,兩輛治安摩托車,一前一後攔住了去路,車頭前方四十多米的地方,停著一輛警車。


    蔣凡無暇顧及過問陳安龍的事情,而是向身邊的唐副總問道:“幾點了?”


    唐副總看了一下手表道:“11點過3分,怎麽了?”


    “糟了,怎麽睡過頭了,這個哈婆娘,來了也不知道找人叫我一下。”蔣凡自言自語埋怨了一聲,趕緊向警車方向跑去。


    他剛跑出兩步,警車駕駛門打開,一直注視著這個方向的汪文羽,從車上下來,大聲嬌責道:“慢點,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嗎?”


    因為廠門口圍觀的人太多,汪文羽隻是叮囑,沒有向這個方向走。


    蔣凡剛才跑了兩步,扭到肋骨的傷,來到汪文羽身邊,肋骨部位有些隱隱作痛,他捂住腰身道:“來了多久了,到了怎麽不讓人喊我一聲?”


    汪文羽摟住蔣凡的腰間扶住他,拉著他捂在肋骨處的手,回道:“昨天整晚都睡不著,天都快亮了才閉眼,所以起來晚了,剛到這裏,又遇到你們廠的一個色鬼,所以還沒來得及找你。


    你捂住肋骨,是不是骨裂又開始痛了?我幫你按摩一下。”


    蔣凡注意到汪文羽的眼圈發黑,笑著調侃道:“沒事,看到你太激動,跑了兩步這裏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了。


    我們兩口子真是同命相連,昨夜我也失眠了,整晚都在想你,你失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聽到蔣凡說整晚都在想她,汪文羽臉上閃過一抹羞紅,口是心非道:“我失眠是因為還沒有適應東莞的氣候,你就別自作多情了。我們認識才三天,也才見過三次麵,就說整晚都在想我,你在騙鬼吧。”


    蔣凡好似對外人宣示自己的主權,放開捂住肋骨的手,摟到汪文羽腰上道:“你答應做我婆娘,不準反悔,認識的時間長短有那麽重要嗎?


    我騙鬼也沒有騙自己婆娘,說明我是好男人,見到你我的心跳就加速,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胸口,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男人這麽在乎你,你還說我自作多情,有沒有良心嘛。”


    蔣凡失眠是因為青春萌動,還有荷爾蒙飆升產生的騷動。


    汪文羽嬌嗔道:“就你嘴甜。”想起昨夜,為了眼前這個男人整夜失眠,她又很享受地把頭靠在蔣凡肩頭。


    冷靜才能讓人周全地考慮問題,汪文羽失眠的心情也比較複雜。


    不但有初聞愛情的喜悅,同居前女人矜持產生的害羞,對兩個人在一起的憧憬,還有就是三天見了三次,就確定了感情,她難以置信極為在乎名聲的自己,會倉促做這樣的決定。


    昨夜,汪文羽躺在床上,周圍寂靜的氛圍讓她冷靜下來,考慮到許多問題,想到明天就要去租房,總感覺這樣快就住在一起,過程太神速,行為也太瘋狂,心裏也一直在徘徊。


    可是想起蔣凡看她的眼神,不但滲透著迷人的光芒,還無時無刻都在她身上,這樣的眼神讓她著迷。


    還有蔣凡恬不知恥的情話,無論真假,她都喜歡聽,這就使得她心裏又特別想去疼蔣凡。


    理性和感情之間,汪文羽糾結了一夜,直到天色逐漸放亮,她才找到借口,自言自語道:“他受傷了,需要人照顧,我是他女朋友,應當去照顧他,隻要睡在一起時,不讓他突破最後的防線,其他事情那個癩皮狗也侵犯得差不多了,就隨他吧。”


    做出決定,汪文羽腦海裏再次浮現起兩人在蘆葦蕩的情景,還自個偷笑了一下。


    聽到汪文羽嬌嗔自己嘴甜,蔣凡嘟起還沒有消腫的嘴,曖昧道:“我嘴再甜,也隻有你能嚐到,現在要不要再溫習一下。”


    汪文羽指著達豐廠門口看熱鬧的人群,還有認真注視著她們這個方向的唐副總和阿萍道:“壞蛋,正經點,沒看到那邊的人都在注視我們嗎?”


    一門心思都在汪文羽身上,聽她提醒,蔣凡才記起來到這裏的原因,想到阿萍說陳安龍惹了一個女人,遇上麻煩,他指著遠處陳安龍的車,問道:“剛才你說的遇到色鬼,是不是坐那輛車的人?”


    “是的,他想讓你婆娘陪她吃飯,還下車想對我動手動腳,結果被巡邏的治安仔看見,沒等我說話,治安仔就擋住了他的去路,還用對講機叫來附近巡邏的人,說要把他帶去治安隊。”


    聽到汪文羽解釋,蔣凡臉色馬上黑下來,怒道:“狗雜種,老子替你擋刀,你卻打老子婆娘的主意。”轉身就要去找陳安龍算賬。


    陳安龍騷擾,真讓汪文羽氣憤不已,看到蔣凡要去惹事,她再次想到郝夢的提醒,趕緊拉住蔣凡道:“他也沒有把我怎麽樣,手都沒有碰到一下,就被治安仔看見,現在你還沒有穩定下來,需要先在廠裏過度一段時間,這事就算了。”


    郝夢提醒汪文羽別拔苗助長,汪文羽也一直銘記在心,不是因為睡過頭,害怕蔣凡久等,她也不會再開帶有特權象征的警車過來。


    為了不張揚,她把車停到距離工廠稍遠的地方,步行到達豐廠門口,請保安幫忙找一下蔣凡。


    當時,兩個保安正忙著給陳安龍的座駕開大門,坐在副駕駛上的陳安龍,看到姿色豔壓群芳的汪文羽,被她美色吸引,自認為金錢就是萬能的他,讓司機把車停在廠門外的路邊。


    下車走到汪文羽身邊,假裝看時間,顯露了手腕上的勞力士,然後直接對汪文羽道:“美女:中午我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應酬,鎮裏許多重要領導也會參加,現在身邊缺一個女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應酬完後,我有重賞。”


    汪文羽不認識陳安龍,但是看到他的座駕,也知道這樣的人物不是老板,也是廠裏高層人物,想到蔣凡要在這裏上班,為了不給他找麻煩,她忍著性子,禮貌地回道:“不好意思,我在這裏等一個朋友,也不需要什麽重賞,請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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