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俊一連好幾天都宿在外麵。


    媒體也漸漸收到了風聲,開始捕風捉影。


    狗仔隊開始抓拍我獨守空房的證據,各路網紅也在蔣家大宅附近蹲點。


    即便是財大勢大的蔣世天,一時也眾口難調,難以壓下這些不良緋聞。


    周家雖然不管我生死,可是蔣家並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蔣世天施壓,扣起了蔣俊的零用錢。


    蔣俊被迫就範,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回來。


    蔣俊咬牙切齒地對我說:“算你狠。現在連我爸都聽你指使。”


    我並不做解釋,自顧自地走回房間睡。


    大概是蔣世天的意思,沒過多久,蔣俊就跟了進來。


    來到這個我和他名義上的新房。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我們的房間。


    結婚已經有好些天了。


    實在是諷刺。


    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


    我側過身子,壓根就不屑看他。


    我旁若無人地閉上眼睛,自己睡自己的。


    隨後,我聽到蔣俊的腳步聲逐漸走近。


    蔣俊約摸是有些捉急。


    他在床邊說:“喂,周家的,逼我回來又不讓位置。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吭聲。


    蔣俊又說:“你不會還想讓我低聲下氣地道歉求你吧?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我根本就沒有錯。錯的是你。是你硬要嫁過來,拆散我和綿綿。”


    我依然背對著他,不動聲色。


    蔣俊直接就扯開臉皮呼喝道:“你別以為你裝啞巴就行!下來,你給我睡到地上去!”


    我對他不理不睬。


    結果,蔣俊破罐子破摔,他直接就對我動手,把我往床下拽。


    我騰地坐起,直接盯視著他的眼睛。


    我冷靜地一字一句說得清晰:“你要愛誰就愛誰去。可是,這裏原本就是我的位置。”


    我以為我說得夠狠,其實我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


    可我毫不退縮。


    我倔強地把淚水憋了回去。


    蔣俊竟被我說得愣在那裏,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大概,蔣俊終於想起,我才是他的正妻。


    他沒有再執意拽我下去。


    我也沒再管他。


    我躺回床上去,然後用被子蒙上頭,不管他天塌地滅。


    過了一會,我耳邊又響起了蔣俊的聲音。


    蔣俊這回心平氣和地說:“周家的,讓一讓。咱們其實可以河水不犯井水。別說我欺負女人。這裏原本也有我的位置。”


    我躲在被子裏說:“你要睡就睡去。我沒有阻止你。還有,我有名字,我叫周莉。”


    我的話,帶著濃濃的鼻音。


    蔣俊估計也是愣了一瞬。


    然後,他真的沒臉沒皮地上了床。


    還一個勁地往床上擠。


    我心裏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


    結婚這些天的不快,在這一瞬間通通地湧進腦海。


    我就當著蔣俊的麵,躲在被子裏,再也不加掩飾地,哭得一抽一抽地吸著氣。


    蔣俊大概是被我哭得有些良心發現。


    他用手肘碰了碰我的後背,然後略帶些不好意思地說:


    “喂,我說,其實你也不用那麽悲傷吧?我這不是還沒把你扯下床嗎?”


    我不理他。


    我哭得越發地排山倒海。


    蔣俊急了。


    他試圖掀開我的被子。


    結果,被子卻被我拽得更緊了。


    最後,蔣俊幹脆連人帶被把我翻轉過來。


    此時,蔣俊的身體傾向我這邊,壓著我的上半身,他和我靠得那麽近。


    第一次,我們之間呼吸可聞。


    淚水雖然模糊了我的眼睛。


    可我依然看得清蔣俊的身影。


    房間內,燈光有些刺眼。


    我連忙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蔣俊在和我對視。


    我別開臉,推了他一把。


    蔣俊慌忙坐起來看向別處。


    接著,蔣俊頗有些不自然地說:


    “我說周家大小姐,你別再哭了行不行?剛才的事算我不對,行了吧?可是,你也不能這麽個哭法。等會把老爸驚動了怎麽辦?”


