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閣帷帳之內,女子纖腰豐乳,鬢垂細絲,柳葉長眉滿是輕佻之意,一雙鳳眼春波暗送,最是惹人憐愛動心。紗巾斜搭在肩上,豔紅之色相稱,更顯膚白貌美,花瑤腰肢輕擺,鼻尖湊上了溫疏的脖頸,“春情繞,烈女怕纏郎。”


    入了花澗坊,溫疏已然藥性複發,隻抱著一個花瓶蹭著涼意,如貓兒一般說了聲:“沒遇見纏郎,倒是遇見了個君子。”


    “呦,是君子,還是偽君子。你這般還能分清?”花瑤年長溫疏十來歲,已然是曆經人事的花中老手,“瞧你這樣,也該是舒緩了一些才對。怎麽?我給你推薦的那些春宮圖,沒畫錯吧?”


    “你既然知道是什麽藥,那不快把解藥給我。”溫疏被她說笑了一道,那點兒子的臉皮都快燒著了,“否則,這月盈利的錢,我可一點兒不分你。”


    “的得的。小氣。”溫疏買下了花澗坊,每月從中餘下六成的盈利做運轉的資金,剩下四成看似不對,卻是普通人家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金額了。更何況,這個月但靠著紅玉,就已然賺了兩三個月的銀子了。花瑤白了溫疏一眼,將手中的藥遞了過去:“呶,這是解藥,吃一顆就足矣。”


    一顆黑色的逍遙丸下肚,溫疏隻覺得嗓子苦澀難耐,而後竟是忍不住胃裏反酸,“哇哇——”吐了起來,幸而她抱著一個花瓶,剛巧就吐到了花瓶裏。


    “嘖。忘了說,這解藥啊,有催吐的效用。”看著溫疏吐得一塌糊塗,花瑤倒是趴在小榻上捶足大笑,“哈哈哈。你這般看著真是可憐極了。”


    綠蕊端著茶壺,倒了水遞了過去,溫疏卻是連連擺手,“沒吐完,嘔~”


    嘔吐物的酸味泛濫在屋內,花瑤搖著扇子,捏著鼻子道:“我讓人備了些清淡的吃食來,待會兒吐完了,自會送來。”


    “隻可惜了我這白瓷花瓶,今後可用不得了。”花瑤笑得是一臉的幸災樂禍,惹得綠蕊都看不下去了,“花老板,我家小姐正難受呢,你怎還笑?”


    “笑她蠢笨,這麽容易就著了道。”說完這句話,花瑤倒是一本正經地改了臉色,“這藥下得足,便是無解,再烈的女子上了床,也盡如萬人枕的青樓妓子般放蕩。”


    “你若是真順了那人的意,怕是今後都離不開男人。”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溫疏吐了個一幹二淨,想著連前幾日的吃食都吐出來了。但花瑤這一句,讓她緩過了勁頭,她奪過了綠蕊手上的茶壺,灌進嘴裏,又吐了出來,來來回回五六次,才逐漸清了嗓子裏的酸苦味。


    “那倒是,要謝謝他了。”吐得夠狠,身子仿佛脫了力,溫疏搭著綠蕊的肩頭,坐在了茶幾前,“怕是已經逼急了他了。”


    “盧家這幾日正籌備著銀子,聽人說,是給家中的小女備嫁妝呢。”尋歡作樂之地,小道消息最多,花瑤打探著盧家的動作,心底思量著:“按理說,這嫁妝不該是早就備好了嗎?”


    “算算時間,也該有動作了。”溫疏又咽了幾口茶水,等到身子舒坦了些,才道,“上菜吧,這吐完,是真餓了。”


    “是。”綠蕊朝著身後的人招呼了下手勢,幾道清炒小菜便送上了,還搭著一碗豬蹄湯暖胃。


    花瑤從一處高架上又拿了一個小瓶,倒了一顆泛著花香的藥丸,遞給了溫疏:“這是解熱舒緩的藥,需得連著吃七日,才能徹底解了你體內的淫毒。”


    綠蕊收好了瓶子,溫疏單手支著腦袋,朝她問了句:“副作用呢?”


    “放心,無甚副作用,頂多嗜睡一些。”花瑤親自為她盛了湯,“平日裏來了這花澗坊,也不曾看看我。如今想起我,還不讓我好好開心一場了?”


    原是怪溫疏沒有來看望她,“我若是再不小心瞧見什麽,還不得被你下毒給毒死。”


    花瑤並非自幼就在花澗坊,她失了小時候的記憶,唯獨忘不了所學的毒術,每每遇見什麽毒藥,隻需輕輕一聞,便知曉其中的成分,似是刻在骨子裏的記憶。對於花瑤而言,她也有一些秘密,不僅是她的身世,更是她的愛人。


    “他已經有多日未曾來過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輕歎一聲,將碗放在了溫疏麵前,她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還多了幾塊豬皮,“罷了,提他作甚。不如多吃些,這豬皮啊,最是嫩膚了。”


    從花瑤碗裏夾了一筷子,“有好東西,該分給我才是。”


    溫疏自幼沒了母親,花瑤比她大上許多,雖然大多時候都與她鬥嘴,但溫疏總覺得她既像個姐姐,又像個母親。對於整個花澗坊內的人而言,花瑤是他們最信賴的依托了。


    “昨日,常寧長公主特讓人遞了話來。說是,過幾日要將紅玉接過府去。”吃著爽口的甜白菜,溫疏想了想,還是與花瑤說上了一聲,“紅玉他若是去了,這花澗坊便少了個頭牌了。”


    “咱們花澗坊何曾缺過頭牌了,再不濟,我便是親自上也行。”花瑤故作姿態,身段妖嬈的朝她拋了眉眼。


    溫疏瞬間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別,我可不敢讓你去當頭牌。”


    這要是被那個男人知道了,溫疏腦袋都得炸!她可是萬萬不敢得罪。


    “紅玉奴契可送來了?”溫疏提了一句,“若沒奴契,紅玉不可離坊。”


    “自然,我已經提過幾次了。這番隻看著常寧長公主是否真心了。”提到這個,花瑤卻是冷哼一聲,“這女子啊,向來比男子真心。”


    溫疏連忙將話頭接過,“那可不是,你瞧我,我都被人下藥了!還是這般人盡可夫的藥。我啊,可是慘多了。”


    花瑤很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白長了一副好模樣。”


    “是是是,我最是比不上您了。”溫疏吃了一口飯,狠狠地咀嚼了兩口,這仇她是記下了。


    不過想到李嫣然,溫疏晃了晃腦袋,罷了罷了,總歸是來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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