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眾調侃,阿琳害羞地捂住臉,不好意思吱聲。


    阿妙接茬道:“他本身就是頭水牛,稱呼牛糞也不為過,隻是苦了我們阿琳這朵鮮花了。”


    劉正軍被蔣凡和阿妙當眾調侃得一愣一愣的,想說什麽,可是嘴笨說不出來。


    蔣凡急於成人之美的心,向四個女孩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三個女孩和他沒有交往,不好意思言語,阿妙接話道:“難道你要請我們?”


    剛吃飽的蔣凡,拍著胸部大方道:“沒問題,去我叔的餃子館,我請客。”


    阿妙癟嘴道:“一天就知道餃子館,就不能大方地吃我們吃點好的?”


    蔣凡盯著阿妙,好奇道:“你怎麽知道我經常回去餃子館?”


    “我知道你的事情可多了,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隨著在廠裏的名頭慢慢響亮,達豐廠內關注蔣凡的人逐漸增多。


    蔣凡經常去餃子館、認了兩個幹妹妹、有一個絕色的女朋友、還與漂亮的水果店老板娘關係匪淺,他的這些生活瑣事,卻成為廠裏人,閑暇時間聊侃的新聞素材。


    得知這麽多人關注他,蔣凡吐了吐舌頭道:“行,看你們這麽關心我,我就大方一次,請你們去慧豐戳一頓。”


    蔣凡租屋對麵的慧豐餐廳也屬於大眾消費的地方,隻是品種比較齊全,老板的兒子是主廚,廚藝不錯,在打工群體裏,慧豐屬於上了檔次的餐館。


    肖雨欣看到蔣凡剛離開不久,又帶著一群女孩子回來,對汪文羽調侃道:“你家男人的女人緣這麽好,你這個正牌夫人還是要小心一點哦!”


    四個女生,最漂亮的阿琳,姿色也隻屬於中等偏上,根本無法與汪文羽比較。


    但是女人在感情上的小心眼,汪文羽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主動走進慧豐對蔣凡調侃道:“你有這麽大的胃口嗎?剛吃飽有吃。”


    蔣凡把汪文羽介紹給幾個女生後,壞笑地指著劉正軍,對汪文羽道:“婆娘:你來評評理,劉正軍這個憨包,長得五大三粗腦子還不開竅,放著阿琳這麽漂亮一朵鮮花不追,就喜歡一個人睡廠裏的單人床。”


    聽到蔣凡帶有色意的調侃,阿妙調換了陣營,幫著劉正軍調侃道:“你倒是情商高,長得不咋樣,還能追到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汪文羽雖然已經習慣了被人誇讚,但是被蔣凡的朋友誇讚,心情還是不同,她也加入到阿妙的陣營,那蔣凡當笑料道:“他不是情商高,隻是臉皮厚,我是被他纏得沒有辦法,才從了他。”


    看到汪文羽都拿他開涮,蔣凡曖昧地回侃道:“太陽還沒有升起,還不能算真的從了哈。”


    聽到蔣凡又在提太陽,汪文羽白了他一眼,還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沒有作聲。


    蔣凡第一次到飯館來,老板為了示好,先安排了他這一桌的飯菜。


    小兩口和劉正軍剛吃完晚飯,四個女人也剛喝了糖水,在打工階層算是比較豐盛的菜肴,大家動了幾筷子,蔣凡又追問其劉正軍和阿琳是怎麽回事。


    最後得知,阿琳進廠時,口袋就隻有四元錢,買了一床草席一個飯盆,連衝涼必須用到的水桶都買不起,更別說洗發水和肥皂這些日用品。


    每次都是等到同宿舍的人衝完涼後,借用一下別人的桶,進廠一周,衝涼都沒有用過洗發水和肥皂這些東西。


    衝涼還能對付,最尷尬就是與黃桂花相同的囧事,那就是月事來了,買包衛生巾的錢都沒有。


    黃桂花還有姐姐阿珍照顧,買不起衛生巾,還買了衛生紙代替。


    阿琳是無親無故無銀子,就想著用廢舊的報紙代替,下班時,屁股後麵濕噠噠的事,被在生產車間大門口值班的劉正軍發現。


    不善言辭的劉正軍,偷偷寫了一張提醒的紙條,趁著吃飯排隊的時候,連同5元錢一起,偷偷塞進阿琳手裏,自個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溜了。


    “你可能來了月事,後麵是濕的,記得注意一下。”阿琳看到劉正軍剪短幾個字,感激的心情不言而喻。


    就是這麽簡單的幾個字,5元錢,劉正軍闖進了阿琳的心裏,每次看到劉正軍,都會主動招呼,而且見到劉正軍洗衣服,還會搶著幫他洗。


    阿琳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可劉正軍這個榆木疙瘩,看到女孩都犯傻,一直感覺配不上阿琳,所以看到阿琳像耗子見到貓似的,一直躲著。


    阿琳喜歡劉正軍的事情,不但是她所在的拉知道,而是阿妙所管轄的四條線的人,都知道這事。


    聽到阿妙這樣說,蔣凡又想起趙四喜想勾搭阿琳的事來。


    他看著劉正軍道:“你認識趙四喜嗎?”


    已經被一桌人圍攻得臉紅脖子粗的劉正軍,憨厚地搖了搖頭,沒有吱聲。


    阿琳第一次開口道:“他不知道,我不想連累他,所以從沒有提到這事。”


    聽到阿妙介紹說劉正軍是有榆木疙瘩,汪文羽就想到蔣凡的過往,接茬鼓勵劉正軍道:“我家這個癩皮狗,在學校時,也和你一樣,看到女生都臉紅,現在卻臉厚得要死,男人應該勇敢邁出第一步。”


    汪文羽說完,蔣凡又繼續追問道:“我們都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給個意見嘛。”


    阿琳看到劉正軍靦腆地不說話,而且臉已經羞得緋紅,鼓起勇氣道:“你們別逼他,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他不願意就算了。”


    以前,阿琳隻是行動關心,從沒有直接表示,現在幫腔的話,明示了她的確喜歡劉正軍。


    劉正軍像個犯人似的,埋著頭偷瞄了阿琳一眼,輕聲道:“我沒有不同意,隻是感覺自己配不上她。”


    阿琳看到劉正軍這個榆木疙瘩,終於承認喜歡自己,經曆了太多磨難的她,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


    體恤下屬的阿妙,看到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瞅了一眼還在調侃劉正軍的蔣凡,隱藏在心底的愛慕之情,在這個氛圍裏,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阿妙偷瞄蔣凡,沒能逃過汪文羽的眼睛,女人在感情上細膩的心思,她忍不住多瞧了阿妙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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