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李萍並未出席我的婚禮,所以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見過蔣俊。


    一是當初周家不願意,二是李萍也怕自己的出席丟了我的臉麵,所以便和周家達成了共識,並沒有出席我的婚禮。


    見我沒有回應,李萍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她說:“姚老板是個好人了。當初我去她公司下麵的廠裏找工作,她正好到廠裏巡視。我身體不適,咳了兩聲,她便問了我兩句。知道我有重病之後,隻問了我,是否會影響工作。我說不影響,她便沒有拒絕我入職。”


    我不說話。


    李萍接著說:


    “昨天我在廠裏上夜班,姚老板也是勤奮,大晚上的,她還過來監工。後來我看到蔣公子上來找她。我一激動,便跑過去告訴姚老板,你是我的女兒。”


    說到這裏,李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姚老板到底跟你說了什麽?其實,當時我也沒有亂說。我隻說了一句,你是我女兒,蔣公子便盯著我看,就連姚老板也盯著我看。姚老板還十分關心地問我,看病的錢夠不夠?要不要從工資裏預支。”


    頓了頓,李萍又說:


    “當時我就說啊,夠是勉強夠的。我女兒周莉偶爾也會給我錢。如果能預支工資最好啊。畢竟,我帶著病不知道還能在廠裏工作到什麽時候。能預支工資,我這不是賺了嗎?當然了,最後兩句是我心裏自己想的,並沒有說出來啊。哈哈。”


    “你特地打過來就是跟我說這些?”我冷冷地問。


    對方一頓。


    我說:“如果沒別的,那我先掛了。”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我和李萍之間,除了血緣關係,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回到蔣家,我開了指紋鎖。


    還沒把門推開,便聽到蔣世天的聲音。


    蔣世天語氣不善地說了一句:


    “終於肯回來了嗎?還以為你這麽有骨氣,直接改了姓,永遠都不入蔣家門!”


    我的手一頓,遲疑著,最終還是把門推開。


    我出現在蔣世天麵前。


    蔣世天端著手裏的茶杯,動作停住。


    抬頭看見是我,他握著杯子的手一緊,青筋畢露。


    我知道他是認錯人了。


    他以為我是蔣俊。


    蔣世天的表情有些落寞和不自然。


    他換了一種語氣對我說:


    “哦,周莉,是你。你回來了。吃飯了嗎?廚房裏熱著飯菜。或者,可以叫廚房重新做一點。”


    蔣世天似乎有些語無倫次。


    往常他並不會說那麽多話。


    今天他卻特別地熱情。


    明明,他手裏拿的是茶杯而不是酒杯。他喝的是茶不是酒。


    他怎麽會有醉意?


    瞎子都知道他這是在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並不打算破壞他努力粉飾的太平。


    走往飯廳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


    最終,我還是把姚燁的話轉告蔣世天:“蔣俊似乎去找姚小姐了。”


    蔣世天手一抖,直接把杯裏的茶灑了。


    他還燙到了手。


    蔣世天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我也趕緊拿起紙巾,幫忙擦拭。


    邊擦,我邊喚來了傭人。


    蔣世天不顧手背被燙紅,他極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問:“是蔣俊主動告訴你的?”


    “不,是姚小姐。”我說。


    “你和她有聯係?”蔣世天的動作定住,他抬頭驚愕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


    傭人已經拿著抹布出來收拾。


    我幹脆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對蔣世天說:“是她主動約的我。因為我生母正好在她手下工作,所以我便見了她。”


    “她跟你說了什麽?”蔣世天有些警惕。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說:


    “她說,那女明星她保釋出來了,蔣俊現在在她那。”


    我選擇性地原話照搬。


    頓了頓,我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她說,蔣俊現在不願意回蔣家。”


    “然後呢?她還說了什麽?她應該不僅僅隻說這些。”


    蔣世天似乎很了解姚燁,所以語氣十分篤定。


    我遲疑了一下,終是把姚燁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姚小姐說,不管蔣俊是否回去,蔣俊依然是蔣家的繼承人。蔣家的財產,一分錢都不能少了他的。”


    “嘭!”


    蔣世天一怒,把茶杯重重地砸放在桌子上。


    “我就知道精明如她,除了算計,不會有別的東西!那女人就繼續得寸進尺,貪得無厭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她一無所有,一敗塗地!”蔣世天恨恨地說。


    曾經的愛人,如今成了仇敵。


    今時今日,姚燁能讓蔣世天憤恨至此,甚至撂下狠話。


    我想,這大概是導致他們離婚的導火線,讓他們至今仍生著嫌隙。


    我不知道他們離婚的原因,也不了解姚燁,所以我沒有接蔣世天的話往下說。


    蔣家的傭人是訓練有素的。


    對於無關工作職責的事,傭人們不會作過多的關注。


    出來收拾的傭人默默地收拾好,便默默地退下了。


    蔣世天突然悵惘地看向我,問我說:


    “蔣俊應該一直責怪著我吧?怪我不讓他見他的母親。”


    我點了點頭。


    我的確曾聽過蔣俊這麽說。


    他說他恨透了蔣世天,但是卻沒本事逃離。


    這次蔣俊應該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不顧一切。


    蔣世天苦笑不已,他說:


    “我是不想告訴他,他生母曾想拔掉他奶奶的氧氣管,企圖殺害他奶奶!”


    我一頓震驚。


    萬萬沒想到,事實居然如此。


    蔣世天討厭姚燁,不讓蔣俊見姚燁,原來是因為姚燁曾想殺害他母親!


    “所以,你們就是因為這個離婚的嗎?”我問。


    叱吒商界,向來說一不二的蔣世天,此刻在我麵前淒惶地說:


    “那段時間,我母親病重,一直在醫院養著。我工作忙,所以給母親請了私人護工。


    我沒想到,那天我去醫院探望母親,居然見到那個惡毒的女人,支開了護工,去拔我母親的氧氣管!”


    “她為什麽要那樣做?”我問。


    蔣世天氣憤地說:


    “我不需要聽她的任何理由!


    她說什麽‘我母親的生命不再有價值,活著不過是累人累己,拔掉氧氣管一了百了,我母親就能解脫’,這些通通都是她殺人的借口!”


    蔣世天語氣罕見地激動,他接著說:


    “活著比什麽都強!隻有活著,才有痊愈的機會。日子才會好下去。”


    “那最後,你的母親呢?”我問蔣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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