    我重新把被子蓋好,再次側過身子睡。


    我賭氣地說:“就算把他驚動了,也是你的事。明明就是你不對。你受著,你活該!還有,別叫我什麽大小姐。這裏沒有什麽大小姐。畢竟,我活得連狗都不如。”


    蔣俊可能覺得好笑。


    他笑著說:“你說你那條老狗?毛都快掉光了,還往咱蔣家帶,實在是寒酸。要不要我幫你換一隻?”


    我猛然坐起回懟道:“那我把你的白月光也換掉行不行?!”


    蔣俊一頓怔愣。


    他別轉過頭,嗤笑著說:“反正,我也是一片好心。你不換拉倒。但是,我不許你這樣說綿綿。”


    蔣俊有些不悅。


    我直視蔣俊,執拗地說:“我也不許你說莉莉!”


    蔣俊回過頭來玩味地看著我說:“哦?你那隻狗叫莉莉?你叫周莉。剛好跟你一樣的名字。”


    我分不清他這話有幾分善意,又有幾分惡意。


    不過,我並不在乎他到底有幾個意思。


    我理直氣壯地回懟道:


    “是一樣又如何?這名字是我幫它取的。在周家,隻有莉莉陪著我。莉莉現在老了,它快要死了。可是周家的人還要折騰莉莉,把莉莉往你們蔣家丟!”


    蔣俊再次皺眉不悅道:“喂,別說到,你不是周家似的。”


    我低頭垂眸,聲音有些低落地說:“在周家,我就跟莉莉一樣低賤。”


    說完,我再次躺回床上。


    蔣俊若有所思,他悵惘地看著前方說:“果然,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容易。”


    見我不搭理。


    蔣俊靠著床頭,接著說:


    “其實我也沒有比你強多少。從小我爸媽離異。我爸並不讓我和我媽見麵。所以啊,從小我就恨透了我爸。不過,我沒有本事。沒辦法逃出他的羽翼。”


    我心裏一緊。


    聽到蔣俊的遭遇,難得地和他有些惺惺相惜、同病相憐。


    我回正身子,悠悠地說:“在那個女人患病來求助於我之前,我其實從來沒有見過她。”


    蔣俊明顯有些愕然。


    他轉過身子盯著我看,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我麵無表情,繼續敘說道:


    “我說的是我的生母。生我的時候,那個女人才十八歲,隻讀過六年級。


    因為和我父親的意外相識,那個女人便草率地懷上了孩子,然後不負責任地生下了我。


    當時的周家,其實並沒有現在那麽強盛。充其量隻不過是比較富裕。


    然而,當時的周家母——我奶奶,卻十分嫌棄那個女人。


    所以,即便是那個女人生下了我,周家依然不同意讓她進門。


    奶奶說那個女人配不起我父親。


    更何況我隻是個女娃。


    我父親向來性子軟弱,奶奶怎麽說,他就怎麽聽。


    於是,他便胡混著,一直沒有娶那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知道不能嫁入周家門之後,她便果斷地拋棄了剛出生不久的我,然後一個人遠走高飛。


    直到她這次來找我之前,其實我一直沒有見過她。


    我奶奶對我說,這些年,她是怕周家問她要撫養費,所以幹脆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孩子。


    說實話,從小聽著這樣的話長大,我對那個女人本來就很是不喜。


    既然當沒生過我這個孩子,現在生病了又何必來求助於我?


    我也可以當沒有這樣的母親。”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隱隱地透著一絲悲戚。


    蔣俊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你母親患病之後,找到你,然後求助於你?那你還認她嗎?”


    我仰頭看著蔣俊,一臉認真地對蔣俊說:


    “我就是因為要籌錢給她治病,所以才同意這門婚事的。”


    蔣俊十分愕然!


    蔣俊說:“我一直以為,你嫁過來是因為利益。沒想到,你居然是為了彩禮,為了錢,為了救你那不負責任的母親。”


    我說:“她來找我的時候,我恨過她。後來,終究是於心不忍。始終是她把我帶來人世。十月懷胎,我得報這份恩情。”


    蔣俊笑,笑得難得的和善。


    他朝我伸出了手。


    眼看他的手,就要撫上我的臉。


    突然,他手機響了。


    蔣俊收到了手機信息。


    “是綿綿。”蔣俊點開手機說。


    我不語。


    蔣俊看完信息馬上站起。


    他頗有些緊張地說:


    “綿綿出事了,我要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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